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兒佳婦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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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渺原本就是謝靈玄的通房,如今再回榻上服侍他,應該也沒什么。 謝靈玄見了云渺,浮現幾分不悅。 “你什么時候把她撿回來了?” 溫初弦揣摩著他可能愛聽的話,道,“夫君喜歡溫柔小意的,妾身便按這標準給夫君尋了一個人,云渺正好合適?!?/br> 他沉沉道,“溫初弦,你少自作聰明?!?/br> 溫初弦甜然微笑,“多謝夫君提醒。云渺過去是犯了些小錯,不過妾身已訓導過她,她保證以后安安心心侍奉夫君,不會再惹夫君生氣?!?/br> 云渺見此,立即跪在謝靈玄面前,哭天抹淚地表忠心。 謝靈玄眼底冷光閃了閃,似有慍色。但他的朝中之事千頭萬緒,實懶得多理會這些小事。 無論如何,云渺終于是留在溫初弦身邊了。 往年立冬謝府都是有一場小宴的,今年因為黛姨娘歿了,長公主覺得晦氣,便將立冬小宴推遲了幾日。 溫氏嫁了兩個女兒給謝氏,謝家和溫家親如一家。 這場立冬小宴,長公主便邀請了溫老爺和何氏一同前來,一大家子暖融融地坐在一起,也好驅散冬日的寒氣。 聊了會兒天,這才知道溫芷沁也定人家了,這幾日便要嫁了。 溫家大哥兒溫伯卿也來了。 氣氛微有些尷尬,想當初謝家為了迎娶溫氏二女,曾將他狀告到大理寺。溫伯卿對此一直耿耿于懷,對謝家人都不甚看得上。 謝靈玄和顏悅色地和溫伯卿招呼,他卻也愛答不理,話里帶刺地諷了謝靈玄幾句。 溫老爺怕兒子得罪了謝靈玄,連連賠罪,謝靈玄卻不甚在意一笑而過,“都是手足同胞,世伯說這些做什么?!?/br> 溫老爺好言好語道,“自然,自然?!?/br> 半晌七寶擂茶端上來,色香俱全,溫芷沅叫人給溫伯卿斟了一大碗。 溫芷沅和這個哥哥乃是一母所生,從前在溫家時,溫伯卿就最疼愛溫芷沅。如今眼見溫芷沅所嫁非人,溫伯卿對謝靈玉一直懷恨在心。 謝靈玉也知溫伯卿看不上自己,亦不正眼瞧溫伯卿。 眾人閑談了半晌,溫伯卿卻忽然腹痛起來。 溫老爺以為他只是尋常的屙屎溺尿,叫他自行去解決,也沒怎么當回事。沒想到溫伯卿還沒走到門外,就面色蒼白地捂著肚子,劇痛難忍……落了下來。 在場的眾人頓時驚愕萬分,謝靈玄也略驚訝,將溫初弦抱在懷中捂住她的鼻子。 長公主臉色rou眼可見地陰沉下來,溫老爺與何氏簡直無地自容,老臉都羞得通紅,“混賬!還不滾下去!” 溫伯卿艱難地答,“是,父親……” 可他身子顫了顫,滿是虛汗,似肝腸寸斷一般,根本動不了。兩個謝府的小廝過來,才將他攙到溷軒去。 謝靈玉此時終于忍不住,憋出一聲笑來。卻見何氏對他怒目而視,長公主、溫芷沅等人也在瞪著他。 顯然,眾人都以為是他給溫伯卿下了瀉藥,引得溫伯卿當眾出丑。 在場之中,除了謝靈玉和溫伯卿素有仇怨,誰還能行如此齷齪勾當?只有謝靈玉剛才笑出了那一聲,最有嫌疑。 謝靈玉收起笑容,為自己解釋了句,“是他自己吃壞了肚子,與我可沒關系?!?/br> 何氏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就要繃不住脾氣。 長公主斥道,“逆子,你是不想活了嗎?” 溫老爺沉下臉來,“賢侄,這玩笑是不是開得太過了點?伯卿雖與你有過口角,但你也不必這般羞辱人吧?你叫伯卿日后還怎樣做人?” 謝靈玉蒙受這不白之冤,也有幾分惱了,“我說了不曾就不曾!” 溫芷沅垂著頭,幫兄長也不是,幫夫君也不是,哽咽著哭了起來。 一頓好好的宴被攪合了,謝溫兩家儼然成了對峙的局面。 還是謝靈玄清醒地提醒了一句,“伯父快命人去看看世弟吧,別再真出了好歹?!?/br> 溫老爺這才一拍腦門,匆匆派身邊小廝前去溷軒察看。 然下藥之人著實手段狠辣,琢磨著要了溫伯卿的命……溫伯卿那么雄壯的一個習武之人,轉眼之間就被耗得孱弱不堪,甚至連行走的氣力都沒有。 兒子病成這樣,溫老爺和何氏也沒法回府,守在溫伯卿身邊徹夜照顧他。 短短的半個晚上,溫伯卿就去了溷軒數次,到最后開始吐,面如金紙之色,儼然只剩最后一口氣。他哭,抱著何氏的手臂說疼,到了后半夜,卻又發起guntang的高燒來,口中喃喃不斷地說胡話。 溫伯卿那樣一個男漢,骨頭本是硬的,此番實是被折磨得求死不能,神志模糊,才流淚喊疼的。 何氏悲痛欲絕,一時恨不得謝靈玉死。 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憑誰也無法入眠。 謝靈玄把溫初弦送回閨房,親切地幫她蓋好被子,“娘子先休息,那邊的事還沒完,我作為長子,須得過去幫襯一二?!?/br> 溫初弦道,“夫君也別太累著自己了?!?/br> 謝靈玄留戀說,“待你兄長的病勢穩定下來,我就回房來伴你?!?/br> 溫初弦乖然說好。謝靈玄吻了下她額頭,幫她把燈火熄了,羽白的身影踱入黑暗中。 說來,溫初弦是家中庶女,和溫伯卿這嫡出的大哥哥之間無甚感情,甚至溫伯卿還幫著溫芷沁欺負過她,是以他今日出了丑,她也不在意。 不過謝靈玉實在是無辜。 她知道,給溫伯卿下瀉藥,既讓他丟盡了臉、又丟了半條命的,另有其人。 那個若無其事哄她睡覺的人,外表干凈極了,內心還不知道多骯臟。 毀人的名節名聲不眨眼,下手毒辣不留余地,確實是那人的一向風格。 溫伯卿直到后半夜才稍稍清醒,又上吐下瀉了幾場。 溫老爺、何氏和長公主等人一直在旁邊照顧,謝靈玄亦安排郎中,連夜給溫伯卿治病。唯有謝靈玉心中憋屈,沒有露面。 次日清晨,溫伯卿終于不用再跑溷軒了,卻還是歪在床邊渾身無力。 謝靈玄替謝靈玉給他致歉,“弟弟不懂事,竟開這樣的玩笑。望世弟千萬別放在心上。我已下令鎖死消息,今日世弟腹瀉之事,絕傳不出謝府去?!?/br> 溫伯卿忿然,忽陷入絕望中。 他這么大一個人當場屙稀,若是傳出去,那該是多大的丑事?給他一把刀子吧,他不用活了。 溫伯卿欲發火,但見謝靈玄神色藹然,滿是關切之意,加之又有當朝右相的威嚴,他這火便沒發起來。 他慨然道,“大公子,之前我以為您和那謝靈玉是一伙的,才那樣跟您挑刺兒……如今看來,竟是我錯了?!?/br> 謝靈玄不介懷,“些許小事,何足掛齒?!?/br> 溫伯卿嘆,心下對謝靈玉的怨毒越發濃重了幾分。 此番溫家吃了這么大一個虧,溫伯卿當場出丑,溫老爺和何氏到長公主面前,說什么也要討一個說法。 長公主把廚房的下人、丫鬟都叫來,挨個審問了一大通,都沒說出個端倪來。 倒是有幾個丫鬟仿佛看見,二公子謝靈玉曾鬼鬼祟祟地靠近過七寶七寶擂茶。至于那幾個丫鬟是不是在做偽證,卻不得而知。 溫家人已認定,是謝靈玉給溫伯卿下了瀉藥。 長公主也很生氣,當即將謝靈玉給叫了過來。 可憐謝靈玉百口莫辯,眾人都認為是他給溫伯卿下瀉藥的,就連溫芷沅,也站在了兄長的那一邊。 謝靈玉絕望道,“你們是不是什么壞事都直接污蔑在我身上!我就那么討人厭嗎?” 長公主抬手叫了聲,“玄兒!把他給我綁起來,重重地打。叫這逆子還不知天高地厚,肆意妄為!” 乃是叫謝靈玄親自命人打。 長公主這么做,原是留了個心眼。叫旁人打,下手未免沒輕沒重。但謝靈玄是謝靈玉的親兄長,讓他出手懲責,既可以給溫氏夫婦一個交代,又可以免得謝靈玉被傷得太重。 雖嘴上一聲聲叫著逆子,但謝靈玉終究是長公主身上掉下來的rou,她終究是舍不得這個小兒子的。 謝靈玄遵母命,命二喜拿起棍棒,朝被綁在條凳上的謝靈玉走去。 他俯身淺笑,在謝靈玉耳邊道,“弟弟,母親叫打,兄長不能不遵,還請你忍著點,莫要怪罪兄長?!?/br> 謝靈玉心口如聚著一團火,卻又不能把謝靈玄怎么樣。 他那娘是不是瘋了,竟把他交給這人打?這哪里是他的親哥哥,又怎會顧念半分手足之誼? 在靜濟寺時他才剛說漏了嘴得罪這人,此刻他落到這人手里,還不得直接被打殘? 不及多思,二喜揚起棍子,已開始打。 如雨點般的棍子落下來,謝靈玉牙關緊閉。他本以為謝靈玄會借此機會公報私仇,把他打個半殘,可棍子一下又一下,打得卻不甚重。 溫老爺和何氏卻看出長公主的貓膩,何氏道,“長公主,既您有心懲責謝靈玉,就不該叫玄兒打。玄兒自幼宅心仁厚,怎么能下得去手懲戒這逆子?這打得可比撓癢癢還輕?!?/br> 溫芷沅雖不滿謝靈玉這夫君,但畢竟嫁都嫁了,平常她都是向著謝靈玉說話的。但今日眼見自己的親兄長被害成這樣,高燒不退,實在惱恨,便也狠下心來沒求情。 長公主被人抓住了把柄,迫于無奈之下只得朝謝靈玄道,“玄兒,你那么輕飄飄地做什么?打死這逆子!” 謝靈玄淡淡提醒,“母親,弟弟已經很難受了?!?/br> 長公主厲聲道,“你也要忤逆母親嗎?打!” 謝靈玄無可奈何。 他對二喜道,“重些打吧?!?/br> 二喜一愣,問,“公子,把二公子打到什么程度?” 謝靈玄思忖片刻。 “母親說叫打死?!?/br> 他頓一頓,冰冷說,“那便打死吧?!?/br> 作者有話說: 注釋:1.‘竹露滴清響’五字引用自唐代孟浩然的《夏日南亭懷辛大》 2.‘色不迷人人自迷’引用自清代黃增的《集杭州俗語詩》 第37章 聽戲 話本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