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流放后我又成為了將軍[蟲族] 第33節
莫蘭為什么來殺自己,奉誰人的命令來殺自己? 只要知道了這一切,紀嶼捏緊了手指。雌父,我一定會查明白真相,弄清楚所有的一切。 這時候,腳下的車突然啟動起來,南盟會他們開始動作了。 紀嶼通過通氣口看向外面,是他之前見過的景色,南盟會依然跟在裘兆他們身后。 這說明裘兆他們已經啟動了新的行程,也就是說,葉鞘明白了他的意思。 紀嶼緩緩松了口氣,這才注意到,經過剛才那場戰斗,雖然及時上了藥,但是失血過多,現在頭昏沉沉的。 他用尖牙咬了咬嘴唇,還不能睡,至少要等到葉鞘來。 * 眼前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戰斗的痕跡,一眼看過去,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裘兆愕然,“這才多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紀嶼呢?” 他喊了幾聲,卻根本沒有聲音回復他,于是呼喊的聲音逐漸變小,最后慢慢地閉上了嘴。 此時此刻,裘兆才真正意識到,紀嶼不見了。 “難不成,紀嶼也遇上了襲擊a區的蟲子?!币粫r間,裘兆只能想到這個情況,反射性地看向站在旁邊的葉鞘。 從剛才開始,這個雌蟲就一臉低氣壓,那雙綠眸里仿佛掉了冰進去,相當駭人。 裘兆本來就怕葉鞘,雖然他平時總是彎著眸子,看上去心情很愉快的樣子。但是只要和他對視過的蟲就知道,這踏馬哪里是心情好,分明就是變態?。?! 你見過笑起來眼底還那么漠然的蟲子嗎??! 現在對方直接不笑了,裘兆更害怕了,吞吞口水,小聲地問,“...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葉鞘看都沒有看他,徑直走向一顆中間被擊穿的大樹,隨手幻化出一個尖錐,挑開周邊木屑。 尖錐接觸到了殘留的粘液,卻沒有像草木一樣腐爛。 葉鞘掃過一眼,[軟屬性·巨毒],那個蟲的能力么。 凡是碰上物體,都會被極強的毒瞬間入侵,天生就克制硬屬性。因為硬屬性的能力,都是由蟲族自身的骨骼延展出來的,要是收了回去,毒性入體,瞬間就會命喪黃泉。 但是面對同為軟屬性,就僅僅只有毒這一項了,附帶的腐蝕效果完全不能發揮出來。 葉鞘將手上的尖錐丟棄在地上,看著眼前的這一片狼藉,手指尖浮現出了大量的黑色液體,那些黑色液體仿佛有生命力一樣扭動起來。 裘兆站在旁邊,完全不知道該干些什么,就盯著葉鞘的動作。葉鞘垂著眼眸,黑色液體飛快在指尖凝聚成形,閃動起來。 裘兆瞪大了眼睛,他在根據痕跡模仿當時的戰斗?? 不過短短一瞬,黑色液體便從葉鞘的指尖消失。他合攏掌心,向一棵大樹后面走去。 在這后面,他看見了紀嶼留下的小字。 葉鞘垂下眼睫,遮住了綠眸。 “轟——” 裘兆驚慌抬頭,便見剛才還活生生的一顆大樹,瞬間變成了粉末。 細屑漫天,葉鞘表情淡淡地從后面走出來,看了裘兆一眼。 裘兆被他這一眼看的汗毛直豎,下意識地問,“怎...怎么了?” “回去,繼續之前的行程?!比~鞘向他說了第一句話。 裘兆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后急切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發生了什么,紀嶼他沒事吧?” 葉鞘綠眸一冷,轉過頭來,一把捏住裘兆的下巴,將他徑直拎起來。 “我說,垃圾的蟲子就該呆在垃圾的地方,不該問的東西就不要問?!?/br> 直到裘兆的臉變得通紅,葉鞘才一把松開手,將他丟在地上。 嘖,真沒勁?!?/br> “咳咳咳....”窒息的感覺十分難受,裘兆捂著脖子咳得天昏地暗。等他再回過神來,葉鞘已經不見了蹤影。 裘兆想起葉鞘說的那句話,明白了一定是紀嶼留下了什么信息,否則這個雌蟲怎么可能向他交代事情。 當即起身,向著裘墨所在地狂奔而去。 * “還沒死吧?”門還沒被打開,莫蘭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莫蘭用手在鼻腔下面扇了扇,嫌棄地說道:“這個地方真難聞?!?/br> 再向前一看,某個亞雌靠在椅子上,睡得十分香甜。黑綢般的頭發柔順地垂落下來,鋪滿了椅背。 聽到聲響,亞雌眉心不安穩地皺了皺。幾秒之后,黑鴉長睫一顫,睜開了鴿子血般漂亮的眼眸。因為才蘇醒,他用茫然的眼神盯著莫蘭半響。直到恢復焦距后,才一個轉頭,這下連看都不看了。 “紀少將?!蹦m走過去,強迫地扳正他的頭,“別忘了,你現在是一個階下囚?!?/br> “沒了紀釗在你背后撐腰,s級的亞雌只是一個笑話,還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少將?”莫蘭一臉笑出淚的表情,“拜托,你除了用這張臉去勾引雄蟲,你還會干什么?!?/br> 勾引雄蟲? 紀嶼一怔,他還有這些小道消息,這都傳成什么呢。說不定再在帝都待幾天,就要說他勾引雌蟲了。 說到這兒,莫蘭的神色陰沉下來,他抬起穿著軍靴的腳,狠狠地踩在紀嶼受傷的手臂上。他用手指捏緊他的下巴,看著眼下亞雌的表情。 還嫌不夠似的,使勁一碾。 好痛,盡管紀嶼臉色蒼白,但一聲悶哼都沒發出來,反而看著上方莫蘭的臉,張嘴笑了。 “啊哈,你笑什么?!蹦m又加大了腳下的力氣。 瞬間,原本就崩裂的傷勢進一步擴大。 繃帶根本就擋不住這架勢,鮮血順著紀嶼的手腕,一點一點砸在地面 ,不一會兒,地面上就出現了一個小湖泊。 莫蘭一手抓住他的長發,緩緩道:“你不會以為這樣就可以激怒我吧?!?/br> 紀嶼蜷著手指,虛弱地對著莫又是一笑,“我可勾引了不少雄蟲,不止第三軍區?!?/br> 他看著莫蘭的臉,一個一個往下數,“還有第四、第五,他們都爭先恐后請我吃飯、游玩,其他雌蟲眼紅的不得了,真是苦惱?!?/br> 紀嶼凝視著莫蘭的眼瞳,接著說,“哦,對了,還有第一軍區。我記得,第一軍區上將名叫尼斯,他的雄主米歇爾真是漂亮...” 頭發上傳來的力量猛地增大,在聽到米歇爾的一瞬間,莫蘭的臉完全扭曲起來,“你閉嘴,你不配說米歇爾大人的名字?!?/br> 即使傷口處的疼痛如此劇烈,紀嶼也無聲地笑了起來。 他猜對了,莫蘭是第一軍區的雌蟲,還與米歇爾關系密切。 雌父的事情,第一軍區肯定有參與。 莫蘭也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更加惱怒,將腳下的手臂再次用力一碾。莫蘭湊到紀嶼耳邊冷冷地說,“用心享受這最后一刻吧,我一定等那位大人親手血刃你?!?/br> 他狠狠地放開紀嶼,摔上門。 在他走后,紀嶼才放松下來,他虛脫地靠在椅子山,右手臂傳來斷裂般的疼痛。 他緊緊咬住下唇,才沒發出聲來。 他伸手去夠藥,卻發現左手一直顫抖,連藥瓶都拿不穩,藥瓶在地上滾了滾,落在了不遠處。 紀嶼不得不下椅子去拿,在走下椅子那一刻,一陣天旋地轉,好在及時扶住了椅子才沒有摔倒。 糟糕,好像失血過多了。 他眼前暈乎乎的,只看得見不遠處的藥瓶。 得快點止血才行。 他站起來,捂住腦袋,走了一小步,就摔倒在地。又站起來,才走一點點,又摔倒在地....周而復始。 一點點,就差一點點。 終于,紀嶼夠到了藥瓶,在他抓住藥瓶的一瞬間,門外傳來一聲巨大的聲音。 紀嶼手指一抖,莫蘭又回來了? 緊接著,門被猛地打開,雌蟲拎著一把沾血的長刀,銀白刀刃里,一雙寒冷到極致的綠眸。背后,夕陽血紅如火,拉長了他的影子。 紀嶼站在他的影子里,仿佛被沉溺在一片碧海中。 紀嶼捏緊的手指緩緩松開,他看著門口的雌蟲,輕輕地說,葉鞘,你來了?!?/br> * 葉鞘推開大門,眼前的一切都在眼前放慢,滿地的鮮血。 那只漂亮的亞雌此刻臉色蒼白,連那雙血眸都快暗淡下來了,可是卻在笑。 他的笑很輕,葉鞘卻感覺這一刻,世界都在眼前瞬間分崩離析。只有紀嶼一個人站在正中央,站在他面前,站在影子里,對他緩緩張開手,輕輕地喚。 葉鞘。 亞雌的手臂血rou模糊,他蹲下去,怔怔地摸上他的手。 紀嶼一愣,因為虛弱,聲音很輕地說道,“我沒事,我們快走?!?/br> 他只覺得世界一片安靜,然后砰砰砰砰砰,一陣激烈的跳動聲。他怔怔地尋找來源,最終找到了那個罪魁禍首——他的心臟。 他顫抖著撫摸上那個地方,于是脈動透過他的皮膚,進入了他的血管,他的肌rou,最終耳畔炸響。 葉鞘眼里血紅一片。 動靜鬧得這么大,很快,便驚動了進入帳篷中休息的莫蘭。他聽見手下傳來的緊急報告,說有一個綠眸雌蟲闖進了營地并劫走了關押的亞雌。 綠眸雌蟲?莫蘭立即聯想到之前趁他不在,闖入南盟會重傷無數的那只狂妄雌蟲,新仇加上舊恨,一時大發雷霆,“給我追?。?!” 葉鞘抱著紀嶼在林間飛快穿梭。 后面,是數輛南盟會的改裝車緊追不放,揚起大片的灰塵。車上,不僅有大批a級b級雌蟲,此刻兇神惡煞地或坐或站,一眼就叫人頭皮發麻,還有莫蘭和臨冷兩個s級雌蟲。 在又一次拉開距離后,葉鞘將紀嶼放在樹上,掏出藥瓶,熟練地解開手上的繃帶上藥。 紀嶼一怔,“我藥瓶怎么在你這兒?” “嗯?這個呀,順手摸的?!?/br> “什么時候?” 葉鞘正在包扎的手一頓,突然彎了彎唇角,逼近紀嶼,“真要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