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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驚訝地張開嘴,又趕緊低頭打了幾個字。 【我聽說坐飛機要提前很久到機場準備安檢,你今天是不是很早就出門了啊?】 是啊,駱恒聳聳肩,五點多就爬起來了,需要一些來自云川老板的愛的鼓勵才能振作起來。 云川悄悄轉過頭去,假裝沒有看懂駱恒在說什么。 駱恒不依不饒追過去,歪著腦袋靠在吧臺上,又抱怨了一句:本來說好下次坐飛機是帶你出去玩的,沒想到被工作搶先了,真是的。 這句話不知哪里戳中了云川,他的耳朵刷地紅了。 駱恒笑了一聲,伸手捻捻他的耳朵,看那片紅暈在皮膚上向外擴散開。 他抽回手,人也坐起來,臉上調笑的神情也變得正經。 云川,那個,走之前跟你說考慮考慮駱恒輕聲問道,考慮得怎么樣了啊? 云川手一抖,松開了手里握著的奶泡機,才打發到一半的奶泡噴涌而出,在云川慌亂的動作里濺得到處都是。 駱恒趕緊過去幫他按住奶泡機,這才避免了奶泡噴到更遠的地方。 云川欲哭無淚,整個人快被奶泡噴傻了。 他這個奶泡機買得比較早,那時候還沒有蓋子打開就會自動停止打泡的功能。平時沒什么,今天算是倒了霉。 駱恒忍著笑幫他拖干凈地面,之后站在一旁,看云川用紙巾擦著臉上的奶油。 不過,臉能擦干凈,衣服只能重新換了。 云川哭喪著臉去后面的小房間里換衣服。 而剛剛說出口的隱秘感情,又一次被打斷了。 駱恒看著云川拿著干凈衣服走進小房間后,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他能感覺到,云川依然不想接受他。 駱恒又坐回店里最靠邊邊的位置,整個人陷進沙發里,心里被無奈的情緒裝滿了。 他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太過著急,以后有的是機會。 云川不回應他的感情,卻也默許了他的親近,至少這能說明,云川并不反感這些。 一直以來,云川拒絕他的原因都很明確。說到底,他就是不相信駱恒會一直愛他。 而這種不相信的深層次原因,恐怕又和那位失蹤多年的父親有關。 駱恒朝小房間看了一眼,他細細地想了想,云川今天還來開店,也不像昨晚一樣傷心欲絕,至少能說明,家里沒有出什么大事 那看來,昨晚那一出,也是因為他那位失蹤的父親了。 駱恒有心想提一嘴上次那位小警察提到的關于傳銷的事情。 云川年紀小,對以前的事情可能印象不深,駱恒可是清楚的。十幾年前,他們這個地方傳銷盛行,不少人都吃過虧,后來嚴打嚴懲,情況好了一些,但又有不少人被熟識的親戚朋友騙到外地的傳銷組織,新聞上履有報道。 再加上,上次那幾個流氓里,那個搞傳銷蹲過監獄的八字胡子,明顯是認識云川一家人的。前后這么一聯想,駱恒很難不聯想到這方面的可能性。 該怎么告訴他呢 駱恒正猶豫著,火燒云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云川還在換衣服,大概感受到了手環的振動想立刻出來,動作大了不少,聽聲音都能感受到他的著急。 駱恒等了兩秒,見小老板還沒出來,干脆起身上前幫忙。 老板在換衣服,馬上出來。您先看看菜單,可以自助下單。駱恒職業病上身,一邊說著一邊仔細打量這位客人。 他看起來有些年紀了,頭發花白,額頭上布著兩三條刀刻一樣的皺紋;他的脊背佝僂著,臉色也很蒼白,透露著一種許久沒見過陽光的頹喪感。 駱恒多看了幾眼他不像是會光臨這種咖啡店的客人,卻也沒讓人感覺到不舒服或者惡意。 男人聽到了駱恒的話語,但并沒有走向吧臺點單,而是在原地四處看看,像是在找人。 先生,您?駱恒遲疑著上前,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后,他對這種明顯不是咖啡店消費目標的中年男人格外敏感。 男人被駱恒的突然靠近嚇了一跳。他連連后退,險些被大門口的觀景盆栽絆倒。 我、我聽說這條街上有家咖啡館,老板、老板男人局促地搓搓手,開口說道,老板是位聾啞人,所以 捕捉到關鍵詞語的駱恒皺緊了眉,再開口時聲音就不那么客氣了,有什么事嗎? 男人僵硬地愣在原地。 駱恒幾乎想要開口趕人了,這時,終于換好衣服的云川從小房間里慌慌張張跑出來。 他一把拉開門,就要朝著吧臺的方向跑去 人卻愣住了。 那個中年男人聽到聲音后也扭頭看去,他略顯疲憊的雙眼在看到云川時忽然發了光。 小川他干燥脫皮的嘴唇抖了兩抖,真的、真的是你啊 * 又是一天過去了,又是一次無功而返。 云蕓呆愣著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滿是苦澀。 這次明市之行并非毫無收獲不知該說是老天眷顧她還是懲罰她,居然真的讓她找到了秦錚的行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