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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前,齊岷奉圣上密旨暗殺馮敬忠,拔掉東廠后,順利接管錦衣衛。 現如今,東廠被廢,監察大權轉交錦衣衛指揮使齊岷手里,昔日圍攏在馮敬忠身邊的一批宦官狼狽四散。 然而,馮敬忠的勢力并沒有就此連根拔除。 所謂百足之蟲,斷而不蹶,東緝事廠在朝中屹立多年,各類關系盤根錯節,眼下看似垮臺,背后卻一直有人興風作浪。 其中,就不乏蟄伏在暗處,想要伺機刺殺齊岷,以替馮敬忠報仇的人。 辛益細看齊岷,果然在其左肩發現一處傷口,臉上流露擔憂之色。 齊岷道:“無礙?!?/br> 說完,便否認辛益剛才的結論:“刺客的箭是朝著王妃射去的,他們目的不是我?!?/br> 街頭觀戲的一幕無比清晰地在腦海里回放著,齊岷可以確信,那一支箭的目標是虞歡。 鬧市,街頭,戲臺……那是最適合殺人的場景、時機以及角度,如果不是自己反應及時,身法矯捷,虞歡必然當場斃命。 想到這里,齊岷心頭微微一震。 虞歡……是被他送上戲臺的。 “莫非……他們以為王妃是頭兒的心上人,所以……”辛益吞吐推測著,被齊岷瞪來一眼。 辛益心虛地舔唇,不免又想起虞歡今日佩戴著齊岷那玉佩一事,壯著膽道:“那不然,東廠的人為何要刺殺王妃?王妃今日一副尋常女郎的打扮,身上又戴著頭兒的玉佩,不知情的人看在眼里,自然會以為王妃是頭兒的相好?!?/br> 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低,因齊岷的眼神實在冷峻得瘆人。 辛益只得暫時壓下心頭的疑竇,暗示自己玉佩一事一定另有誤會,齊岷絕不可能對虞歡抱有什么心思。 “查下去?!饼R岷冷聲。 辛益有些走神,抬起頭來時,一臉“查什么”的懵樣。 齊岷眼神更陰鷙。 辛益頭皮發麻,忙答應,可光靠一個被閹過的刺客,又能順著查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吏部那邊還有貪污案在查,萬一這邊暫時查不出個所以然,那……” “那就割了你的舌頭?!饼R岷語氣不容置喙,轉身往屋外。 辛益下意識捂嘴,先是腹誹了一聲這跟我的舌頭有什么關系?緊跟著便想起上次虞歡在客棧里要割人舌頭的情形來。 蒼天,這倆人,是對別人的舌頭有什么執念嗎?! * 齊岷回屋以后,第一時間處理了左臂上的傷口。 傷并有些深,包扎完后,齊岷穿上褻衣,起身時,看到桌上的一枝茉莉花。 因為在戲臺上躲箭雨,花瓣已被碾搓得不成模樣,幾片綠葉蔫頭耷腦,花枝中央折斷了一截。 已然是一朵備受□□的花。 齊岷拿起來,又放下,眼前再一次浮現起虞歡遇襲的情形,眉峰壓緊。 如果他沒有看錯,那一箭,是瞄準著虞歡的頭顱而射的。 而如果他再慢一點,哪怕只是多一閃念的遲疑,虞歡就成這桌上的枯花了。 原本以她做餌,是引來周全山,誰承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虞歡這一條誘餌,差點被他投入虎口。 今日的局,是他算錯了。 屋外傳來敲門聲,齊岷喊進,錦衣衛進來取走藥箱,順便問齊岷可還有什么要處理的衣物。 齊岷示意衣架上被利箭劃破的飛魚服,目光略過革帶時,后知后覺——虞歡還沒有把玉佩還給他。 * 床帳里,光影幽微,虞歡握著一塊和田玉靠坐在床頭,聽春白在屋里夸贊齊岷的英明神勇。 “聽說齊大人這次安排了二十多名錦衣衛暗中隨行,刺客剛一現身,便給錦衣衛殺了個片甲不留,就連驛館里也早有大人埋下的陷阱。嘖,原來奴婢只以為齊大人兇神惡煞,所以能坐上這指揮使的位置,現在想來,大人有勇有謀,神機妙算,難怪能得圣上青眼呢!” 齊岷在千鈞一發間救下虞歡的事,春白已聽說了,甚至于齊岷為救虞歡而受傷的消息也已在驛館里傳開。春白雖然憂心齊岷被虞歡蠱惑,但更慶幸今晚有他陪在虞歡左右,不然虞歡有個三長兩短,她可就沒活路了。 春白感慨完,卻見虞歡坐在床帳里,半晌沒有動靜。 “王妃?” 虞歡摩挲著手里的玉佩,一言不發,目光匿在帳內暗影里,幽深昏暗。 今天逛廟會,她穿的是尋常襦裙,而齊岷穿的是飛魚服。 埋伏在人群里的錦衣衛全部著布衣,人數在二十人以上,那是所有錦衣衛里一半以上的兵力。 齊岷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會有刺客來襲擊的。 街頭看戲的情景歷歷在目,喧鬧的喝彩聲里,齊岷的聲音貼著耳廓落下來: ——想去嗎? ——給藝人搭把手,一般都有彩頭。 ——去吧。 虞歡撫弄著手里溫熱的玉,眼神似森冷的冰。 神機妙算? 齊岷豈止是神機妙算? 他明明是用她做誘餌,引來周全山等人發射暗箭,自投羅網。 戲臺上的那一箭,應該是沖著取她性命來的吧?他到底是怕不能向上頭交差,所以挺身“相救”,虧她那時候還心疼得不行。 齊大人,齊大人,好一個費盡心機、老謀深算的齊大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