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又成為了將軍[蟲族] 第49節
穿過看臺,因為隔音材質的緣故,喧鬧的聲音在耳邊遠去。 來到電梯位置,從第一層降到第五層的過程中,因為電梯采用的全透明鋼化玻璃,他們可以很好地瀏覽每一層的場景。 不愧為阿波羅的欲望之都,每一層都奢華無比,充斥著紙醉金迷和□□。 “?!钡囊宦?,電梯到達第五層。 尤里表情少見的嚴肅起來,“等一下見著人,你們就按照他們說的做,一定不要到處亂跑,否則...”他對著太陽xue做了一個指槍的手勢。 眾人表情都不太好,大塊頭雌蟲變了變臉色,最終沒忍住,憤憤開口:“不是你讓我們來的嗎,怎么當時沒有跟我們講這種情況?!?/br> 他一臉被騙的表情。 尤里涼涼看了他一眼,“我只說這兒有雄蟲,要來完全是你們自己的決定。既然你已經踏足了這塊地,就得遵守別人的規矩!” 給一棒子再給一顆糖,尤里深諳這道理,放緩語氣,“當然,我說的是最極端的情況。如果你遵守了規矩,我保證你會擁有一個愉快的晚上?!?/br> 這話一出,雌蟲們的表情才好了一些,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便勉強咽下了剛才的氣,還急吼吼地催促了起來。 “早這么說不就完了??熳呖熳?,時間都快過去一半了....” 尤里見該說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這才帶著他們走出電梯。 出了電梯,一位衣著華麗的雌蟲迎了上來。 他帶著半張金色面具,鏤空的花紋繁密復雜,看起來神秘貴氣,要不是他露出的下半張臉笑容標準,乍一看還不知道是個侍者,“歡迎光臨,幾位貴賓,歡迎來到極樂天堂?!?/br> “...為了提供貴賓更好的游玩性,極樂天堂的大部分宴會都是匿名者宴會。所以,勞煩各位大人帶上我們提供的匿名者面具?!?/br> 侍者姿態得體不卑不亢,輕輕向后招了招手,立馬就有幾個帶著銀色面具的漂亮亞雌上前走到每個人的面前,恭敬地舉起手中的推盤。 紅綢的緞面上,一只鎏金面具安靜地躺著,亞雌低頭恭敬地介紹:“此為詠嘆的舞會歌者?!?/br> 紀嶼凝視著那只華麗的舞會面具,艷麗的翎羽在面具旁輕輕擺動,正中央,一枚菱形的紅色剛玉鑲嵌其中。 “…歌唱與祭祀之神的眼淚…”亞雌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紀嶼沒說話,轉手輕扣在臉上。 華麗的面具下,紀嶼的容貌更艷,偏偏他氣質冷如雪松,極大的反差引來周圍不少驚艷的眼光,特別是隊伍中的雌蟲,一個個瞪圓了眼。 嘖。 葉鞘頗為不爽地瞇起綠眸,他接過侍者手中的半張銀色狐貍面具,一邊隨意地扣上,另一邊指尖微彎,一枚黑石子在空中凝聚成形,飛射出去。 看得最移不開眼的大塊頭雌蟲“哎喲”一聲,臉上立刻浮現出一道奪目的紅痕,他抬手一摸,片刻便明白發生了什么。 在大家面前丟了這么大的臉,大塊頭臉色難看。 眾目睽睽之下,葉鞘對著大塊頭雌蟲幾欲噴火的眼神,涼涼勾起銀色狐貍面具下形狀優美的薄唇,似笑非笑地甩甩手腕,“抱歉,手滑?!?/br> 第53章 燈盞 紀嶼眉頭一跳, 果不其然大塊頭難看的臉色直接全黑了下來,額頭上青筋暴跳,紀嶼毫不懷疑要是他的眼神是柄刀, 估計葉鞘已經被片了好幾層皮下來了。 他一時有些啼笑皆非, 大塊頭雌蟲做了什么他自然知道,坦白來說,這種視線紀嶼見多了, 大塊頭雌蟲的眼神在其中甚至稱不上惡心, 只是不自覺流露出來的貪婪和占有讓人生厭。 很久以前,紀嶼的性子并不好, 他天賦高, 學東西一目十行, 出事也有紀釗在身后墊著, 自然多了些年少人的傲氣。 不過他藏得極好,加上他清冷的外表足夠唬人,一時間沒人看得出他骨子里的真性。 這種目光, 他走來不知道遇到多少。 最開始的時候,紀嶼想, 是一個六十歲正值壯年的雌蟲。 他是第一軍區的少校,在五大軍區的宴會上, 趁著觥籌交錯時, 踱步到他身邊。他的氣息guntang而熾熱, 慢慢地一呼一吸, 成年雌蟲的信息素包裹著欲望如同腥咸的發潮發臭的地下水溝, 在身邊蔓延。 那是紀嶼第一次感受到一個真正陌生雌蟲的信息素, 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欲望的存在。 幾秒鐘前, 他還獨自在角落享受著宴會, 幾秒鐘后,一整天的好心情全部灰飛煙滅。 他冷著臉,一腳把那雌蟲踹進酒池,黃金瓊漿有多名貴亮眼,那只雌蟲臉就有多黑。 后來,似乎就習慣了,并且逐漸免疫。他性子使然,也沒多少人上趕著來觸他霉頭,有的時候沒觸及到底線,也懶得去理。 但自從葉鞘出現,好像就有什么東西正在悄然地發生改變。比如,以前,這種事他懶得理,葉鞘就不,他不僅理,還有本事讓別人氣得火冒三丈然后含血吃下悶虧。 就現在來說,葉鞘點火還不夠,還得扇扇風。 他雙手插兜往那兒一站,身材高挑比那大塊頭雌蟲還隱隱高出小半頭,將對方臉上的光線攏得一干二凈,看著對方那張越來越黑的臉,綠眸瞇起唇角上揚惡劣地笑,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在找什么死?” 葉鞘越回想雌蟲看紀嶼的那個眼神,綠眸就暗一分,心里的煩躁幾乎要打破樊籠。他知道他不應該為這種雌蟲動怒,可是一想到他用那樣的眼神看紀嶼,便覺得一股無名之火在心中燃燒。 那一刻他費了好大勁,才壓制住內心升起的施虐欲.... “葉鞘?!奔o嶼從身后把住他的肩,將人從大塊頭雌蟲的對面掰過來,“回來?!?/br> 紀嶼的聲音讓葉鞘回過神來,對方那張冷淡漂亮的臉近在眼前。因為突然,綠眸下意識地瞪大了一瞬,意識到自己的神情可能很糟糕,葉鞘下意識地閉上了眼,調息幾秒平靜后重新睜開,就看見紀嶼輕皺眉看起來不太開心。 葉鞘的心刺撓了一下,有點痛,他故作輕松地笑,“怎么了?!?/br> 紀嶼用一個你自己明白的眼神不痛不癢地看了他一眼,放開手,微涼的體溫離他而去。葉鞘明白剛才那一刻他的精神海又不對勁了,紀嶼是為了防止自己跌落到更糟糕的地步才喚得自己。 不過,葉鞘伸出手,指尖捏捏薄薄的耳垂,那兒仿佛還帶著一點微涼的體溫,是紀嶼放手時不小心碰到的。 他放下手,插進兜里,一點都沒在意自己千瘡百孔的精神海,有另一件事情奪走了他的注意力。 葉鞘狹長的綠眸眨了眨,帶著點笑意地想,剛才看到他受傷,紀嶼是生氣了嗎。 這邊葉鞘心情好了,凝在雌蟲間緊張的氛圍才終于有了消散的跡象 大塊頭雌蟲更是敢怒不敢言,雌蟲的等級壓制帶來的血脈感應從最開始就在瑟瑟發抖,明顯地在提醒他這只綠眸雌蟲的等級之高,再者他來這兒目的還沒達到,并不想惹是生非引人注目。 但這口氣梗在脖子上不去也下不去,他腦門充血,只得把這奇恥大辱和血往里吞。 這邊風起云涌,尤里那邊和雌蟲侍者簡單地交涉后,不知道拿著一個什么終端悄咪咪地在角落里聊了半宿,終于聊完了,回來時敏感地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但看大家都沒受傷,至于大塊頭雌蟲臉上的不自然,直接被他略過。 這么大的個子,還能被欺負著了?尤里可不信,他覺得自己被欺負了都輪不到他,于是也沒問。 離宴會開始還有一刻鐘,宴會的大門還沒打開,在這之前侍者便將他們帶到了一個休息室里面并擺上了茶水。 僅僅一個休息室就奢華至極,全是大紅大金的配色,穹頂還高掛著六頂耀眼的水晶吊燈,刺目的光線幾乎將這房間分割成無數個小立方體。 休息室只有他們這一隊的雌蟲呆著,侍者叫他們在這兒安心等待鐘聲響起,那一刻,匿名者宴會便真正地開始了。 “......”紀嶼安靜地看著手上的懷表,非常復古的造型,指針上雕刻著細小的花體字母,看起來非常精致,背后,是幾多簇擁在一起盛怒綻放的薔薇。 這是侍者剛才發給他們的,每人都有。 分針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動,很快,這一刻鐘已經過去了五分鐘。 腳步聲在休息外響起,且有越來越近的趨勢,是朝著他們來的。 紀嶼收起懷表,門被打開,進來的是一批穿著黑色西服的雌蟲。 他們身材高大健壯,臉上的鐵質面具嚴絲合縫地扣在臉上,腰腹一側的西裝凸起,鼓鼓囊囊的,看起來像配備了武器。 在場雌蟲都有些心慌,不明白這是在干什么。 紀嶼和葉鞘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眼。 鐵面具中明顯是隊長角色的雌蟲站出來,他個子更高更壯,僅僅只是一個手臂隆起的肌rou群甚至比得上有些雌蟲的大腿,光是往那一站,光線都給遮了一半。 背后的雌蟲攏在他的陰影里,沒有絲毫聲音,看起來像一只訓練有素的軍隊,壓迫感十足。 隊長扯了扯嘴角勾出一個能治小兒夜啼的難看笑容,“各位,歡迎來到極樂天堂。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們的引路人,你們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只需要記住我接下說的話...” 他的話語很沉,也很輕,但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豎起了耳朵跟隨上了對方的話語去做。 “...第一,匿名者宴會請全程戴好面具,脫落所引起的后果自行承擔....” 沒毛病,都叫匿名者宴會了,哪還有一個人脫了不帶的道理。 “...第二,為了您的體驗,接下來的路程我們會蒙住你的眼睛。作為你們的引路人,請您放心地將接下來的路程交給我們...” 紀嶼看著眼前走過來的的雌蟲,面無表情地拿著手中的黑色束眼帶。 旁邊由雌蟲問出聲,“必須要帶嗎?” “當然,我們遵循您的意見,但是也請您遵守我們的規則,不佩戴者視為自動放棄進入極樂天堂的機會,引路人將會關閉指引您前行的燈盞?!?/br> 那雌蟲猶豫了一瞬,咬了咬牙還是任由雌蟲帶上了束眼帶。 隊長滿意地轉過頭,那雌蟲面前的鐵質面具雌蟲從身后拿出一臺燈盞,玉白的薔薇正中央,澄黃的螢火如同流光被小小地攏在一方天地中,仿佛燃盡之后留有余溫的明日。 原來那鼓囊的東西原來是一臺燈盞,而不是什么槍械。紀嶼非但沒有松了口氣的感覺,反而覺得異常的荒誕。 紀嶼沉默的回應給了眼前雌蟲確切的答案,他上前一步,準備給紀嶼帶上黑色束眼帶。紀嶼與葉鞘對視了一眼,葉鞘眉間染上了一層顯而易見的煩躁,在被黑色徹底覆蓋視線之前,紀嶼對著葉鞘輕輕搖了搖頭。 葉鞘的精神海又出問題了,這持續已久的問題不是簡單的輕吻和梳理能夠解決的,不知道這點動作能不能安撫到他。 見到大家或猶豫或掙扎,但最后的結果是全都戴上了面具,隊長的臉色看起來非常滿意。 他從身后虔誠地掏出燈盞,光芒更大更亮,雌蟲看著燈盞,露出了狂熱的迷戀,他撫摸著花瓣仿佛撫摸著愛人。 接著,他將燈盞鄭重地拎在離身體半米長的位置,剛好處在燈火的范圍內。 隊長張口,說出了最后一條,“...第三,引路人將帶領你們進入極樂天堂,接下來,你們將玩一個盛大的游戲。這是運氣的游戲,也是實力的較量?!?/br> “獵人在捕獵,獵物在逃亡。每個角落都暗藏著寶藏,無論是財富、密匙、寶藏....” 雌蟲聲音暗啞地一字一頓道:“....還是、雄蟲?!?/br> 有雌蟲咽了口水,聲音很大,然后,更多雌蟲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不是信息素,是雄蟲,活生生的雄蟲! 對于這些亡命之徒來說,一生都被困于囚獄之中,雄蟲早已成為不可觸及的存在。 有什么,是比它還吸引人的呢。 “在宴會指針跳轉到十二點之前,你所得之物,就是你的!” 視覺被屏蔽,五感便變得更敏銳了。黑暗的世界里,只有一汪澄黃朦朧的光暈在前方,引導著紀嶼前行。 甬道里十分陰涼,他跟著身旁雌蟲前往不知道的前方,身側非常安靜,只有不緊不慢的腳步回聲。 紀嶼一邊走,一邊心想,這個宴會果真十分大手筆。財富,雄蟲不論是哪一樣,都是引得人們狂熱的追逐對象,誘惑不可謂不大。 只是,紀嶼唇齒間滾動,悄無聲息地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