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寵她跑路不干啦 第34節
酥酥全神貫注在他脖圈上的符文繪制。 這脖圈太小了,落筆很不好把控。 酥酥額頭冒出了汗珠,她感覺身體已經產生了疲倦,是一種閉上眼就能立刻睡著的倦意。 眼前也有些模糊。 小小的項圈在她眼中已經開始重影。 看不清…… 還沒畫完。 酥酥咬著舌尖,強迫自己清醒。 只要解開,只要解開,她就能離開這里了。 暗光一縷一縷出現在脖圈上,而后消失不見。 “小狐貍,要是不行,就下次。不著急?!?/br> 少年已經能感受到半跪在他跟前的狐耳少女有多疲倦,幾乎搖搖欲墜。 本來不該出聲的,他還是伸手去扶酥酥的肩膀,讓她停下。 酥酥喃喃低語:“解不開的話,我還有別的法子?!?/br> “那不是挺好……”少年話音未落,酥酥帶著汗意的臉抬起,看向他,無比認真地問,“我把巖壁鑿了,挖出鏈子來,行得通嗎?” 少年臉上五顏六色,最后定格在鐵青,咬牙切齒道:“就算殺了我,我也絕對不會拖著這種恥辱的鏈子出現在別人面前?!?/br> 酥酥嘆了口氣,抹去汗水。 自由不很重要嗎?不懂他的倔強。 那就只能繼續畫了。 酥酥是真的累了。她抬手的力氣都沒,裹著小毯子倒頭就睡。 少年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項圈。 刺痛始終在跳躍,能忍。 他垂眸看小榻上的狐妖少女。 嗤笑了聲,而后抬頭看向洞xue的遠處。 這個狐妖和他見過的還真是截然不同。 酥酥開啟了每天畫符的日程。 從鏈子上開始畫,一路畫到項圈。 比起一開始,一個時辰才畫出幾筆,現在已經好多了。能畫出一大半符文。 而相對的,項圈帶來的刺痛,讓少年始終在忍疼之中。 也不知道是多少次。 酥酥習慣性拿起他的鱗片來畫符。 少年早就習慣了疼痛,揚起下巴,露出自己的脖頸。 “待會兒你去抓兩條魚來,實在不行蟹,蝦,都行?!?/br> 酥酥頭也不抬:“你自己去抓?!?/br> “小爺堂堂……鮫人,還需要我親自動手抓魚?”少年懶洋洋道,“趕緊的,去幫我抓魚來烤了吃,我給你講故事?!?/br> 酥酥心動了。 她從未接觸過外界,這個泉客雖然被困在洞xue中,但他明顯是生活在她截然不知的地方。偶爾透露出來的,都是她不曾見過的波瀾。 “成交?!?/br> 酥酥落筆快了兩分。 她得趕緊畫完,然后去抓魚…… 咔噠。 咦? 酥酥眨了眨眼,項圈在她眼前發出一陣白色的光,而后連接著鏈子的后方咔噠一聲斷裂。 斷裂? 酥酥急忙伸手去撈,那項圈已經裂開,從少年的脖頸滑落。 “小爺我可是生活在高貴的……”少年還在給小狐貍畫餅,話都沒說完,就發現自己脖子上禁錮了他好些時候的項圈,松落了。 而就在此刻,少年頭上的斷角泛著金光,慢慢自愈。 而水灰色的長尾,色澤逐漸加深,那漂亮的鱗片像是被上了一層顏色,層層暈染出墨青色。 霎時,整個洞xue中被充沛的靈氣覆蓋。 酥酥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小鮫人在短短時間幾乎變了一個模樣。 少年心情復雜地摸著自己脖子,目光落在酥酥身上。 “你可真……是個畫符的天才啊?!?/br> 這種束縛她都能解得開。 倒不如帶回去,給她找個師父好好教一教,說不定以后就是他的好幫手了。 酥酥反應過來了。 她成功了。 她真的是個畫符的天才。 酥酥忍了又忍,沒忍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笑渦明顯。 少年活動了一下身體,而后墨青色的長尾變作人腿,他藏起了頭上的角,此刻比酥酥更像一個人類。 “行了,是我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br> 少年仰著下巴看酥酥。 “你是赤極殿的?要去哪里?小爺心善,多送你一程?!?/br> 酥酥笑意收起了。 她搖搖頭。 “我不是赤極殿的。我只是……迷路了,現在是我要離開的時候了?!?/br> 酥酥又在想,她離開的話,想去哪里呢? “我想去……衛國。衛國的酥糖很好吃?!?/br> 松石說,下次見面的時候給她帶酥糖。 但是可能已經無法兌現了。 無論是她,還是他。 倒不如自己去衛國,親自找一找這個酥糖吧。 “衛國……” 少年似乎低語咒罵了句什么,而后活動了下手腕。 “行,衛國就衛國?!?/br> “狐妖,過來,抱緊我?!鄙倌陮λ炙稚斐隽耸?,倨傲地仰著下巴,“我帶你走?!?/br> * 赤國國境邊緣,是赤極殿和妖界戰事拉開的場地。 如今這里早就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而此一戰,隨著赤極殿殿主的親臨,雷厲風行的結束了。 重淵離開戰場前,專門轉道去了赤國。 他記得,小狐喜歡赤國的rou包,rou餅。 重淵還多買了些凡間的花種。 小狐兒愛花,回去后把西殿的花圃重新種起來。 他離開了這么些天,小狐兒估計是想他了。 要早點回去。 赤極殿此一戰大獲全勝,上下都是士氣高漲,絳黎云色等閣主紛紛嚷著要開慶功宴。 重淵繞了個道,回到赤極殿時,主殿內慶功宴早就擺好了。 此一戰中的各位首領,留在殿內的梅夫人,司南悠,紛紛到場。 重淵高坐在上,掃視一圈。 他家小狐兒果然不喜歡這種場合,今日又沒來。 該罰。 這種大事都能缺席。 他懷中還藏著給小狐兒帶的花種。重淵想得很清楚,等會兒見到小狐兒,先不給她,說些好聽的,才給。 一杯酒接著一杯。 慶功宴開了足足一天一夜。 在場的赤極殿屬臣喝得東倒西歪,地上趴著的,柱子上抱著的,也就是梅夫人和司南悠說不勝酒力,早早退去了。 如今的大殿中,就連重淵也喝得醉意上頭。 他掃過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