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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笑了笑,道一聲謝,將珍珠給了老人,祝他們一路順遂,之后順著黃泥小路前行。 乾元山上,清墨自被哪吒打暈,因著身體自愈機制,至今未醒,還在酣睡之中,于睡夢中忽的一陣心慌,被驚醒過來。 清墨不知道是不是哪吒出了事了,但他此刻既然醒了,便不會繼續在乾元山守株待兔,索性趁著夜色下了山去陳塘關,以他性子,冤枉路是一步也不愿意走,直奔總兵府去找到殷夫人,向她問詢哪吒的消息。 殷夫人說哪吒不知去向,他們也正派人在找之后,清墨松了口氣,利用嗅覺循著哪吒的氣息去追她的蹤跡,奈何雨大,那一點氣息也被雨水沖刷了消失大半。 循著那點微弱的氣息,清墨先是尋到了那廢棄村落之中,卻只見滿地暗紅的積水,想是發生了什么惡戰,可偏只這一處里的哪吒的氣息是最濃的,喊了幾聲不聞哪吒應他,他想,哪吒或許不在這里,已經離開了,遂轉換方向,依著空氣中越來越微薄的氣息尋到了那家棺材鋪子。 棺材鋪子掌柜將哪吒來此所行一切都言明了。 那符箓確是寶貝,他不曾說假,那一副棺材許是躺過屈死之人,故有黑氣攀繞。清墨友善的再一次提醒了掌柜的,心道哪吒是怎么了,如何連這棺木怎樣染上邪氣都看不出緣故來了。 那掌柜的言及哪吒是往關外去了,清墨心想著哪吒該是往東海方向去了,故此一邊循著氣息行走,一邊分辨前往東海的方位。 走不出三里地,清墨發現哪吒遺留的氣息果然是依著僻靜無人的小道往東海岸去了,至此,他辨著方位緊跟上去,不多時,便見著一個著血衣的人背著一個半人多高的長方盒子艱難地翻過一座山頭,下山幾乎是滾著下去的。 清墨看得心下一緊,慌忙間縱躍過去,果是哪吒不假,在他的記憶里,哪吒自打出世,便沒遭過什么罪過,更何況是如此時一般令人難堪的場景? 他想將哪吒扶起來,卻被哪吒推開,聽言道:別動我! 清墨小聲說:哪吒,我們回家去罷,等真人回來就好了。 不關你的事。哪吒扯扯唇角,拖著盒子盡力挺直了脊背,知道清墨是想保護她,是為了她好,可有些事情是不能依靠旁人的,只能自己去做。 清墨想著以哪吒嫉惡如仇的性子,那敖謹矜如此污枉于他,此時他又拖著一副棺材,應該是要去報復,以此與她收尸吧,因此便默默的跟著她,穿溪流,過山林...... 月上樹梢之時,哪吒許是走不動了,在一座山腳處停下了步伐,蜷縮在那童子棺上面打瞌睡。 不知過了幾許時辰,清墨泛起困來,受了傷后的生物習性讓他撐不住眼皮,呼吸聲變得規律。 哪吒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瞧了瞧清墨,忽的坐了起來,從豹皮囊里摸出刻刀與空白竹簡,一筆一劃寫道: 清墨,哪吒乃是天生天養,蒙師尊搭救教育,與李家沒有半分干系,他們說我欠了他們,今日我哪吒便就剔骨還父,銷rou還母,全部還給他們,勞你醒來后,去東海岸為我收拾殘骸,我不喜歡陳塘關,你將我血rou尸骨帶回乾元山,順道告訴李靖夫婦,哪吒無父無母,今日過后,再不欠他們半分半毫。 匕首出竅毫無聲息,在月光下反出一片銀光,好似鏡子一般,映出她疲憊中透著孤絕的眉眼。 哪吒低頭瞧了瞧,也不知她是如何做的,全程一響未發,滿頭盡是冷汗。 上臂,肩頸,雙腿......等等,一刀一刀剔過,當真如那老人所言,一刀一片,薄如蟬翼,而剃得好的部分,那骨上一片白凈,半分殘余血rou也無,只是截斷處的血卻是止不下來。 她在心內默數著,數到三千時,笑了,心道:今夜算到此為止,這臉卻是不能動的,若是損了臉,莫說是一會兒嚇著人,敖丙以后見著也定然認不出我來了...... 小臂、手、頸間與臉上還完好著,只是那副身軀卻是沒了聲息,失了心跳。 哪吒輕手輕腳地換上一副干凈衣裳后,扛著那童子棺緩慢前行,行走間,她想,一番千刀萬剮過后,此刻倒是不覺著痛了,果然長痛不如短痛,古人誠不欺我。 天明之際,陳塘關的天際露出了這些日來的第一抹陽光,人們無不興奮,總兵府里卻是一片愁云慘霧,沒人笑得出來 午時龍王就要前來索人,他們從何拿人交去? 不光是李靖急,殷夫人同著金吒木吒也急,若是四海龍當真水淹陳塘關,那得死多少人? 巳時左右,眼見著離午后僅剩不足兩個時辰,李靖焦灼地眼里快冒出火來的時候,門童傳報道:老爺,門外有位二十左右的男子求見老爺。 李靖剛想說不見,忽又想若是龍王的人,見一見未必不能把時間拖延到他們將哪吒尋回,于是改口道:讓他進來。 話音方落,便有一黑衣白衫的少年人自門外踏入,手捧一卷竹簡,神色好似捧著圣旨一般肅穆。 李靖記得清墨,沒好氣問道:你來做什么? 清墨聞聲,頓住腳步,立在陽光之中,說道:此來無他意,專為總兵老爺安心而來。 李靖哼道:你與那哪吒沆瀣一氣,有如此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