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寵她跑路不干啦 第33節
酥酥不太信任眼前的這個鮫人。但是偌大的裂星河里,現在只有她和這個鮫人了。 酥酥只能選擇相信。 她繼續去幫小鮫人看脖圈上的符文。 這一次,少年早有準備,高高抬起下巴,往后仰著,雙手撐在后邊,努力做到一副和酥酥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 而酥酥只是舉著海珠仔細觀察他脖子上項圈的痕跡。 這項圈仔細看,是用上下兩塊細圈組成的,中間是鏤空有雕刻圖紋,隨著海珠近距離去照,那項圈上的暗金色符文終于被酥酥抓到點痕跡。 但是這符文若隱若現的,酥酥看了好一會兒,也只能看到一星半點。 再繼續看也沒有意義。 酥酥看過鏈子上的,和項圈上的,閉眼回憶了一下,重新在地上刻畫。 項圈上的是斷斷續續的,酥酥也學著那脖圈的模樣,斷斷續續空著畫出來。 少年低頭看了半天,皺起了眉。 “不單單是壓制我血脈的……這里面好像還有別的我不怎么接觸的禁錮?!?/br> 到底是這符文太殘缺,少年自己能看出來的也不多。 不過多少心中是有些數了。 比起暗無天日被鎖在這里,一點信息都沒有,現在已經比之前好出許多了。 而且…… 有這個狐貍在,說不定很快就能看全這個符文。 “我和你做個交易?!?/br> 少年仰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你幫我把這上面的符咒畫全了,能解開,我給你交換一個至寶?!?/br> 酥酥果斷搖頭。 那少年臉色驟變。 酥酥慢騰騰說道:“我不要至寶?!?/br> “你帶我離開這里就行?!?/br> 她想得很理智。她一只狐貍沒有渡星藤的藤種子,游不出裂星河的。 他是鮫人,總該是通曉水性的。帶她離開應該很容易。 少年盯著酥酥,半天才磨著牙哼了一聲。 “行啊?!?/br> 酥酥在洞xue里住下來了。 也不能算是住,洞xue中看不見太陽,沒有任何時間流逝的痕跡。她的時間都是用來看脖圈,鏈子。 從一開始生疏地靠近,到現在酥酥已經能把海珠吊一圈,隨手撥開少年的頭,彎腰低頭在他脖子上仔細盯著項圈,等待著隨時可能有金光流動的痕跡。 期間她還從錦囊中取出一張小榻,搭了一床錦被,有模有樣置辦了床。 甚至學會沿著洞xue的邊沿跳到河里去,洗一洗,再游回來。 她閑來無趣,甚至會問泉客,要不要幫他刷一刷尾巴。 她怕魚尾巴長時間不清洗,會發臭。 這個提議讓少年黑著臉拒絕了,在得知她以為尾巴會發臭的時候,更是激動地抓著鏈子晃動,咬著牙義正言辭。 “我的尾巴!絕對不會有味道,絕對絕對!不會臭?。?!” 酥酥捂上了耳朵。 不洗就不洗,非要吼。 少年許是在洞xue里關了些時日了,無聊的緊。只要酥酥不搭理他,就會甩著尾巴去吸引她的注意,甚至學會了教她畫符打發時間。 少年還振振有詞:“畫符有什么難的,不過是凌空揮幾筆就成了的事,你一個狐妖怎么做不到?” 酥酥還真做不到。 沒有紙和筆,酥酥就用錦囊里平日放著的綢緞來裁剪。做成符紙大小,用枯枝沾著水,在錦緞上畫符。 說是畫符,還真的就是畫。 少年會的很多,隨口教她很多種符的畫法,隔著一段距離,凌空用手比劃著,一點點糾正酥酥。 酥酥學過的符不少了。她畫起來得心應手。 甚至有種錯覺,自己仿佛是個符箓大師,畫符輕松如吃飯喝水。 “素毛狐貍,我要吃rou餅子??禳c……” 酥酥回過神,手上的錦緞畫出一張完整的符箓。 而身后那個教她畫符的小鮫人,現在學會拖著嗓子要吃的了。 rou餅子。 酥酥翻了翻錦囊里,而后攤開手,為難地看著泉客。 “沒有了。吃rou脯吧?!?/br> 她也不知道鮫人一個早就辟谷的,為什么天天跟她要吃的。吃的比她還多。 沒有rou餅子了。少年眼皮耷拉著,整個人興致都低落了。 “我就知道,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如今我人埋進黃土半截,臨終前想吃口rou餅子都不行……” 酥酥后悔了。她為什么要因為這條魚無聊,而把錦囊里的話本子給他看呢? 酥酥也不慣著他。沒有rou餅子就是沒有了。只給他撕了兩條rou脯。 而后酥酥低著頭,繼續研究符。 她左手邊是少年脖圈上的符文。 如今已經畫出了一大半。 符文的雛形已經出來,少年已經猜到其中有哪幾樣,但是還不夠全面。 酥酥又一次描摹這張符文。 畫著畫著,酥酥忽然想,如果這張符文是用來禁錮小鮫人的,那符文倒畫,會變成什么樣子? 酥酥猶豫半天,抬眸去看那個捧著rou脯吃的少年。 “小鮫?!?/br> 少年也不喊她名字,素毛狐貍,狐貍,狐妖什么的混著喊,酥酥也不喊他泉客,也用小鮫,獨角鮫人稱呼他。 “唔?”少年懶洋洋抬起眼皮。 也就是這個狐貍了,敢這么叫他。 等出去了,他要帶狐貍去親眼見識一下,她到底認識了何等高貴的…… “我想了一種解法,要試試嗎?” 酥酥仰頭看著少年,禮貌地征求他的意見。 少年也就是輕哼了聲:“試試就試試,快點,別耽誤我吃東西?!?/br> 酥酥見他是答應的,才靠上前來,抬手用枯枝準備在項圈上畫時,一愣。 “……我沒有靈力?!?/br> 酥酥有些苦惱。 從司南悠那里換來的煉尚水她還不知道怎么用,如今放在錦囊中,還沒有任何用處。 她畫符就只是畫樣子,注入不了任何靈氣。 少年早就發現了,眼前的狐妖半分靈氣都沒有。 他想了想,揚起水灰色的鮫尾,從尾巴最下方,挑挑選選了半天,選了最小的鱗片,面色不好地拔了下來。 “給,你用這個畫?!?/br> 鱗片? 酥酥接過鱗片,瞬間感覺到了從鱗片中涌出的靈氣。 這么充沛…… 幾乎比她之前在梅夫人那里看見梅雪落時要多了。 酥酥瞬間就感覺到了沮喪,同樣身為有尾巴的妖,別人的鱗片遠比她的毛毛要厲害。 她抿著唇,舉起鱗片,靠近少年的脖頸,在上面反向畫符。 其實不能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但是酥酥總得試一試。 少年仰著脖子,還在催她。 “畫了這么久,你在我脖子上雕花呢?” 酥酥不想搭理他。 這條鮫人有時候話真多。八成是讓人給關起來憋壞了。 酥酥捏著鱗片,一筆一劃按照記憶里的符文,反向描繪。 她不是將筆畫顛倒,而是將符意顛倒。 酥酥落筆的時候能感覺到很明顯的阻力,每一筆畫的都很費勁。 這一畫,足足一個時辰。 少年也不再廢話,而是屏息凝神,感受著脖圈上蕩漾開的靈氣。 說實話很疼,不斷刺著他的脖子,脈搏。 但是這份疼無疑說明他可能抓住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