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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焦躁不安地去拆彈是很容易出事的。要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會立刻把千束醬娶回家哦。 嘖,萩你這家伙 心知萩原是在通過打趣的方式讓自己把緊繃的神經揉松,松田陣平也不惱。他手指夾著香煙緩緩嘆處一口氣:知道了,畢竟焦躁可是大忌。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在大廈內安裝炸/彈的犯人和三年前險些炸死萩原的炸/彈犯不是同一撥人。如果說三年前在井上千束幫助下被逮捕歸案的炸/彈案是為錢,今次的炸/彈犯則單純為了追求挑戰權威的快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哈!被掛斷電話的談判專家用不可思議的口吻冷笑一聲道:這個瘋子,他居然說要我們交出天皇換大廈里其他人的平安。 握著手機的手背鼓起青筋,他覺得對方簡直不可理喻。雖說天皇早已沒了實權,但這種事想都知道是天方夜譚。 自上次爆/炸案險些葬送一整個萩原小隊后,萩原就拉著松田陣平在原有信號屏蔽器的基礎上進行了加工優化?,F在已經有偽裝成招待生的機動隊隊員抱著小巧的屏蔽器進入了大樓,只待調制好設備,他們就可以進入大廈開始準備拆彈。 至于談判總不可能指望警視廳真的有能力把天皇給弄出來吧。但談判專家到底還是有點本事的,十分鐘后炸/彈犯再次打來電話時,他憑借三寸不爛之舌把交出去的對象從天皇換成了中村內閣。 反正內閣是由天皇直接任免的,你綁了內閣,四舍五入約等于綁了天皇。 被警視廳一個電話從床上撈起來的中村內閣一邊往身上套襯衣,一邊微笑著在心里罵罵咧咧,恨不得向警視廳獻上所有畢生所學詞匯。 但除了乖乖換上西裝準備配合警視廳行動,中村大介也無可奈何。如果不答應警視廳的行動計劃,民眾會怎么說他? 警視廳為了正義和民眾安全拼死拼活,堂堂內閣卻當縮頭烏龜。舍棄整棟大樓民眾的性命,在大床上摟著嬌妻呼呼大睡。 真發生了這樣的事,中村大介絕對會在七天內接到天皇暗示他主動請辭的信件。 突如其來的炸/彈威脅事件引起了不小的sao亂,悠揚的音樂被暫停,所有人被偽裝成招待生的警視廳警員有計劃地分批聚集在幾個地方,隨時為疏散做準備。 混亂會影響暗殺任務的執行,但在某些時候也會成為行動的助力。 井上千束四下張望,卻發現波本他們的目標人物不見了。她知道安室透和新村智都不會對男人動手,難得的開脫機會,干嘛還非要硬湊上去殺人呢。 但不知道諸星大真實身份的井上千束無法保證他也同樣不會下手。 有時造化就是如此戲弄人。諸星大在發現目標人物不見后,抱著和井上千束相似的心思他擔心波本他們會對目標不利。于是都不會對目標下手的四人分成了兩個陣營,各自分散在大樓搜索起了目標人物。 井上千束提著裙擺順著無人的長廊奔跑,身后卻驟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那邊那個! 是松田陣平。 快點去樓下集合,不要擅自行動! 尋人的腳步頓住,井上千束回身看去。已經穿戴上厚重的防爆裝的松田陣平正帶著一隊扛著防爆盾的隊員從過道另一邊快步走來。 順著樓梯拐進過道,即便隔著二十米的距離,松田陣平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井上千束的背影。但被燙染成棕紅色的假發和轉身后全然陌生的面孔誤導了松田陣平。 心下疑惑,但松田陣平也沒有往深處細想眼下還有更緊急的事,他分得清輕重緩急。況且松田陣平此時還未曾見識過所謂的易容技術,二代基德也要再過幾年才會重出江湖。松田陣平根本沒想過眼前長著全然陌生臉龐的女人就是井上千束。 厲聲交代千束趕緊下樓,松田陣平腳下不停,徑直越過站在過道邊緣為他們騰出空間的井上千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井上千束目送著松田陣平離開,倒也不惱,她能理解松田陣平認不出她來的緣由。即便是她,在第一次見識到貝爾摩德出神入化的易容技術時也被驚得目瞪口呆。 更何況松田陣平為井上千束親手戴上的戒指也被她取下放進了背包里。 拆解炸/彈的工作一分一秒地進行著,井上千束沒有找到波本的任務目標,反倒找到了一具尸體。 陌生男人仰躺在一間包廂內,胸口還插著一把餐刀,上衣被殷紅的鮮血浸濕。 遇事時向來擅長強迫自己鎮定的井上千束這下是真的頭都大了。她先是深呼吸,用力閉上眼經再睜開,似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面。 這都什么地獄級別的犯罪現場。 黑衣組織的暗殺計劃、組織內排查臥底的任務、炸/彈犯和炸/彈恐嚇、殺人案,全撞在一起了。 同一時間,同一大廈。 即便是不信教的井上千束也忍不住在心底發出一聲感嘆,這大廈該不會風水有問題吧,怎么比工藤家那個經常偶遇犯罪現場的國中生小子還邪乎。 井上千束揉著眉心甚至都不知該如何是好,稍作猶豫,她決定折身去樓下找人借手機報案。 雖然搜查一課的同僚就在樓下,但千束此時正頂著陌生人的臉。到時候目暮警官一句都發現炸/彈了,你不老老實實跟著疏散,到處亂跑是想做什么,井上千束瞬間就能喜提頭號嫌疑人套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