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頁
花成司這樣的男人從小眾星拱月,多少人前仆后繼想要拍他的馬屁,身邊絕不可能缺漂亮女人。井上千束可不認為花成司是對自己這副皮囊起了興趣,或者突然想試試千束這種外表純良可欺的款。 眼前的男人絕對不像他所表現的那般純良,他接近自己絕對抱有其他目的。 打掃過程中自始至終都不敢抬頭的幫傭讓井上千束聯想到自己高中時熬夜躲在被窩里看的小說,等級森嚴的古堡、脾氣古怪暴虐的伯爵和戰戰兢兢小心謹慎的女傭。 過分守規矩意味著花成家對傭人要求非常高,豐厚的薪水和高強度的責懲制度可以篩掉不符合要求的人。 能留下的一定都是追求高收入,又能非常好完成指令的人。 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上頭還有個對下人苛責的老爺子?;ǔ伤疽醋兊脟虖埌响?,因為家里等級劃分明顯;要么變得內斂沉穩,因為身邊所有人都善于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 內斂不是貶義詞。 溫柔的人大都內斂,只有胸襟足夠寬闊,把所有不好的情緒都盡數自己吞咽下,才能還世間萬物以溫柔。諸伏景光就是溫柔的代名詞。 溫柔是柔軟的云,是入口即化的棉花糖,順著清風化作晨露順著葉脈滴落池塘。 但有些溫柔,是藏在云層里的棉針,是裹在糖衣下的毒藥。笑容的后背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陰狠,比如已經被風見關押在公安部進行審訊的中谷。 不管眼前笑容柔和的花成司是哪一種,井上千束都不想和他有過多交易。 救了我meimei的那位偵探呢,他怎么沒和你在一起。 花成司扭頭打量四周后收回視線,蹙著眉頭面帶遺憾:我原本還想向他好好道謝。 你說透君嗎,井上千束道:他去行方便了,估計過會就會回來。 這樣嗎 花成司瞇起眼似乎是在思索,但他蔚藍色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死死盯著井上千束的臉。也許是考量井上千束所說的話的真實性,又像在思索接下來該說些什么。 那位偵探確實是位十分優秀的人呢,千束小姐能被這樣的男性喜歡,一定也非常優秀吧。不知道千束小姐在哪里高就? 已經開始探尋起她的個人信息了嗎 井上千束只是雙手自然下垂握于身前,臉上笑容恬靜:花成先生認識透?透跟我說收到花成家的邀請時,我還以為他在騙我。還惡狠狠地兇了透一頓,把他給委屈得 哈哈哈,透先生可是meimei的大恩人。 透只是剛好經過罷了,是花成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哪里的話,你這可是在抹殺你男朋友的功勞哦。 哪有什么功勞不功勞的,能幫助到可愛的花成小姐也是我和透的榮幸。 花成司臉上掛著溫和的笑,裂開的嘴角露出幾顆白牙。他似乎放棄了探尋包括職業在內涉及千束個人信息的事。 但井上千束知道她現做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以花成家的財力地位,如果花成司鐵了心想知道她的個人信息,只消在事后委托靠譜的私家偵探他甚至可以賄/賂檔案課的人,通過對方獲取她的信息資料。 但隱私窺探這種事就像說人壞話。 被人背地里悄悄說,只要不舞到正主面前,正主就不會膈應。背地里花成司想通過怎樣的手段挖取井上千束信息,那是他的事。起碼現在,井上千束不想把自己的事當面告知花成司。 井上千束不信任他。 千束,抱歉讓你久等了。 安室透也適時重新出現在大廳。他穿過人群來到井上千束面前,伸手極其自然地接過被井上千束端在手里的白色餐盤。 安室透沖著花成司點頭微笑,又重新看向千束:我來幫你拿吧,還想吃什么? 透,井上千束雙手安室透另一只手,她展開笑顏,熱切的模樣如同熱戀中的少女在與男友分別后重新與對方見面:花成司先生剛剛還在和我聊你,你就來了。 聞言,安室透這才重新轉頭看向花成司。 你好,花成先生。 安室透咳了兩聲,啞著嗓子向花成司問好。自進入花成家院子起,他就一直故意壓低聲線裝出一副嗓子不適的樣子。面對花成太太的關切也只說是感冒未痊愈。 安室透會故意壓著嗓音,只是為了方便掩飾某個不可告人的身份罷了。 兩人簡單寒暄一番后,花成司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安室透便笑著告辭。 千束,安室透回頭看向千束,他彎下腰在千束身側低聲耳語,解除偽裝的嗓音也恢復了本來的樣子:我過來之前的空窗期有沒有發生什么異常。 清澈干凈的聲音像三月晨曦時第一縷陽光,是炎炎夏日里的清風,能安撫人心底不安的躁動。 井上千束挽著面前金發男人的胳膊,嘴角掛笑地湊到他耳旁:應該沒有。硬要說的話,剛才那位花成司有些奇怪。他似乎對我的個人信息很感興趣,讓我感覺不太舒服。 井上千束輕聲呼喚著被她挽著的男人的名字,認真詢問道:智,你和透能幫我從公安部調取到花成司的個人信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