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憐在修羅場焦頭爛額 第1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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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破破爛爛、這有一個小洞那有一個大洞的衣服,露出來的皮膚蹭著灰,腰兩側一點rou都沒有,比肋骨還窄,確實像很久沒吃過東西的。 雪郁凝著一點眉,睫毛一顫一顫的特別長,還站在那里等他回話。 心里略納悶的情緒過去后,他啞聲說:“我不餓?!?/br> 雪郁一抬眼,顯然沒信,不過也沒再說什么了,覺得別人的自尊心不能隨意冒犯,他看了下天色,小聲道:“那我先走了?!?/br> 見他點頭,雪郁迅速就邁開了步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后面有索命羅剎追趕,偶爾有風吹起葉子擦過他的臉,他都劇烈顫抖一下,身上好像有一撮一撮毛炸了出來。 ……膽子真小。 他走后,神的玩心突然就沒了,覺得沒什么意思,什么都沒有意思。 怎么才能有意思? 那幾天后,抱著不明心思的神又一次來到了這個地方,他大概是有些好運在身上的,沒等多久,就看見白白凈凈的雪郁跟著同學一起經過。 看到雪郁的那一眼,他心里咯噔一下,切身實際地明白催動他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他似乎是對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人產生了“意思”。 這很離奇,更離奇的是在那之后他沉睡的次數逐漸少了,一有空就出門,讓奚素素有幾天總是懷疑他這頭老牛是不是看上了哪棵嫩草。 神的氣息不容易被人發現,他每次出現在雪郁學校附近都沒想過要刻意隱藏,所以陰溝里翻船的那天,他臉上一向散漫從容的殼子裂了縫。 在回家的必經小路上,雪郁走了一半就扭過頭,直直朝他走過來。 太過突然,他連反應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垂眼,勉強勾起唇,裝作普通路人被攔住的口吻:“怎么了?” 雪郁仔細地看他,抿唇道:“……沒事?!?/br> 這段時間不太平,夜里總有些敞開衣服暴露身體的流氓,五中又是走讀,校領導擔心學生的安全受到威脅,就將放學時間提早到了五點半。 雪郁也不是愛玩的,一放學就背上書包回家,只不過還是碰到了意外。 當時他走進了這條小路,天黑得早,路燈也不給力,他心慌慌加快了腳步,就在那時聽到了后方有聲音,回頭一看,是個喝醉酒的大漢。 想起新聞上那些不知羞的暴露狂,雪郁驚得捏緊書包帶,就見那大漢嘿嘿沖著他笑,兩只手一左一右捏住衣服。 而就在他快要敞開衣服的時間節點,后面有人輕巧地拉住他的胳膊,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大漢拉到了一個拐角口,有東西擋著,發生了什么不得而知。 雪郁根本沒有探究之心,被解救了般急匆匆回家。 而在那天過后,雪郁下了學,每次經過小路都能聽到有腳步聲,但不是暴露狂,也不是別的誰,是那個拉住大漢的人。 戴著帽子,頭也總是半低,很不起眼,雪郁沒看清過他的臉。 今天他終于想要一探究竟,走過來搭了話,雪郁感覺自己沖動了,但沒后悔,輕聲問:“你叫什么名字?” 神沉默了許久,隨意說了個:“……沈京飲?!?/br> 這名字還是奚素素找神算子給他起的名字,說是以后外出方便,當時他沒放心上,這會倒是派上了用場。 雪郁說:“我叫雪郁……這幾天都能看見你,你家也在這邊嗎?” 沈京飲面不改色道:“對,我住明遠小區?!?/br> 明遠小區是雪郁住的地方。 雪郁心想,如果沈京飲也住這里,那這段時間就是沈京飲順路和他回小區,并順便幫了他,讓他沒那么害怕。 雖然是順便,但雪郁認為這個人情還是要還的,他思索了下,一副乖樣地拿出手機,眼巴巴說:“那我們可不可以認識一下,留個手機號碼?” 沒有手機的老神:“……” 沈京飲目光躲閃了下,喉結滾動道:“可以,你告訴我你的,我回去留?!?/br> 雪郁告訴了他。 那天,沈京飲回去后若無其事地讓奚素素給他買了部新手機,他總歸和時代有些脫節,手里有大把錢,不知道在哪里買。 奚素素從沙發上跳起來:“為什么買?!” 她給沈京飲買過手機,但那時的沈京飲毫無興趣,隨手扔到一邊現在已經找不到了,她聯想到沈京飲最近的異常,嚴肅質問他那棵嫩草到底是誰。 然而她的詢問都被冷處理了。 拿到手機后,沈京飲存上雪郁的電話號碼,發去一條消息,雪郁是下了學回他的,回了個緊張的小表情,說以后可以一起回家。 就那樣,每晚八點,沈京飲都會提前在路口等雪郁,再陪雪郁走十分鐘,到小區后又消失。 沈京飲這個人活久了,偶爾,心肝會有點壞。 有時雪郁和他告了別轉身上樓的時候,他就會悄無聲息附身到雪郁脖子戴的玉繩子上。 接著,他順理成章跟雪郁回了家,又順理成章看到雪郁脫了衣服,走進浴室。 雪郁腰身細,眼尾暈著一抹濕紅,兩條又細又直的腿膚rou勻稱,他本來渾身是白的,花灑的熱水灑下來,他身上就出現了很多粉。 沈京飲不是為這個而來,他附身的目的,只是想看看雪郁回了家都會做些什么。 沒想到會見到這些。 晚上,雪郁睡著了他才從玉繩子里出來,一臉淡漠回了家。 進了門,奚素素指著他的臉失聲尖叫,他轉頭看了眼鏡子,才發現自己的臉和脖子都冒著紅。 紅到他才想起來,自己有血有rou也是個人。 那之后,沈京飲除了和雪郁在晚上見面,平時周末也會一起出去玩一玩,剛開始雪郁有些怕生,只送了他幾次小蛋糕作為回禮,后來熟了一些,雪郁就對他話多了起來,會頂著那張白凈的臉和他說學校的事,會帶著家里的狗狗和他晚上去閑逛,會帶他去吃飯認識自己的朋友。 每天,雪郁都會給他發消息,而他捧起手機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會暗暗想這周末雪郁會不會再叫他出去,又會叫他去哪里。 在這相處期間,雪郁從來不過問他的事,他也沒有暴露身份的危機。 沈京飲討厭一個人有很多理由,相反也同樣,他有天看著白凈的雪郁心癢,想知道抱起來是什么感覺,而那天雪郁恰巧考得特別好,一激動下抱了抱他。 因為得償所愿了,所以他對雪郁的興趣就更濃了一點。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沈京飲不再有“好沒意思”的疲乏感。 以前奚素素總說他笑起來嚇人,浮于皮rou沒有活氣,不如不笑,近來也沒再說了,這些都是很細小的變化,對沈京飲卻是非常新鮮的體驗。 他享受這樣和雪郁在一起慢慢悠悠的生活。 一連持續了兩年。 他和時代真的脫離太久了,奚素素說過,他聽過,沒當回事,直到雪郁躺在病床上閉著眼,只有一息尚存——他才知道,原來雪郁時不時胃疼,不是因為從小身子弱,是因為得了病,已經轉成了癌。 他問奚素素:“會不會死?” 奚素素實話道:“晚期會?!?/br> 雪郁就是晚期。 凡人通常會用煙來麻痹神經,沈京飲那天買了根,嘗了一口又扔掉,在醫院樓下待了許久,轉身上樓推門進病房,他看著雪郁消瘦了一點的小臉,哂笑,本來就小,再瘦幾兩真要沒有了。 他盯著瞧了一會兒,從眉瞧到眼,從下巴瞧到脖子,從手瞧到腿。 最后想,他真是太得意忘形了,接近一個壽命只有區區一百年的人,想得到什么? 在一起是有意思,但一百年后怎么辦,他能心平氣和接受雪郁的死亡嗎? 長痛不如短痛。 沈京飲比任何一個人都現實薄情,他在心里丈量一番,想出了結果,抬起手干預了雪郁的生命,消耗大半力量,把雪郁打包送回兩年前。 剛上高三、剛成年、剛認識他、能在早期發現癌的時間。 接著,他清除了雪郁腦中關于他的記憶,轉身走了,決定以后橋歸橋路歸路,連見一面都省去,奚素素還真當他拿得起放得下,誰想剛要沉睡,沈京飲的意識就分裂了。 分化成大大小小的世界,拖了不少無辜的人進去。 奚素素忙到飛起,發現這些小世界都是沈京飲活這么久以來的所見所聞,都是一段人生,年代不同、故事不同、相愛的人不同。 而被拖進來的人無一例外都穿成了短命炮灰的角色,世界里的其他人則都是虛擬模型。 奚素素一個個做系統,送進每一個世界,告訴那些倒霉鬼,只要遵循原來主角的劇情,死了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好不容易通知完,奚素素昏天黑地地發現,雪郁也被拖進來了,用的還是本體,在那不久,她又昏天黑地發現,沈京飲的意識侵入了好幾個虛擬模型。 這與之而來的后果有兩個。 第一個,雪郁如果用本體遵循原來的劇情,那么死了就是真死了,回不了原來的世界。 第二個,沈京飲意識侵入的這幾個世界,好幾個都是同性相愛,如果被他知道,估計會食不下咽。 奚素素想不出辦法,奄奄地告訴了沈京飲這個事。 其實這一切有迅速結束的辦法,那就是沈京飲同時破壞掉所有的小世界,但他力量消耗太多了,把雪郁送回兩年前包括意識暴走分化出世界,這些都讓他精疲力盡,沒有再多力氣破壞。 他需要時間恢復,而且不是短期。 他讓奚素素親自當雪郁的系統,讓她正常發布任務和劇情,沈京飲則從中作梗,讓雪郁任務失敗,這樣一來,劇情紊亂世界就會變得薄弱,更好破壞。 而雪郁任務失敗后,沈京飲就會用恢復了一些的力量破壞掉一個世界,讓雪郁能安然無恙自動進入下一個世界。 在雪郁進行獵人世界的末期,沈京飲的全部力量才恢復,將所有世界都破壞掉,一切恢復如常。 …… 片段進行到這里,雪郁猛然驚醒。 他揪緊枕頭重重喘氣,眼尾勾上一抹紅,臉上余驚未消,喘了幾秒鐘,他用余光看見房間里有人,便慢慢坐了起來。 奚素素立馬舉起雙手,一口氣道:“我就是想進來拿個東西,見門沒關,不想吵醒你,就進來了,我馬上就走……” 雪郁沒有介意,慢吞吞張口:“沈京飲呢?” 奚素素睜眼:“你想起來啦?” 雪郁點了點頭,隨后,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有些猶豫道:“那些都是真的嗎?我有點對不上號……因為沈京飲在小世界里,對我有點兇?!?/br> 奚素素風輕云淡道:“哎呀,紙老虎罷了,怕又被你迷住,只能擺臭臉,后來見其他的自己能和你親親抱抱,嫉妒變成怒火,臭臉就成半永久了?!?/br> 雪郁:“……” 他眨了眨眼,決定當沒聽到這段話:“那他現在在哪里?” 奚素素回道:“沈京飲他……” 欣喜的表情一變,她眼神變得木然:“他說有點事,這幾天回不來了?!?/br> 狗屁的事。 奚素素性子跳,但能分得懂孰輕孰重,會在沈京飲面前開玩笑,但不從過頭,因為沈京飲看上去脾氣不錯,被惹毛了也不會翻臉,實則動起怒地都要震三震。 她一直以為沈京飲不會有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