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蓮花 第84節
“明天便是我們對決的日子了,你我之間必須得死一個,生死有命順其自然就好,不過我們今晚要是不好好地見上一面,以后是沒有機會了?!?/br> 謝遜接下燒雞,瘦白的手指緩緩地打開包住它的荷葉,眼尾不禁微微濕潤。 他們幾歲時就進攬天書院了,相識已數年,感情比任何人還要深厚,“墨玉,我們逃......” 話曳然而止。 匕首插進他的心臟,謝遜瞪大雙眼地看著沈墨玉,手上的力度一點一點地松開,燒雞和荷葉雙雙墜地,“墨、玉?!?/br> 一滴清淚從沈墨玉泛紅的眼眶滑落,他死死地盯著謝遜正在流血的胸口,“謝遜,對不起,對不起,我對不起你,不要原諒我?!?/br> 淚水滑過他臉頰滴落。 謝寧驚訝到合不攏嘴。 他,他居然殺了謝遜,年幼的沈墨玉跟成年后的沈墨玉簡直判若兩人,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吧。 她心情跟沈墨玉連接在一起也很難受,由此可知他對謝遜的友情是付出過真情實感的,可他還是敗給了自私二字。 謝遜倒下了,沈墨玉站了很久才慢慢地恢復理智。 他蹲下,拿起謝遜的手握住插在對方胸膛前的匕首把柄,偽裝成自.殺。一片綠葉從頭頂落下,沈墨玉抬起頭,在朦朧的光線下看到了一抹緋衣。 隨后,他對上了面如冠玉的許扶清,瞬間跌坐在地,尚沒有長大后的冷淡鎮定,只有一臉慌張。 “你,你都看到了?” 謝寧沒想到會在沈墨玉的這段記憶里會見到他。 許扶清輕輕地從樹上一躍而下,低笑著往別處離開,扔下一句話,“既然你能狠下心殺了他,現下這般惶恐姿態又是做給何人看?” 沈墨玉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一聲不吭。 畫面變了。 謝寧看著倒了數不清尸體、染滿血的土地,大抵猜到了這應該是沈墨玉第二天的記憶,因要與他對決的謝遜死了,所以只要站在一旁觀攬天書院其他人對決便可。 天色沉得不像樣,氣氛壓抑。 只見沈墨玉目不轉睛地望著站在尸體中間、持著長劍的許扶清,鮮血順著他蒼白得接近無色的臉頰流淌而下,滑過沒什么血氣的薄唇,滴落在地。 像肆意奪命的妖怪,又壞又勾人。 他忽地笑了,又是一滴血砸落,望的方向是沈墨玉所站的位置,笑容貌似摻雜著嘲諷,少年恣意風發。沈墨玉讀懂了他的眼神,轉開頭。 與此同時,謝寧又感受到了沈墨玉的情緒,羞愧。 記憶畫面沒了,她思緒被拉回現實,抓不住沈墨玉的手了,從一開始的緊緊拽住,到眼下的只堪堪地拽住了他的幾根手指。 難怪看不到記憶了。 就在謝寧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有人過來了,迅速地彎腰拉住沈墨玉的手,用勁地救他出來,偏頭一看,是本該在大廳用食的衛之玠。 沒過多久,兩人總算把沈墨玉從井里拉了出來。 謝寧沒力氣了,當即跌坐在井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要死了要死了,徹底沒勁兒了。 現在就算有人拿刀劈她,也動不了,肚子也奇怪的不疼了,果然人在某些時候,潛力是無窮無盡的。 一雙黑色的靴子撞入謝寧的視線范圍內,她遲鈍地抬起了頭,看過他的紅色衣擺、窄瘦腰身、挺直的上半身,再到熟悉的臉。 “小夫子?!?/br> 許扶清低頭看著她氣喘吁吁的狼狽模樣,溫柔地彎腰過去,冰涼的指尖輕輕地拭過她冒著熱汗、guntang的臉頰。 “嘖,還以為你去哪了,原來是救人去了啊?!?/br> 聽著有點兒陰陽怪氣。 謝寧很累,連說話的力氣也沒,只能乖巧地讓他撫摸。應如婉站在不遠處,想上前又不敢打擾他們。 他們都來了,包括林少如。 是衛之玠剛剛見沈墨玉遲遲不來大廳,心想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提議回院子找他,林少如硬是要陪衛之玠一起回去。 衛之玠見沈墨玉和謝寧皆沒什么大礙,松了一口氣,問她:“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沈公子會掉進水井里?!?/br> 謝寧看了一遍四周。 沒看到林夫人,她猶豫了一下,暫時沒回答,反而轉問沈墨玉:“你有沒有看到是誰把你推進水井里的?” 事發突然,沈墨玉沒看到,“沒有?!?/br> 得嘞,他沒看到,她若是說是林夫人推的,林少如一定會維護自己母親的,當著林少如和眾多林府下人的面,謝寧垂下眼。 “我也沒看到?!?/br> 明面上謝寧是說不知道,但暗地里找到機會跟他們都說了,衛之玠知道后,與沈墨玉對視了一眼,兩人沉默了很久。 * 到了晚上,謝寧問了問系統,衛之玠有沒有升好感值,系統回答維持原來數值、一動不動,也就是說他確確實實不喜歡吃糖。 可就不能看在她一片好心的情況下,哪怕是升一個好感值,也是好的啊。 哎。 夏天太熱易煩躁,謝寧拎著兩壇桃花釀爬上了屋頂,房間悶熱悶熱的,應如婉被衛之玠叫去了,又遲遲不回。 她一個人閑得慌,還不如喝點桃花釀打發一下時間。 這些桃花釀是林少如派下人送到謝寧房間里,說知道她喜歡喝,而且府邸還有不少,他讓她不用在意。 謝寧沒走遠也不敢亂走,就在她們房間的房頂上。 對于自己能喝多少壇桃花釀,她自然是知道,三壇以內,別的酒就不太清楚了,謝寧在現代經常去蹭姥姥的桃花釀喝。 喝完一壇桃花釀,謝寧又打開下一壇,酒香飄了出來,跟桃花釀的不一樣,但也很香,香甜香甜的。 應該是林府下人拿錯了,拿了一壇桃花釀和其他的酒。 不過她試著喝了一口,感覺很好喝,不嗆不辣喉,這種酒后勁應該不大,又喝了一口。 片刻后,謝寧像只八爪魚一樣地趴在屋頂的琉璃瓦上,臉頰暈紅,險些就這樣睡過去,直到有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謝寧?!?/br> 熟悉的聲音。 謝寧努力地掀開眼,半瞇著看人,“怎么又是你?” 許扶清由上而下地俯視著,指尖緩慢地勾開貼到她臉的發絲,然后彎腰抱起她,眼睛依然沒離開她,笑著問:“不然你想見到的是誰?” “衛夫子?!敝x寧腦袋靠在他胸膛上,沒什么自我意識地吐出這三個字。 “是嗎?!?/br> 許扶清腳步不停,“為什么,為什么謝寧想見的人是衛夫子呢?”為了誘哄她說下去,他也改變了對衛之玠的稱呼。 可能謝寧覺得這幾天都沒能見到衛之玠,獲取好感值一事拖得太久了,腦海里浮現的都是好感值和衛之玠。 “因為,因為我需要他......”的好感值。 一陣風吹過來,出了些汗的她顫抖了下,沒再說下去。 下了屋頂,許扶清站定在院子中,問謝寧:“你要去我的房間嗎?” 謝寧唔了一聲,扒拉著他的衣裳,聞著松木香,很是喜歡,她唇角彎彎的,懵懵懂懂地反問:“你的房間?你的房間在哪兒?” 許扶清道:“左邊?!?/br> 左邊,衛之玠住的房間也是在左邊。謝寧腦子緩慢地轉動了下,又宕機了,“去,去左邊?!?/br> “好?!?/br> 謝寧落到勾著紗幔的床榻上時,還為尋找個舒服點的睡姿翻了幾翻,許扶清站在旁邊,彎腰給她脫鞋,隨后去關門。 為了方便客人洗漱,下人們一般會給住人的每間房間留一盆水。 他順便洗了洗手。 少女發髻上還有幾支尖銳的釵子,許扶清轉過身后發現了,單膝跪在床榻上,傾身過去,將它一支一支地摘下來。 正想起來時,被一只手揪住了衣襟,許扶清一低頭便看到謝寧睜著眼在看自己。 她忽然昂起頭,親了一口他的下巴,喃喃自語道:“我這是又做春.夢了嗎?你是我所有春.夢里長得最好看的一個?!?/br> 誰睡覺沒做過幾個春.夢?謝寧都做過很多次的了。 沒有糾正她,許扶清將釵子放到床頭邊的柜子上,一下子拉下了紗幔,又俯低身子,狐貍眼微微上挑,聲聲入耳,蠱惑至極,“那謝寧可想要我?” 謝寧盯著他看了幾秒,點了點頭。 口中的空氣瞬間被掠奪,衣擺裙擺交疊成花,少年呼吸聲很近距離地落到她耳畔,帶著誘人的喘,謝寧不由自主地微微地張了張嘴。 松木香的氣息一寸一寸地侵蝕著謝寧,先是唇。 “謝寧,我是許扶清?!彼曇粢蝗缂韧暮寐?,很輕,掌心因常年握劍而有的薄繭摩挲過白玉,帶起她一陣顫栗。 屬于他的氣息越來越下,森白的牙齒輕掠謝寧隱約可見青筋的脖頸。 銅鈴鐺叮當作響,滾過她的腰肢,淡色的細腰帶不知不覺中不見了,帶著松木香氣息落到肚臍,再落到腰窩。 謝寧揪住被褥,松了又緊,她腦子一片空白。 這是謝寧從未踏足過的領域,感覺很新奇也有些向往。 裙擺散開,宛若金蓮,層層地鋪疊著,承載著他們,許扶清看了一會兒,再低下,無師自通地吞咽著。 謝寧失控地蹬了一蹬腳,說不出任何話來。 紗幔揚起又墜落,淺淡的光線在墻上映出一場漫長的皮影戲。 行走在江湖數十年,許扶清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銅鈴鐺冰冰涼涼的,跟謝寧身上的溫度截然相反,他抬了抬頭,以往紅艷的唇瓣添了幾分瀲滟媚色,舌尖舔了下唇角,吃掉甜膩。 蒼白的皮膚下,長著一張魅惑人心的皮囊。 修長的指骨代替了他殷紅的唇,安撫著謝寧,她快要瘋了,不受控制地輕哼了下,變得語無倫次,“別,我,你,我?!?/br> “別緊張、別怕啊?!痹S扶清微微地喘著氣,垂下來的發帶和發尾落到雪山紅蓮上,“我給你講個故事?!?/br> 紅衣墜地,許扶清漂亮的肩胛骨弧度優美。 他看著少女因舒服而微顫的雙肩,指尖一點一點地劃過,帶著屬于她的東西,爾后又湊過去,舔舐干凈,把她冒出來的薄汗一并吞食入腹。 “漫天大雪下,有名男子尋了很久還是找不到進傳說中很靈驗的雪山寺廟的入口?!痹S扶清輕輕地笑了聲,“謝寧猜他后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