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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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玻璃門看見路江尋時,程幸第一次希望旋轉門卡頓,把她困在里面,身前身后的綠色塑料盆栽。 她原以為他們是呼之即來的關系,不呼就不會來,十天不見,他竟又將自己送上了門。 程幸不是性冷淡,但的確對性愛沒有特別大的需求,性對她來說像是參加會議時人人桌角都會擺的一瓶礦泉水,無可無不可,并不誘人,并不因其品牌罕見而誘使她抓緊,她磨煉的鈍感力使她在事后總會模糊情事中感官的享受。 因此十天不zuoai對她來說無關緊要,但路江尋卻不知是性欲發作,還是服務型人格作祟,此時正挺拔地站在梁柱旁等她。 程幸慢吞吞地走向他,思索著怎樣推拒他的zuoai邀請,生理期七天還是太短,竟然匆匆。 他們的關系到了需要解釋原因的地步,不親不疏,或許這應當歸功于程幸主動提出的兩次性事。 她那天回去后仔細盤算了路江尋的性格,她知道她一味躲藏只會使他更積極地撕開她的繭,她應當主動出擊,使他不得已地拒絕她,長此以往,這段關系才能有盡頭。 她起先不過是在某個工作日晚上給路江尋發短信問他能不能做,點下發送的一刻她篤定他會有極正當的理由拒絕這個突兀的午夜邀請,那會打破他予取予求的承諾,卻沒想到他幾乎是立刻回了好,才二十分鐘便到了樓下。 程幸瞥見路江尋額角因行動緊急而沁出的汗滴時,只能佯裝不知他的匆忙,主動吻他的嘴,回報他走的一百步,心中卻滿是失望,蒼涼地在人情簿上記一筆。 他們雖然上床又接吻,但名義上依舊是朋友,單純又清潔。 朋友的優點是會在做完以后幫你清理干凈,會在睡前整理好你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會在你洗漱完以后確保你有冒熱氣的早餐,離開前會整理好堆積的垃圾帶下樓,大概連情人都做不到如此。 這樣完美的服務在程幸的原有觀點里應當是用錢才能買來的,她只體驗過兩次便借著月經止他的損。 路江尋花錢大方,在為她準備早餐時總是大手筆下單,程幸也不難看出他衣著配飾的價位,她猜測他是一個財富時間都較自由的富二代,但她也不深究,本就沒有必要了解。 不深究不了解的結果就是路江尋快步走向她,與她并肩往停車場去,順道通知她說他今天過生日時,程幸很惶恐。 她邀他來上床從不曾預約他的時間,他如今親自接她去慶祝生日,竟然使她產生被回擊的錯覺。 她悻悻送上一句無關痛癢的祝福,也只能跟著他上了車。 “會有很多人嗎?”程幸想到電視里的豪門晚宴,研究路線看他是不是要把自己往商場送。 “不會,只有你和我,我們去我家?!?/br> 她咬著下唇,“你的其他朋友呢?” “朋友”二字邊線叢列著非她本意的酸刻軟刺,她本是為自己的唯一性感到惶惑,這個問句卻掉進他們的關系陷阱里,在他回答前保持著自由落體,直到他的答復將它擊回地面。 “我和他們慶祝過了,晚上的時間留給你?!?/br> 字面理解就是他要跟她上床。她沒有準備禮物,他很周到。 “可是你過生日還是你做東嗎?我不需要做些什么嗎?” 路江尋的態度平淡到仿佛這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次做客,程幸印象中大部分人都會頗有儀式感地慶祝生日。 “不用,我喜歡請客?!甭方瓕こ弥t燈轉頭朝她笑笑,意在松開她心口繃緊的失禮神經。 程幸聽后將臉偏轉往車窗外,為他奢侈的愛好感到不滿,只能沉默擺出禮物的姿態。 她習慣記人情賬,路江尋卻總將她平日斟酌取用的金錢乃至其他事物滿不在意地往她身上拋擲,且絲毫不覺鋪張,他的周遭有細碾的金粉慢動作地浮在半空,任他揮霍。 真是寸土寸金的人生啊。 程幸頹喪地靠著椅背,看人行道旁等綠燈的情侶交談,女生單腳腳尖點地,上半身往男友方向偏倚,歪頭時披肩發梢搔上男友后背,那親昵畫面也自有豐饒。 程幸索性閉上眼,心情是被又跺又磨的硬糖渣屑,黏化在柏油馬路。 她討厭得天獨厚的人。 蛋糕店里是烘焙香氣,絲絲焦脆的吐司麥味摻在濃郁的奶香里,浸在這室內輕咳一聲就能吐出糖渣來。 店員去里間取出路江尋事先預定的蛋糕,雙手捧著薄荷綠的包裝盒,笑得誠懇禮貌,潔白的襯衫口袋上刺繡店名,花體英文筆畫蜷曲盤繞如柳樹絲絳,兼有歡迎與歡送之意。 “先生是給女朋友過生日嗎?生日快樂哦?!?/br> 她的目光流利地高低切換,視線像固定包裝一樣將面前的二人打結。 路江尋輕咳了一聲,欲抬起接過蛋糕的手頓了頓,不知該先撞破哪一個誤會。 “是的。謝謝你?!背绦倚χQ?,自上提起包裝上柔滑緞面的蝴蝶結,牽著路江尋的袖子轉身離開。 尷尬的氣氛像打翻在地的墨水,趁那濃稠汁液還未匍匐臟污叁個人的鞋底,她便將它圍擋在推拉門內。 路江尋替程幸扶著門,她嘴角的笑意尚未消融,不知是為這善意謊言還是為自己挺身解圍之英勇——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她更不是他的女朋友,顯而易見。 但他仍難自禁地為她的回答而欣喜。 程幸莊重地將蛋糕抱在副駕駛,以守護為己任,低頭漫不經心地研究絲帶的系法,將蝴蝶結象征翅膀的水滴形扯得更圓滑飽滿。 程幸輕嗅了一口,鼻尖致密的奶油甜香順著氣管下流,愈發淺淡。 她將紙盒往膝蓋方向推遠幾寸,禮貌客套地詢問,“你是多少歲的生日?” 如果這是一部電影,她大概會在應承下女朋友的身份的轉身時便問出這種對比鮮明如黑白兩色的問題。 路江尋毫不灰心,“24?!?/br> “哦?!?/br> 她在兩句話的空白里回憶自己的年齡,“你比我大一歲?!?/br> “你...”路江尋手上熟練地扭轉方向盤,話出口卻如缺乏潤滑的齒輪,滾動一節便卡住,仿佛早知不該問。 “我的生日嗎?”程幸習慣了處理這種對她來說其實稱得上冒犯的問題。 “我不過生日,身份證上的生日是被撿到的日期,沒有什么意義?!?/br> 她從沒有在路江尋面前遮掩自己棄兒的身份,或者說她在希望自己的悲慘與貧窮能夠逼退他。 “對不起?!甭方瓕び衷诘狼?。 “這不算什么,真的。至少我知道我的生日在秋天,只是算年齡的時候我會直接用春節計算,所以我可能現在還不到23歲?!彼阉哪挲g問題分享給路江尋,但她也并不真正在意答案。 “那等到秋...”路江尋“天”字還未說出口便被打斷。 “我不是很喜歡秋天,你生在春天,會喜歡春天嗎?”程幸蹩腳地扭轉話題,她對于他要說的內容有些預見,十足的抗拒。 “我喜歡夏天?!?/br> “我也是?!?/br> 車駛入停車場,視野被壓縮成兩面水泥墻的寬度,她的回答凍結在夾層里。 程幸才發現這世界偶爾也會眷顧她,會在她想要結束話題時適時地以場景切換打斷無意義的兩人談話。 路江尋家中的布置比程幸家有人情味一些,翻譯成通俗的形容就是,他家看上去可以長住。 蛋糕從紙盒底部的平行線條中勻速滑出,入眼的是一個鮮艷的奶油蛋糕,玫紅配草綠,頂端的花朵形狀像是早年埋著蛋筒的款式。它不是網絡上以流行糖果色系為主卻又冠以復古風格的蛋糕,是以精巧技法模仿十年前粗拙成品的真正意義的復古。 “這是你的蛋糕?”程幸被繁復的色彩搭配所沖擊,微垂下頭打量頂端花朵的花瓣形狀。 怪不得店員會以為是她的生日。 “嗯,但他們還是做不出那種老蛋糕的質感?!甭方瓕ず偷陠T強調過多次,最終成品能到這個程度已然不易,但還是沒有完全實現他的期待。 從前流行的植物奶油的質感會更硬挺,色澤也不是這樣溫吞的奶黃,軟塌塌得像隨時要融化。 程幸低頭拆開餐具包,“已經很好了,我很喜歡你的蛋糕。說實話,連我都要以為是你在給我過生日了?!?/br> 單就他們各自的行為而言,程幸的確更像是被朋友接去慶生的那一位壽星。 路江尋往程幸的方向移了半步,手撐在桌面,“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不信你可以看我的身份證?!?/br> 程幸拿出塑料刀叉,才想起流程似乎不對,但卻無從挽回。 她思索了幾秒,才想起回答路江尋的澄清。 抬頭望見路江尋皺起的眉,她發覺她又使壽星窘迫了,“嗯,我相信你?!?/br> 程幸站起身,手指摳了一塊邊緣的奶油,抬手喂進路江尋嘴里。 他配合地張開嘴,含住她的手指,些微奶油殘余在他嘴角,極盡虔誠地垂著眼, 程幸感覺到他的舌頭溫柔地包裹著她的手指,不僅僅是為了品嘗她指尖不足道的甜奶油,甚至是為了自她的指尖如蜂采花蜜一般勾引走她的神智。 她在他口中小幅度地攪動了兩下,路江尋深受鼓勵一般纏綿地用唇舌討好她,如渴求綠洲的旅人張揚地吞咽,濕軟的舌緊纏著她的手指,緊致溫熱的口腔內壁使程幸想起她自己,或許這就是路江尋插入她時充斥的官能感受。 她極慢地抽出手,手指被吮得有些麻癢,動作時指腹不經意碰到他的牙齒,路江尋原本近乎沉迷的表情像晨霧被朝陽驅散至空中虛無,抬眸時他的眼睛卻極亮。 程幸幾乎是被那黑曜光刺到,她將濕潤的兩指握在手心,踮起腳吻他的唇角,殘存的奶油化開在舌尖,在甜蜜的奶香里找尋對方的形狀和氣息, 她一只手耙進他的短發,按住他的后腦將他用力往自己的口中推擠,軟燙的唇舌急切而克制,短促的換氣間是長久的拆骨入腹,津液交換仿佛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目標是將對方全部吃下。 直到幾乎要因缺氧而昏眩,程幸才終于松開路江尋。她撤回腳跟,站回地面,路江尋依舊是俯身的姿勢,程幸順勢抱住他的腰,呼吸里還殘存著吻戰帶來的激揚快感。 她的聲音也像被情欲輾轉磨碎的糖屑,細密吹散在二人交混的氣息中。 “生日快樂?!?/br> 程幸不習慣這樣莊重地送出祝福,話畢便將臉埋進路江尋的胸膛,手覆上他早已勃起的性器,閑散地在柱身上打圈。 路江尋的呼吸隨著她的撫弄越發趨于紊亂,摟著她的手也無意識地收緊。 程幸眼前蒙了一層稀薄的水霧,泫然欲泣似的,下身已經酸軟得無力支撐,松垮地靠在他身前,微抬腿用大腿內側磨蹭他的褲邊。 “晚點吃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