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夫君又瘋又茶 第57節
聽到聲音,商販轉過頭來看著她道:“我今天就是要討一個公道,我從你們布莊買了這批布料本想販到南邊去,結果搬上船的時候有一批布掉進江里了,撈上來的時候就發現掉色了,你們給個說法吧?!?/br> “你怎么證明這批布是從我們布莊買的?”玉黎清把布匹往身旁一遞,布莊里的掌柜便出來接了下,細看起來。 商販道:“這上面明明白白的繡著玉家的印,不是你家的,還能是誰家的?!?/br> “你說你是從我家買的,可有憑證?哪日訂下了多少匹,又是哪位掌柜接手辦的?” 問到具體的事,商販聲量小了下來,“是前幾天訂的,總共有二百多匹,哪位掌柜我忘了,但這批貨可賠了我不少錢,你們別想耍賴?!?/br> 掌柜看過了布料,在玉黎清耳邊說了幾句。 玉黎清點點頭,同那商販道:“這批布都是混紡,先前我家是賣了一批混紡的綢布,總共不過五百匹,一批賣給了南下的貨商,他船都已經開走幾天了,布莊倉庫里剩下的總數不過三百匹,現今還有余數,每日賣出多少都記錄在冊,從沒有過二百匹的出單,不知你是從哪里湊來了這批劣質布匹,跑到這里來栽贓嫁禍!” 她有理有據的反駁著男人的謊言,圍觀的人也聽得清清楚楚。 商販一時接不下她的話,耍賴說:“我不管,反正這布料上有你家的印,我就要問你家討說法,大不了就一起上公堂,讓府尹大人來斷個明白?!?/br> 說起府尹,玉黎清心中大概有了數。 這人前來鬧事,不求錢財也不求換一批貨,反而著急催促她一起上公堂,只怕上了公堂后,沒罪也成有罪了。 玉黎清不上他的圈套,兇巴巴道:“你拿不出證據,在這信口雌黃給誰聽,難道當我們都是傻的嗎?!?/br> 聞言,人群中響起聲音。 “就是,玉家做生意都多少年了,她家的布從來是物美價廉,怎么到了你手里,無憑無據的就掉了色?!?/br> “人家玉小姐親自過來和你協商,你拿不出證據,光憑著一張嘴,真把我們大家當成傻子了嗎?” “我家從爺爺那輩穿玉家的布料,從來沒有過問題,我看是你故意來找茬的吧?!?/br> “感謝各位仗義執言?!庇窭枨逦⑿Φ?,“讓各位看笑話了,為表歉意,今日到我們布莊買布,通通讓利一成?!?/br> 聽到這兒,人們哪還有閑心再看那商販演戲,都進店去了。 等人群散了,玉黎清才招手讓人高馬大的家丁上來,把那滿口胡言的商販給打走了。 玉天磊在馬車里看完了全程,等女兒走過來,探出頭來問,“是不是盧家的……” 玉黎清也不遮掩,“八成是,我倒沒想到他們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們?!闭f著,笑了一聲。 玉天磊搖搖頭,“跟盧家結下仇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br> 父女兩人正說著話,玉晟不知什么時候湊了過來,插話道:“依我之見,不如堂妹和江公子盡快成親,也好斷了盧家的念想?!?/br> 他也不知是從哪里聽來的盧家覬覦江昭元,借著此事督促二人成親。 對他的提議,玉黎清理都不理,反質問:“外頭那人一看就是來碰瓷的,堂兄怎么不把人打出去,反留他在門外胡說?” 突然被問,玉晟有些緊張,“這……這么大的事,我怕處理不好,壞了玉家的門面?!?/br> 是怕壞了玉家的門面,還是不想因此和盧家交惡,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玉黎清轉頭對父親說:“父親,未免他們日后再來生事,不如把這幾個門面就交給女兒打理吧,總歸盧家人是沖著我過來的,可別讓堂兄受到牽扯?!?/br> 聽到這話,玉晟頓時慌了。 眼神從驚訝到慌張,又裝出一副從容的模樣說:“堂妹說笑了,這管理鋪面可比打理織坊要麻煩多了?!?/br> 玉黎清并不同他斗嘴,只專心看著父親,等他下決斷。 玉天磊看著兩人,稍微猶豫了一會。 思量過后,說:“今日這事是清兒處理得當,她說的也對,盧家本是針對著我們父女,不好把你牽扯進來?!?/br> 玉晟慌張道:“叔父,移交鋪子這么大的事,您要三思啊?!?/br> 事情已成定局,玉黎清笑的燦爛。 “堂兄不用擔心,我一定把鋪子打理的好好的,絕對不會給你添亂?!?/br> 危機之下才見真心,這些產業本就屬于她,玉晟不愿用心對待,她就要從玉晟手上一件一件拿回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26 23:45:50~2022-07-28 00:09:1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ngc7293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遇她 3瓶;27428371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3章 熱鬧的長街上,玉氏布莊里客人進進出出, 手里抱著新買來的布匹,早把剛才一場鬧劇忘在了腦后。 玉黎清先前常來自家鋪子里與掌柜們說話,問一問生意如何, 哪種布料賣的最好, 有些時候還要故意路過周家的布莊,看一看他們的生意如何。 一來二去, 布莊里的易掌柜與她也有幾分熟絡,眼見她將此事處理的妥當, 心中更生敬重。 雖然旁人都說大家閨秀要賢淑端莊, 但小姐這個活潑可愛的脾氣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聽她有理有據懟的那惹事的無賴沒話說,自己也跟著覺得痛快。 玉天磊帶著玉晟和玉黎清來掌柜這里吩咐了, 以后便將城中三間大的鋪子都交給玉黎清管理。 移交了鋪子后, 玉天磊看著對面的茶樓里上了新戲,要帶侄子和女兒一起去看。 玉晟興致不高, 說自己在別處還有事要忙,婉言拒絕。 玉黎清也道自己一會兒還要去私塾, 不能陪父親聽戲。 孤身一人的玉天磊雖然失落, 卻也不能強求, 獨自進了茶樓,身邊只有貼身的朱陽陪著。 看著父親孤單的背影,玉黎清心中不忍。 她沒有坐馬車去私塾, 而是轉身進了布莊, 拉了易掌柜去到后堂上說話。 易掌柜不明所以, 見玉黎清把他叫過來,還以為是興師問罪,趕忙開口認錯:“出了這樣的事,是我失職,不管小姐要如何懲罰,我都認?!?/br> 見他這種反應,玉黎清微笑著,解釋說:“沒有要罰你,倒是想問問你對這次的事怎么看?!?/br> 以后她可就要管著三間鋪子的賬目了,其中屬這間布莊最大,她得摸清楚易掌柜的處事方式才行。 先前了解過他的為人,知道他是個可信的,所以才會直來直往的問他。 聽了她的問話,易掌柜沒有多問緣由,說道:“咱家的布料多少年都沒出過問題,來找茬的卻不是第一回 ,有同行找人來扯謊,也有貪財的上門訛錢,今日這個不說賠錢,只喊著咱家布料有問題,想是收了別家的銀子來抹黑咱家?!?/br> 玉黎清追問:“既然看出來了,為什么不去制止呢?” 易掌柜解釋說:“一來,我瞧著那布料上有玉家的繡印,擔心真的有問題,所以立馬讓人去拿了冊子來對數目,二來,晟公子來攔著,” “原來如此?!庇窭枨迦粲兴嫉狞c點頭。 看來玉晟上門去請父親過來之前就知道那人是盧家找過來的。 哪怕他們兩人在管理家產上面有爭執,但好歹也是一家人,該一致對外才是。玉晟對她各種看輕,面對盧家人來找茬卻不敢硬碰。 與這樣的人做堂兄妹,玉黎清十分無奈。若讓他執掌家業,玉家遲早會毀在他手上。 玉黎清振作起精神,同易掌柜說:“那批布上雖然也有玉字繡印,但針腳與我們自己的仍有區別,應當是一批仿制的假貨?!?/br> “咱們家生意好,有不少小織坊都仿著玉家布料的樣式做,抓又抓不住,管也管不過來?!币渍乒裨诓记f呆得久了,見過的事也多,嘆道,“好在咱們的布料只放在自家的布莊里賣,不給他們鉆空子的機會?!?/br> “所以他才偽裝成客商,只有客商才會直接從織坊里頭訂貨?!?/br> “還是小姐聰慧,能識破他的謊話?!?/br> 被人夸獎,玉黎清不好意思道:“哪里,我只是膽子大些,敢同他犟嘴,這種無賴就是看準了人臉皮薄才胡攪蠻纏,只要態度強硬些,他們也裝不了多久?!?/br> 她與人說話從沒有架子,易掌柜今年也不過三十出頭,有時看著小姐,也像是看自家女兒似的。 微笑點頭說:“是,我等受教了?!?/br> 短暫的沉默之后,玉黎清主動說:“易掌柜,我還得多問一句?!?/br> 易掌柜微微俯首,“小姐請說?!?/br> “鋪子從玉晟移交到我手上,會不會對你們有什么影響?”玉黎清試探問。 “小姐還真是快人快語?!甭犃T,易掌柜忍不住笑出聲來。 玉黎清輕聲道:“先前我來鋪子里,總追著你問,你也不厭其煩的告訴我,我便知道你是個心思坦蕩的人,所以才不跟你拐彎抹角?!?/br> 她向來有什么便說什么,與其把憂慮憋在心里,不如一開始就問個明白。 她知易掌柜心地好,若是連他都介意她身為女子替父管家是不妥,只怕她管這幾間鋪子也不會太順利。 在她的擔心與期待中,易掌柜開口道:“影響并不大,先前老爺把這鋪子給晟公子管著,晟公子也是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磨合才熟練起來?!?/br> 說完又像故意安慰她似的,補充說:“平日里我們也只是把賬本冊子交給晟公子查看,大事小事請他幫忙決斷,除此之外并沒有過多的接觸?!?/br> “是嗎?”玉黎清稍微松了口氣。 易掌柜笑說:“晟公子管著織坊、染坊、布莊,還有他們自己府里的事,少有時間到這里來,更別說像小姐你一樣拉著我說話了?!?/br> 高門大戶家里的子女多是向上求著學問錢權,極少愿意同他們這些做事的人對話接觸。 玉黎清算是少見的那種。 剛滿十六歲不久的小姑娘,便能幫著家里做事了,先前管著一家小織坊,竟也沒出差錯,這回來打理鋪子,掌柜也并不驚詫。 他可是見過夫人的神采,如今的小姐,比起當年的夫人,更多了幾分處事的精明。 玉黎清憨憨笑了兩聲,如釋重負,“那我把鋪子要過來,也算是幫堂兄分擔些?!?/br> 同易掌柜告辭后,玉黎清走出了布莊。 清早的街道上飄著淡淡的茶香,是布莊對面的茶樓里煮茶的味道,這一條街上多是布莊、成衣店和賣首飾的鋪子,這間清雅的茶樓佇立在此,倒也契合。 若若來到她身旁提醒,“小姐再不快些,去私塾又要遲到了?!?/br> 玉黎清卻早習慣了,她遲到已經不是一回兩回,到時被先生罰抄,還能趁機練練書法。 她走向馬車,還沒上車,就見馬車后面走出來一人。 玉晟嗤笑一聲,“堂妹真是好手段啊。先前竟沒瞧出你這樣聰明,不過三兩句便把這幾間鋪子要過去了?!?/br> 玉黎清淡笑著說:“堂兄說笑了,我這是擔心盧家人借機報復,才把鋪子暫時接到手里管著,怎么能因為我而牽連堂兄呢?!?/br> 她知玉晟心里在怕什么,不好明目張膽的表露自己想執掌玉家的心思,便用盧家做借口。 玉晟順勢追問:“堂妹既然說了是暫時管著,那不知什么時候再還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