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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德見自己已經無法逃脫了,索性自暴自棄,恢復了之前哆哆嗦嗦的膽小模樣,磕磕絆絆地說:“昨夜我確實看到了……” 他斷斷續續地將整件事情和盤托出。 大部分情況都與沈瑤桉的推理一致。 他是晚上起夜時看到昭叔慌慌張張地從小路跑進屋里,關上了門,他本想敲門詢問昭叔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結果踩到了一攤液體,他蹲下身看了看,可天太黑,他看不清,于是又捻了一些湊到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竄入鼻孔,他被嚇得往后一倒。 手上的液體尚有溫度,那是一攤新鮮的血。 他大驚失措,這時屋門響了一下,他下意識躲進了附近的花叢里??粗咽灞持心壹贝掖业貜暮箝T離府后,他才鉆出來,盯著一地的血跡,他心里很害怕,可是昭叔待他不薄,他在一番掙扎之后還是選擇了打掃現場。 當德潤把這些交代完后,又問了一句:“嫡小姐……還好吧?” 沈瑤桉抬了抬眼皮,淡淡地問他:“你問這個做什么?” “其……其實小的剛剛打掃完小路,就聽得府里一陣吵鬧,再后來,就聽說了嫡小姐被官差帶走的事,小的……心里著實不安……”德潤低著頭,聲音里夾雜著懊悔。 “為何會不安?”江溫遠問。 德潤回:“因為嫡小姐對下人很溫和,我們都很喜歡她??尚〉膸土苏咽?,嫡小姐卻因此入了大牢……” “所以小的輾轉反側,一宿沒睡著?!?/br> 兩人聽完潤德的話,皆唏噓不已。 早知如今,何必當初呢? 沈瑤桉搖搖頭。 江溫遠卻道:“嫡小姐會沒事的,大理寺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惡人,卻也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br> 德潤抬頭望向他,眼里閃過一道光亮,卻又很快變得黯淡無光。 即使嫡小姐會沒事,但昭叔卻罪責難逃。 他終究會失去一個在意的人。 沈瑤桉在聽到江溫遠的話時,眼中閃過一絲悲涼。 不放過任何一個惡人,也不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嗎? 可是在原著里,嫡小姐最后卻含冤而死…… 沒有等到一個愛她的人帶她逃離地獄,就在黑暗中香消玉殞。 多么可悲…… 第5章 管家遇刺 三人各自感慨,一時無話。 江溫遠先打破了沉默:“你可知昭聞會去哪里?” 德潤思考了一會兒,回道:“最有可能是回了家鄉?!?/br> “知道具體位置嗎?”江溫遠問。 “千禧村?!钡聺櫟?。 江溫遠點頭。 這個地方他知道,是京城郊外的小村落。距離此處莫約五十里路。 既然已經得到了線索,他們也就不該在此久留。 江溫遠將德潤拉起來,一起帶出了屋子。沈瑤桉知道他不放心把德潤繼續留在候府,遂很自覺地帶著他去了后門。 沈瑤桉將后門打開,江溫遠把德潤交給了在外面蹲守的官差,叫他們把他帶回大理寺。 之后沈瑤桉又將門關上,然后兩人原路返回,從正門走出候府。 守門的小廝見他們兩手空空地走出來,也沒做什么,默默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心里松了口氣。 總算是把這兩尊大佛送走了。 兩人大搖大擺地沿著候府的官道走了一段,直到候府的人瞧不見他們,喬裝打扮后的官差才牽了兩匹馬來。 江溫遠一踏馬鞍就坐上了馬背。 而沈瑤桉看著那匹鼻子噴著氣的高大黑馬犯了難。 江溫遠見她遲遲不動,似是才反應過來:“你不會騎馬?” 沈瑤桉微笑著點點頭,老實道:“嗯?!?/br> 心里直嘀咕,我一現代人,哪會這么復古的運動啊。 “也正常,京城貴女大多不識騎射之術?!苯瓬剡h不太意外,“但這里離千禧村尚有一段距離,騎馬最快?!?/br> “那……”沈瑤桉剛想說“那您先自己去吧”,就聽江溫遠道:“上馬,你和本王共騎一匹?!?/br> “???”沈瑤桉一臉疑惑。 “?。?!”而牽馬的官差卻滿臉震驚。 他聽到了什么?!一向不近女色的小王爺居然要和一個姑娘同騎一匹馬?! 江溫遠見她依舊沒動,皺起眉頭,有些不耐煩:“快點上馬?!?/br> 沈瑤桉回過神,望見江溫遠略黑的臉色,立即麻溜地爬上了馬。 奈何這馬也很高,她爬得屬實狼狽,連帽子都險些掉下去,還是江溫遠伸了只手接住了。 當她終于坐穩之后,聽見了身后的一聲輕笑。 不用看她也知道,小王爺這是在嘲笑她。 沈瑤桉鼓鼓嘴,兀自生了會兒悶氣。 江溫遠卻有話想問她:“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推理是從哪里學到的?” 沈瑤桉還在生氣,敷衍道:“我天賦異稟,自己琢磨出來的?!?/br> “呵?!苯瓬剡h知道小姑娘不肯說實話,也沒有再問,只是猛地一拍馬屁,馬兒便一下子加速沖了出去。 沈瑤桉猝不及防地朝前傾去,嚇得死死抓住了韁繩。 慌亂之間,她好像又聽見了江溫遠的笑聲。 嘖,她頗為不爽。 可惜現在她的小命掌握在他手里,她沒敢鬧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