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卿卿 第29節
此時臉頰還微微泛紅,人因為急切而喘息微微,唇色異常紅潤,離得如此之近,甚至能聞到一絲甘甜之氣,嗅之如蘭。 秋冬時節衣裳厚,他動作又輕,姜宛卿起先還沒有察覺,他這一眼望來,她才意識到自己還壓著他的手,趕緊起身。 不過風昭然這眼神有點奇怪啊…… 好像很深很深,眸子也格外黑些…… 姜宛卿就出了這么小小一會兒神,風昭然便垂下了眼睛,方才那點奇異的神情消失了,下一瞬,風昭然握緊提梁,將椿箱拎了過來,揭開了蓋子。 “!”姜宛卿,“殿下你怎么騙人!” 這話完全是脫口而出。 說完了再意識這話豈能對著風昭然說?她只想咬掉自己舌頭。 “到底是誰騙人?” 風昭然將里頭的東西一件一件拿出來,“孤確實是餓了,也確實是想吃點東西。只是萬萬沒想到,宮外的吃食和宮內如此不同,竟然長得像玉器珍玩,令孤大開眼界?!?/br> 作者有話說: 姜宛卿:算了,毀滅吧。 一更! 二更三更可能很晚也可能白天,大家不用等,先晚安,好夢~感謝在2022-06-14 00:03:38~2022-06-15 00:10:3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酒酒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懶魚是好好 10瓶;黑龍江富婆重金擼貓 6瓶;阿白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二十一章 五meimei可愿意? 風昭然平日里沉默寡言, 惜字如金,姜宛卿從前以為他也是和她一樣,因為找碴挑刺的人太多, 索性便不開口。 后來她才明白,風昭然不愿說話,純屬是覺得旁人不值得他多費口舌。 上一世和風昭然做了三年夫妻, 聽風昭然用這般輕松怡然的語氣說話, 算來應該沒有超過五次。 這代表他心情很不錯。 于是她也會跟著開心起來,只盼他能多說兩句。 但若是要問姜宛卿現在是什么感受,就只有兩個字:想死。 方才一通心寂如死情深似海全白演了! 玉壁、花瓶和小鼎全被擺在了面前,實打實的人贓并獲。 “五meimei覺得這幾件東西能當多少銀子?” 姜宛卿往車壁上一靠, 對著車頂翻了個白眼。 然后就聽見一下輕響,悶悶的鈍鈍的。 風昭然將那塊玉璧砸在了馬車上。 玉璧碎成數塊。 姜宛卿:“?。?!” 緊接著他又拿起了花瓶和小鼎。 姜宛卿撲上去抓住他衣袖:“殿下你瘋了么?!” 風昭然微微一笑, 他不笑的時候眉宇間有冰冷肅殺之意,整個人像是劍氣森森的叢林。 但笑起來卻像是春風融雪,有種清淺的明麗。 花瓶和小鼎砸在一起,各自碎裂。 姜宛卿:“…………” 花瓶就算了,那看上去銅綠斑駁的古鼎是怎么一砸就碎的? 而且碎成了和花瓶一般的模樣, 內里潔白, 只有外面一層附著逼真的花紋。 姜宛卿不敢相信, 再撿起一塊玉璧碎片, 用力一碾。 是蠟。 這些東西都是蠟做的。 蠟里或裹著碎石片, 或裹著碎鐵片,以區別重量,拿在手里以假亂真, 不仔細看根本瞧不出不對。 姜宛卿完全地僵住了。 “現在五meimei覺得這些東西值多少錢?”風昭然問。 姜宛卿想哭卻哭不出來。 如果不是風昭然, 她就會在福榮源拿出幾斤蠟, 開口要一萬兩銀子。 “殿下昨日就知道妾身拿了這些東西吧?是為了看妾身的笑話,才等到今天嗎?” “若要看你的笑話,孤便不會出面了?!憋L昭然道,“孤是想看看,五meimei拿這些東西想做什么?!?/br> 姜宛卿明白了,他以為她發現了東宮的秘密,想看看她是去找皇后、找崔貴妃,抑或是找姜家。 結果,她找了當鋪。 “五meimei當真沒有瞧出什么不對么?” 風昭然慢條斯理地拿帕子擦指上的碎蠟,手指修長,膚色蒼白,“畢竟只是蠟,雖說技藝了得,但手感多少和真瓷真玉還是略有差別?!?/br> “……”姜宛卿,“是妾身眼瞎?!?/br> 那個庫房上一世也是無人敢進,顯然是得了風昭然的吩咐。 但她覺得自己是東宮女主人,總不能放任這些東西落灰,所以親自去打掃過,細細抹去灰塵。 也就是說,這些東西她摸過不止一遍。 但誰讓上輩子豬油蒙了心,覺得風昭然的一切都是完美無瑕,壓根沒想過這些會是假貨。 風昭然抬眼看著她:“若是一開始便發現這些是假的,五meimei會怎么做?” “妾身雖瞎,卻還沒有蠢到假的也拿出來當的地步?!?/br> 姜宛卿深深感到自己被嘲弄了,忍不住有了一絲不悅,“事已至此,妾身無話可說,殿下想怎么罰就怎么罰,妾身知錯認罰?!?/br> 風昭然卻沒有說話了,一時只剩下車輪向前駛動的聲音。 良久,風昭然才開口:“五meimei想要銀子,其實不難?!憋L昭然道,“孤有個法子,可比上當鋪來錢更快,更多?!?/br> 他說著頓了頓,瞧著馬車上那些“寶物”的殘骸,“想來五meimei的膽色還可以?!?/br> “什么法子?” “陪孤去個地方?!憋L昭然說著便吩咐了車夫。 馬車掉頭轉向,駛離北城。 姜宛卿心里有些打鼓,不知他要做什么。 但風昭然就是這樣,做什么從來不會和別人商量,他早就習慣了直接下令。 “……殿下,庫房里那些全都是假的嗎?” 姜宛卿忍不住問。 “嗯?!?/br> “那真的……去哪兒了?” “福榮源?!?/br> 姜宛卿:“……” 敢情太子殿下從不追隨時下豪奢夸耀之風,一味素簡,不是因為高風亮節,乃是因為窮。 可他全當了不是應該更有錢嗎? 他的錢花到哪里去了? 只是這句話她可不敢再問下去了。 馬車不多時離開寬闊的大街,駛進一條狹窄的小巷,里頭馬車也過不去,只能下來步行。 巷口躺著幾個曬太陽的閑漢,姜宛卿一下馬,半條巷子里的人都望過來。 姜宛卿的明艷仿佛自帶光芒,在這冷清之地灼然生暈。 姜宛卿正要回身拿帷帽,頭頂微微一暗,帷帽已經落在了頭上。 風昭然聲音涼涼的:“戴好?!?/br> 上一世姜宛卿會因為這些陌生男子的目光而窘促不安,這一世卻只覺得,唔,這里好歹有不少人,風昭然大概不會在這里殺人拋尸。 別看她說受罰的時候說得坦然,其實心里頗有點打鼓。 不怕他抓住這個把柄把她趕出東宮,就怕他以此為借口弄掉她的小命,還對外做出她偷盜寶物出逃死于流匪之手的假象。 巷子里頭有一間茶樓,風昭然要一間雅間。 “你先去后面避一避,孤要見個人?!?/br> 姜宛卿乖乖走進屏風后。 不一時,有人被小二領進雅間。 “下官見過殿下?!?/br> 姜宛卿微微一頓,這聲音她聽過,是京兆府尹陸方。 屏風是絹制的,影影重重看得到人,陸方自然也看到了,“這位是……” “太子妃?!?/br> 陸方連忙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