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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應時得了令就和林芮說了,她沒意見,多個人記得她哥,是好事。何況她也不討厭梁野合,沒什么不同意的。 日子沒什么不一樣,梁野合偶爾去公司看看,找孔韞清玩玩。蔣應時也偶爾去酒吧,公司看看,酒局不怎么多,幾乎膩著梁野合。 天氣暖和了,雨天也多了,清明就到了。 兩人從別墅出發,接了林芮。 梁野合見到林芮的時候眼前一亮,果然十八歲就是十八歲,青春活力裝不出來。 雖然人沒什么表情,但也不妨礙她的少年感。 梁野合沒想到林芮穿了一身白裙子,潔白無瑕,和她人一樣,干凈空靈。是她活久了,市儈了,思維也鎖住了。 以前對規矩都是漠視,現在倒也成了遵循的了。誰說紀念過世的人一定要穿黑的呢? 林芮上了車,沒說什么,也沒什么能說的。她人戴著個耳機,看起來有點泛黃了,挺有年代了。就看著車窗外的風景,情緒捉摸不透。 等到叁人到墓地時,果不其然又下了雨。 黑衣服的沒什么,白裙子的就遭罪了,裙擺都被濺起來的泥點污了。林芮也挺無所謂,就拎著個小包,掛著耳機。 梁野合沒跟太緊,想讓他們自在些。 “怎么不走?”蔣應時也放慢速度,回頭問她。 “你們先去,我等會?!?/br> 蔣應時點了下頭,自己也沒走,讓林芮先去了。 梁野合能看得見她在墓前,臉上泛起了笑,淡淡的很溫柔,少見。好像也釋懷了,哀傷幾乎看不見。 而后轉向另一個墓,也呆了會。 兩人就在遠處看著,等到她說完了,把東西放下,人路過他們。 “我去車里等?!?/br> 兩人朝墓地走去,梁野合就看見了墓前的東西。檸檬糖,包成了花束的樣子,剛剛看她在搗鼓什么,原來是這個。 她也沒什么能說的,就站在蔣應時后頭,看他掃墓,放花。接著看了眼碑名,林勁。 名字真好聽,可惜她那時候就記得蔣應時他哥了,應該叫蔣錚。她眼掃了下四周,不遠處看到了,是叫這個沒錯。 她捧了花到他墓前。手摩挲著凹陷處。 “我那會還和大家叫你阿錚,你說我沒大沒小?!彼鸦ǚ畔?,看著他照片,“野格我送走了,你沒變,還是很溫柔?!?/br> 她身前多了個影子,挪了個位給他。 蔣應時蹲下,把花放上,把墓都給擦干凈了。人就看著他照片,什么話都沒說。 梁野合等了好一會,以為她在不合適,人就要起來。 蔣應時也跟著起來。 “不再呆會兒?” “不了?!?/br> “沒什么想說的?” “不久前來過一趟?!?/br> 梁野合才點點頭,往階下走。 兩人都沒撐傘,雨點也不大,就淋著走回了車前。 梁野合進了副駕頭就往后扭,問林芮:“想吃什么?吃了飯再回去?!?/br> 林芮摘了耳機,“杭州菜?!?/br> 梁野合見她秒答,懂了,頭轉了回去,看向蔣應時,“直接去吧?!?/br> 蔣應時收了手機,發了車。梁野合就搗鼓著手機,孔韞清給她發了幾條消息,掃了幾眼,也就是約飯喝酒。她挑著回了。然后社交軟件轉一圈,車也就停了。 梁野合看裝修就知道也是私房的,所以他是所有菜系都有一個相熟的?她也沒多想,叁人一塊進了店,被引到座位上。 梁野合喜辣,杭菜偏甜,她也不涉獵,索性讓他們點了。 林芮點好把菜單遞給她。 梁野合搖了搖頭,沒接,“你們點就行?!?/br> 林芮又在菜單上勾了幾下,招手示意服務員,梁野合不點,蔣應時也不點,她一個人全點好了。 等菜上齊,梁野合嘗了幾口,確實不是她的口味。光吃白米飯了,菜沒幾個合口的。 林芮不同,白米飯沒吃多少,菜倒是都掃進胃里了。 蔣應時吃什么都一個樣子,不太挑食。 這頓飯沒有交流,吃得安靜。所以也快。 飯后兩人把林芮送了回去。 梁野合看了眼時間,不過九點。 “喝酒去嗎?” 蔣應時瞥她一眼,“飯沒吃多少,酒倒是喝得多?!?/br> 他說完就開了車,梁野合也不知道他要往哪開。 “我想喝啊。好久沒去了?!?/br> “吃點東西先?!?/br> “吧里不是有嗎,隨便吃點?!?/br> “孔韞清約你?” 梁野合手揉了揉耳垂,不再看他,“確實在,不過我好久沒去了,想去?!?/br> 他也沒反駁,梁野合就當他答應了。她人就放松下來,抱臂看著窗外??粗囎訚u漸到了她熟悉的地段,進了停車場。 停車場離酒吧還有點距離,雨已經停了,地上還有點濕,她踏著水,發出嗒嗒聲,走得很慢。 蔣應時也配合她,速度放慢,和她并肩。直到進了包間。 蔣應時進了門一看,不止孔韞清,周明槐也在。他看向梁野合,她已經路過他走向沙發上的二人了。 場上還有七八個,梁野合眼熟幾個,但也不相熟,不重要,這趟目的也不是這個。 她坐到孔韞清邊上,勾上她肩,“你去玩會兒,男人借我一下?!?/br> 孔韞清挑眉看她,來興趣了,好整以暇的,“你男人還在吧臺給你拿酒喝呢?!?/br> “不耽誤,去吧?!绷阂昂吓牧伺乃笸?。 孔韞清點了點頭,“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