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京越關山 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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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才能有今日早朝的效果。 他可是冥思苦想了好久才想出這么一個絕妙的主意。 看吧,皇叔果然很驚喜。 “咳、咳?!迸嵴盐杖僖饪攘藘陕?。 大太監知曉圣意,隨即大聲喊道:“肅靜!肅靜!” 殿中安靜下來,裴昭才開口道:“顧小將軍從北疆一路跋山涉水趕來,辛苦了?!?/br> “方才說起給朕下毒的那個舞姬,已經查明是北戎細作,潛伏在京城多年,早就想刺殺朕和攝政王,此次正是利用了戶部尚書長子對朕的不滿?!?/br> “關于戶部尚書長子的處置,攝政王要求滿門抄斬。顧小將軍常年與北戎作戰,可有何意見???” 裴昭說完后看了看手里攥著的紙,密密麻麻全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就為了不露痕跡地讓皇叔皇嬸盡早說上話。 這個流程,他都演練好多次了。 此時卻還是覺得自己說得不夠流暢自然。 不過,這都不重要。 他抬眸去看階下他未來皇嬸的反應,卻見—— 未來皇嬸只朝著杵在那兒動都不動的皇叔瞥了一眼,隨即便將視線轉走,面色淡漠,聲音清冷:“有弒君之意,自然該殺。攝政王所言極是,臣并無意見?!?/br> 再也沒看皇叔。 裴昭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覺得這么不對勁呢? 顧小將軍說“攝政王”時,都像是將這三字在齒間狠狠研磨過才擠出來的。 傅司簡終于能在小姑娘抬頭時看清她的臉,素面朝天卻明艷動人。 她冷淡地轉過頭,面上凜如霜雪,不肯再看他。 傅司簡暗自苦笑了一聲,卻舍不得移開視線,依舊失態地、貪戀地,用視線一寸寸地描摹她的額頭眉眼翹鼻櫻唇。 她生氣了。 她叫他“攝政王”。 傅司簡只覺像是墜進冰窟,渾身發冷。 他一下子想起顧老將軍給他的那封信:“一切憑夭夭的心意?!?/br> 她改變心意怎么辦? 她想離開他怎么辦? 傅司簡的拳頭在身側握得死緊,覺得殿中這些人分外礙眼。 他轉回身,抬頭冷冷掃了裴昭一眼。 怪不得這小子前些天想盡辦法地攔著他,不讓他動身去幽州。 越看越糊涂的裴昭看見皇叔的表情嚇得打了個激靈,突然福至心靈地理解了皇叔的意思,脫口而出:“朕累了,退朝吧?!?/br> 今日早朝的要緊事都排在前頭,早商議完了,本就該退朝了。 是他在最后安排了這么一出。 原以為皇叔皇嬸見面應該是有情人執手相看淚眼,怎么如今成了這樣? 到底哪里出錯了? 裴昭走回勤政殿門口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皺著眉喃喃自語道:“皇嬸不會……還不知道皇叔的身份吧?” 他越想越覺得,大概、可能、或許,只有這一個理由能說得通。 完了。 - 皇上說了“退朝”后,顧灼轉身就走,沒去理會那些官員的私議和猜測。 她得理理腦子里這一團亂麻。 怎么傅司簡就成了攝政王? 怎么皇上就偏偏召她進京? “夭夭!夭夭!”熟悉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帶著明顯的緊張和急切,像以往一樣低沉好聽。 顧灼卻不想理,頭也未回地隨著人群往前走。 下一瞬,她的手腕就被男人握?。骸柏藏??!?/br> 又是這種懇求和可憐巴巴的語氣。 顧灼在心中諷刺了一句自己沒出息,抬頭去看碧空如洗,將涌上眼底的淚意強硬地逼回去,不帶半點情緒地冷冷開口: “攝政王,請你自重?!?/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3-30 23:57:42~2022-04-04 23:56: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魚. 5瓶;麻辣王子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2章 、松手 溫煦的陽光被擋住, 顧灼身前覆下一片陰影。 眼前的男人一身紫色朝服,顯得更為芝蘭玉樹豐神俊朗。 腰帶紋金, 玉冠束發, 處處都是天家涵養出的雅致貴氣和高不可攀。 攝政王叫什么來著? 好像是叫……裴簡? 總歸是不叫“傅司簡”罷了。 周圍還未離開的大小官員大概是礙于他的威勢,不敢光明正大地駐足看熱鬧,卻明顯地慢下腳步,帶著一臉好奇不時地側目。 顧灼不想鬧得難看, 隱隱使了力氣想從男人手中掙脫出來, 卻被握得更緊。 她低頭看了一眼男人青筋鼓起的手背, 涼涼地道:“王爺是想卸了我的手腕給顧家一個下馬威?” 傅司簡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力道太重了些, 臉上閃過懊惱, 連忙松了勁兒,卻仍是不肯放開。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開口,語速極快:“夭夭, 我可以解釋,我不是故意瞞著你, 那天我正要與你說的時候——” 卻快不過顧灼抬眼時露出的譏誚和她溫淡的嗓音:“我知道,但我不想聽?!?/br> 傅司簡看著她唇邊的寥寥笑意,再說不出口。 他看得出來, 她是真的不想聽。 是啊。 她那么聰明,從方才在殿內見到他到現在, 足夠她拼湊出他在北疆隱瞞身份的理由。 她只是不想聽見他的聲音罷了。 傅司簡有些承受不了她眼底的疏離和冷漠, 抬手想撩起她額前垂落的發絲,想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她還愿意與他親近。 可她卻連這點希望都不肯給他,側首躲過, 沒讓他觸碰到分毫。 傅司簡的手僵在空中, 指尖動了動, 終是緩緩收回。 她側頰粉潤如玉,頸項柔和優美,對他來說卻仿佛遙不可及一般。 他想不出該說什么才能讓她轉過頭再看他一眼。 半晌無言。 官員們走得再慢,也已經到了兩人的前面,有些正小心翼翼地回頭窺探。 顧灼有些不耐煩,她可不想來京城第一天就被人談論與攝政王糾葛不清。 她挑起眼皮,淡淡開口:“能放開了嗎?” 傅司簡不舍得放,總覺得一旦放開她,她就真的不要他了。 可他忽視不了她話中隱隱的疲倦。 這幾日從北疆一路趕來,她必是夜宿曉行,風餐露宿。 她得休息。 他疼惜不已,張了張口,原是想說“將軍府久無人住,怕是侍候不周,你要不要先住進王府”。 可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不敢逼得她太緊。 最后,在她越來越不耐的視線下,他終于松開手,艱難地說出一句:“我送你回府?!?/br> 顧灼沒出聲應他,像是沒聽見似的,抬腳繞過他利落地離開,半分留戀都無。 傅司簡心下苦笑,她哪是沒聽見,只是不想理他。 不過,他猶豫了一瞬還是跟了上去。 畢竟,她雖然沒答應,但好歹是沒說出拒絕的話。 他想了她一個多月,想得心都發疼,如今終于能看見她,哪怕能多看一會兒她的背影也是好的。 - 陽光灑在長街上,似是鍍上薄薄的一層金。 重樓飛閣,鱗次櫛比,車水馬龍,人流如織。 顧灼牽著馬走在熙熙攘攘之中,卻對街邊攤販商鋪熱情的吆喝攬客聲置若罔聞。 她不想理傅司簡,其實并不是生他隱瞞身份的氣。 他來北疆,大概就是為了查俞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