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又成為了將軍[蟲族] 第56節
可看他們兩人手上空空,走路帶風的模樣怎么看怎么不像大獲豐收的樣子。 尤里不由得啐了一口,有點心塞,什么東西都沒有,更別提上交了。 尤里牢牢地記住這兩個人的臉,自此拉入黑名單。 外面的天色明亮,他們從原路返回,通過小道回到礦洞。 礦洞里面躺著不少直接睡到地上的雌蟲,旁邊放著一大推工具,幾人小心翼翼地繞著睡著了的雌蟲腳邊走,生怕吵醒了他們。 “希望沒有碰上檢查?!庇壤镫p手合十祈禱道。 誰知道怕什么來什么,湊巧往前面一轉,便聽到問話的聲音傳來,是一列軍雌。 “狗屎?!庇壤锇盗R一聲,扭頭對身后的雌蟲低聲吼道,“趕快找個地方藏一下,被逮住了是要被關禁閉的!” 人群中立馬傳來了幾聲謾罵,不約而同地同時動起來,向反方向跑去。 葉鞘“嘖”了一聲,拉起紀嶼的手往身后另一個方向的礦洞跑去。 紀嶼看著牽著自己的這雙手,葉鞘因為作戰習慣經常帶著黑色手套,大拇指、食指和掌心被覆蓋住,剩下的三根手指則露出來,修長干凈。 他掌心微涼,如同晨露。 這相反的溫度差讓紀嶼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今天早上,對方明顯壓制著的呼吸和沙啞的聲音,紀嶼覺得自己頭皮都麻了一瞬。 他有些緊張,意識到自己情緒變化的紀嶼啞然片刻。 “行了,就這兒上去吧,他們總不會找來了吧?!比~鞘停了下來。 紀嶼暫時被另一件事情奪取心神,“...你怎么知道路的?” 他單純地感到疑惑。 葉鞘回頭,“不是之前就摸清了嗎?!?/br> 可是之前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嘛,怎么就摸清了。 紀嶼明智地將這句話吞回去,有時候他不得不承認,有人天生就擁有很強的方向感。即使將他放在一望無際的森林里面,他走出去的幾率都比別人大上許多。 葉鞘悶著笑了一下,“別擔心,我才不舍得將你弄丟?!?/br> 他貼著紀嶼的手指往里勾,從黑色手套露出來的無名指很輕地撓了一下紀嶼的掌心,癢癢的,仿佛觸電,連神經末梢都忍不住戰栗了一下。 紀嶼往回縮了一下,被葉鞘抓住,綠眸中蕩開笑意,促狹說,“現在知道我當時的感受了吧?!?/br> 他指的今天早上。 紀嶼耳尖發燙,忍不住往旁邊偏頭,“我又不是故意的?!?/br> 他松開葉鞘的手,往旁邊的梯子走過去,背影帶著點落荒而逃的意味,“上去了?!?/br> 第61章 坦白 掃描槍掃過脖子上的執令之環, 負責登記的雌蟲擺了擺手,在終端上打上,“編號9140, 編號9185是吧?” 接著又拿著一個投影小球對著他們的面部, 捕捉完信息之后,雌蟲在終端敲了敲,“行了, 下一個?!?/br> 紀嶼和葉鞘走出登記室, 他們一前一后走著,誰都沒說話。 阿波羅正午的太陽格外灼熱, 皮膚黝黑的礦蟲匆匆忙忙地路過他們, 趕去下一處礦洞。 紀嶼找了處陰涼人少的地方, 停下來, 撥了撥頸上的執令之環,率先開口。 有些事情,總要說清楚。 “....葉鞘, 你知道吧,從最開始踏入厄里斯的那一刻, 我就只有一個念想,那就是找出第三軍區覆滅, 我雌父叛變失蹤的真正原因?!?/br> “而事到如今, 一切東西都向著一個不可預料的方向進展。第一軍區、第五軍區、阿瑞斯聯邦還有那些消失的雄蟲, 所有東西似乎都和第三軍區有著密不可分的牽連?!?/br> “而鳳霆還活著, 第三軍區殘留著一部分軍隊, 那些幕后者會容忍嗎, 他們不會?!?/br> 紀嶼轉過頭來, 看著葉鞘, “你這么聰明,自然知道再和我在一起意味著什么?!?/br> 紀嶼緩緩地說,“...意味著你代表的那方勢力踏入了這一方泥潭,此后局勢怎么風云變化,你都脫不了干系?!?/br> 葉鞘定定地看著眼前的雄蟲的紅眸,緩慢開口,“我以為......在我告訴你我的精神等級的時候,你就已經明白了我的立場?!?/br> “...這不一樣,鳳霆還活著,他知道的東西足有再讓第三軍區有翻案的機會!” “可是其它幾個軍區會同意嗎,不會。第一軍區狼子野心,第五軍區虎視眈眈,其余兩個軍區不安分的動作也很多?!?/br> 紀嶼紅眸中藏著自己都看不清楚的情緒,他輕聲說,“這趟水太渾濁了,我是別無辦法,但你不一樣?!?/br> 你不是第三軍區的人,你不應該和我一起躺這趟渾水。 聽到這番坦誠的心聲,葉鞘綠眸驚訝地睜大。 紀嶼的此番話幾乎是在變相地承認兩人現在的關系。他在乎他,不忍心他攪合進這本屬于第三軍區的事情。 這個認知讓葉鞘涌上一陣狂喜,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他一把上前抱住紀嶼,抱得很緊,緊到兩具身體之間沒有任何縫隙。 鼻尖縈繞著一股雪后山泉的清香,冷冷的,淡淡的,如同紀嶼這個人,初見只覺得他性子冷清,后來才發現他隱藏著外表下的真實性格——一個溫柔,有些執拗,會害羞的人。 葉鞘以為,自己本會在精神?!酢醣罎⒌乃查g死去,所以他冷眼旁觀這個世界,如同在萬丈高空中走鋼索。未來某一天,他會大張著雙臂,毫無留念地跳下來,擁抱著黑暗離去。 可是,他近乎貪婪地將頭狠狠埋進紀嶼的頸窩,深嗅著對方的味道,如同在靈魂上烙上最沉重的印記,將他從萬丈高空上猛地拉到地面上來。 這一刻,他只覺得心好像浸水的棉花,被塞得滿滿當當,又酸又澀,卻又不可抑制地多出幾分欣喜。 “阿嶼....” “等一等...”紀嶼有些哭笑不得地抵著頸窩處某個雌蟲毛茸茸的腦袋,掙扎道:“你重點是不是關注錯了?!?/br> 我是叫你分析一下自己所處環境的局勢,而不是讓你關注我話里的另一層含義。 你腦袋里面怎么天天都是這些東西?! “我不管?!比~鞘灼熱的呼吸打在紀嶼的耳畔,“你就是承認了你擔心我?!?/br> “......”紀嶼別無他法,只得敷衍地摸摸某個大型動物的腦袋,又無語片刻,心道我話中的重點你是一個都沒聽清。 葉鞘緩緩抬頭:“每個人都身不由己,阿嶼,誰也無法獨善其身。等你見到鳳霆,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br> 紀嶼閉了閉眼,“....好?!?/br> * 晚上,兩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離開基地,掠過街道,過了不一會兒,黑影停在某處毫不顯眼的建筑前面。 晨安給的地址紀嶼再熟悉不過,是之前鳳霆用來特訓第三軍區的地方,他嫌第三軍區里的切磋都太過心慈手軟了,一時間自己砸錢搞了個營地。 為了避免被紀釗發現,只有他們三個少將知道,不少雌蟲都喜歡往那邊湊,看著正中間兩個斗毆的雌蟲,拳拳到rou打得爽快。 后來這味道就變了,開始在場外架一張桌子,桌子上面的籌碼不斷地壘疊起來,雌蟲們圍在旁邊爭得面紅耳赤。 但不小心被紀釗發現以后,紀釗少見地大發雷霆,覺得敗壞軍紀、有辱軍風。 最終以所有參與雌蟲都被扣除三個月貢獻點作為警告。 鳳霆更慘,身為主犯,不僅被扣除了一年貢獻點,還被關了一星期禁閉。 出來后鳳霆悲痛欲絕地把營地給關門大吉,但他畢竟還心疼自己砸的錢,于是好說歹說拜托紀嶼去替他把賭|博的東西給撤了,正經地搞個訓練場地,租出去還能回點本。 但后來還是沒租出去,在阿波羅星上面,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打架場地。 紀嶼按照晨安給的敲門方式,三長一短。 “叩叩叩叩” 過了好一會兒,門被從里面開了一條縫,露出晨安警惕的一雙眼睛,見是紀嶼,才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他把門打開,略帶激動道:“少將,您終于來了,快請進!” 又往后面低吼了一句,頓時屋里響起了稀里嘩啦的收拾聲。 晨安尷尬地說,“少將,您先進,可能有點亂,你別介意?!?/br> 紀嶼進門,才知道他口中的有點亂是有多亂,只見入目可及之處到處都是雌蟲的衣服和食用垃圾,頭頂的白熾燈仔細看還纏著一層蛛絲網,這么久了都沒人清理,“吱呀吱呀”地時不時歇一陣火。 見他進來,有幾個雌蟲局促地背著手,遮住身后的掃帚和垃圾,“少將,額....我們在....” 雌蟲差點把舌頭咬斷都沒找出合適的理由出來,片刻后,看著紀嶼熟悉的清冷紅眸,他把掃帚一丟,原地深吸一口氣,挺直腰板,“請少將責罰!” 雌蟲這聲大吼,讓在場的所有雌蟲瞬間感覺他們回到了第三軍區,回到了從前。 頓時,所有雌蟲都深吸一口氣,眼睛帶淚地低下頭,匯聚在一起的聲音如洪鐘,“請少將責罰!” 晨安緊張地在身后解釋,“少將,他們不是這樣的,只是...迷茫了,不知道今后該怎么辦?!?/br> 紀嶼閉了閉眼睛,這些緣由他自是知道,只是…… 紀嶼睜開雙眼,紅眸冷靜地掃過身前站立的這一片雌蟲。 “確實該罰,第三軍區聽令——” 所有雌蟲不由得渾身一肅。 “罰你們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消磨自己的意志,現在,每人原地做100個俯臥撐?!?/br> 雌蟲們們神色一振,整齊劃一道:“是!” 對于如今的軍隊來說,回歸到從前才能讓他們重拾希望,丟掉內心的膽怯和猶豫,毫不猶豫地選擇跟著他這根救命稻草。 晨安怔怔地看著眼前完全不一樣的雌蟲們,紀嶼的到來讓他們有了頂梁柱,士氣重新振作起來,要知道之前他們還是一幅頹廢的樣子。 雌蟲們熱火朝天地做著俯臥撐,卻一臉興高采烈,看到這樣的場景,晨安不由得雙眼濕潤。 “鳳霆在哪兒?”紀嶼,“帶我去看看?!?/br> 晨安回過神來,迅速擦了把臉,“少將,請跟我來?!?/br> 他帶著紀嶼下到地下三層,“是鳳霆少將的副官白巖大人把他搬回來的,來的時候就陷入了昏迷,至今還沒蘇醒?!?/br> 他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一陣聲音,一位雌蟲打開了房門,溫潤的雙眼布滿了血絲,在看到紀嶼那一瞬間微微睜大,隨即露出一個如釋重負的笑容。 “紀少將,好久不見,我們....等這一刻等了好久?!?/br> “白副官?!奔o嶼對他點點頭,見白巖的眼神看向身后的葉鞘,便為白巖介紹道。 白巖微笑,“葉鞘大人,您好?!?/br> 葉鞘微微伸出半個掌心和他相碰,隨意地點點頭,“你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