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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好裴煬手機里有,說不定除備忘錄以外的角落,也藏了他不知道的碎碎念。 腳踝被固定,理論上來說最好不要側身睡覺。但裴煬想看著床頭月季,就別扭地側過上身,腿還伸得筆直。 傅書濯無奈,踢了踢他小腿:“難受就架我腿上,別扭著就行?!?/br> 老中醫也說了,腿能抬高就盡量抬高,不過裴煬扭傷不重,不影響。 傅書濯提醒道:“維生素片吃了嗎?” 裴煬一拍腦袋:“哦,忘了?!?/br> 這一晚他睡得挺安心,背后是傅書濯炙熱的體溫,身前是絢爛的月季與清風。 他在花香中入眠,亦在花香中醒來。 清晨的雨小了很多,淅淅瀝瀝的,帶著點點涼意。 裴煬不自覺地往后面縮了縮,撞進了熟悉的懷抱中。今天傅書濯沒有早起,沒讓他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被窩。 傅書濯蹭了蹭他的后脖頸,聲音透著撩人的微?。骸霸?,小貓?!?/br> 裴煬癢得直縮,想起第一天來到這具身體醒來的那個早晨,傅書濯也是這么稱呼他說早安。 “……早?!?/br> 傅書濯最近床上摟腰都不申請了,裴煬感到腰間越漸收緊的手臂,愣是沒說出拒絕的話。 “餓不餓?” 裴煬搖頭。 傅書濯閉著眼睛都知道他的回答:“那再睡會兒?!?/br> 下雨是真的好睡,雖然空氣很涼,但都與裴煬無關,被窩是暖的,傅書濯也是暖的。 到了九點多他們才再次悠悠轉醒,傅書濯睡衣扣子因睡覺被蹭開了,他也不系,直接坦著腹肌下床,來到床尾拎出裴煬小腿。 他輕碰了碰:“腳踝還疼嗎?” 裴煬:“不疼了?!?/br> 傅書濯把老中醫綁的木棍拆開,給裴煬揉了半天:“真不疼了?” “不……”傅書濯掌心很熱,于是裴煬猶豫了會兒說:“有一點兒?!?/br> 傅書濯眼里落了些笑意:“那再用木棍固定半天?” “不了?!迸釤芙^得毫不猶豫,“一點都不疼了?!?/br> 他頓時就要抽回腳,卻被傅書濯拖著拉回來:“想被我揉就好好說,嗯?” 裴煬別開臉:“才沒有……” 傅書濯作勢起身:“那我走了?!?/br> 那只手是撤走了,但腳踝仍有余溫。裴煬抿了下唇,有點失落。 結果沒到三秒,他就被傅書濯擒住雙手摁在頭頂:“嘴怎么這么硬呢?” 裴煬瑟縮了下:“你干什么……” 傅書濯伸出空余的另一只手,及其罪惡的伸向裴煬的——腋窩。 裴煬還不知道這具身體跟自己一樣都那么怕癢癢,他不可抑制地笑出聲來,恨不能在床上打滾:“傅書濯!你、你撒開我……別撓了——” 傅書濯摁住他不給動:“還嘴硬嗎?” 裴煬:“不,不了……” 傅書濯:“剛剛有沒有想讓我給你揉腳踝?” “沒……”那只手撓癢的手更過分了,裴煬連忙改口,“有、想的哈哈哈哈你別撓了——” 傅書濯:“求我?!?/br> 裴煬眼淚都笑出來了:“求你,求求你……” 傅書濯勉為其難放過他:“再嘴硬我有的是辦法治你?!?/br> 治完貓,他就任勞任怨地撈過裴煬小腿,給他輕揉腳踝。 裴煬還在擦生理性的眼淚,在床頭縮成一團,敢怒不敢言地盯著傅書濯。 這混蛋比原書里寫的還要壞! 第45章 鴨子 “今天他突然來學校找我, 我正跟郭凡勾肩搭背去打籃球呢,看到嚇得我手一縮,直接把郭凡推了出去?!?/br> “我怕他吃醋不高興, 可他好像沒有這個意思。他甚至跟郭凡笑著打了招呼,一起去吃了飯?!?/br> “郭凡這個傻缺兒子, 一點眼力見沒有, 說什么鋼鐵情好兄弟,還要給他介紹對象,那可是老子男朋友??!” “他倒是沒生氣,把我氣得夠嗆?!?/br> “混蛋?!?/br> “他為什么從來不吃醋?!?/br> …… 新手機還沒寄到, 傅書濯用裴煬的手機登錄自己的賬號, 一邊做飯一邊聽著許久沒打開的《張揚》。 聽到這段他才反應過來,裴煬之所以裝作很喜歡歌手邊也都想要他吃醋的結癥在這里。 在傻貓眼里,他從來沒吃過醋。 但事實并非這樣,大概受原生家庭的影響, 傅書濯向來情緒內斂。 說出來不怕被取笑, 剛在一起的某些時候, 裴煬以為傅書濯裝出來的可憐其實并不完全是裝, 有時是真有些脆弱,他只是更擅長偽裝而已。 二十歲左右的傅書濯孤身一人,前路是迷霧, 身后是萬丈懸崖, 他無依無靠,萬家燈火也沒有一盞屬于他。 跟裴煬在一起是順其本心,但其實他自己完全不知道他們能走多遠。 那時候同性婚姻還沒合法, 裴煬父母極力反對, 而他也不能保證會帶裴煬走向更好的未來。 他怕把裴煬拉入泥底, 所以盡管偶爾占有欲爆棚,他也盡力克制,不想讓裴煬不安,也不想某一天裴煬想分手時感到壓力。 至于《張揚》里所描述的跟朋友勾肩搭背,那是真沒怎么吃醋。 一是出于對裴煬的信任,二是在傅書濯眼里,談戀愛并不意味著要斷掉對方除自己以外的所有社交,和朋友只要是正常接觸都沒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