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殿春 第34節
他面目桀然:“還是別發夢了,你是宗婦,宗人府的文牒上有你的名字,沒有皇帝下旨,你死在哪里都是齊王府的鬼?!?/br> 她說自己和趙究無染,倒是讓趙復安徹底放下心來嘲笑她。 就算有意又如何,只要沈觀魚成了個跟庶弟勾纏的□□,趙究最多也只會嘆息一聲,不會為了一個不再稀罕的物件對齊王府如何。 作者有話說: ps:魚魚這里有點莽撞 我說了別人就沒有說的機會嘻嘻!感謝在2022-07-17 09:39:31~2022-07-17 20:48: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喵喵 15瓶;arya 5瓶;重生之我在烷烴家族、rare.、朱生豪的小迷妹、s開頭的瓶子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說好 王府門外, 夏昀親眼見著慈寧宮來的宮人進去了,不知道沈觀魚在里邊如何,但有暗衛盯著, 她如何也不會出事,頂多吃些教訓罷了。 沈觀魚發不出一點聲音, 但那眼中死志堅定,但凡讓她尋得一點機會,齊王府這兩兄弟就別想拿捏住她。 不多時門輕敲三下, 被緩緩推開了, 縹碧綢衣的趙衣寒邁了進來,和他大哥一樣的人模狗樣卻不是東西。 見到人后沈觀魚才是真的慌亂,那晚上的記憶潮水般涌上,讓她委身趙衣寒,不如死了算了。 她倒在地上不住地往前拱動, 想挪遠些、或找塊墻壁撞死自己。 “大哥?!壁w衣寒斯文恭敬地喊了一聲。 趙復安躺在床上一言不發,朝他揮了揮手,示意沈觀魚的所在。 趙衣寒面上平淡頷首, 激動卻讓指尖有些微微顫抖,他上前蹲下, 伸手去扳沈觀魚的臉:“嫂子怎么如此狼狽可憐……” 沈觀魚下巴脫臼, 被扳得生疼, 但瞪向他的眼睛里都是警告, 像頭要撕人血rou的小獸。 “這張牙舞爪的樣子更是可愛,從前怎么不曾見過, 嫂子不想要嗎?死心吧, 你若不肯就范, 王府也絕不會讓你帶著秘密走出這兒去的, 乖乖同我弄個孩子出來,以安大哥的心才是?!?/br> 說完還俯首到她耳邊輕聲說:“不必害怕羞恥,你未嘗過男人,我會讓你喜歡上那種滋味的?!?/br> 自沈觀魚那夜從他手中走脫,趙衣寒就日思夜想的,連后院都不再去了,甚至為了借種之事不因他知情而斷了,他還去找了王妃,只要沈觀魚懷上孩子,他就離開京城,任個邊軍小官。 這么大的付出,如今人終于到手了,他自然得要好好享受才是。 趙復安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廢話少說,耽誤事?!?/br> “是,大哥?!壁w衣寒心情甚好,將沈觀魚打橫抱了起來,就要走出去。 趙復安道:“站住?!?/br> 他揚眉戲謔:“大哥難道想讓我在此地做?” 趙復安的臉扭曲變幻幾瞬,齒間逼出幾個字:“就在這做……” 他痛恨沈觀魚,這件事后和趙衣寒只怕也要有嫌隙,反正都要吞下這份恥辱,不如就這樣看著他們,像狗一樣在地上交//合。 想著想著,他竟生出一股子變//態的痛快來。 趙衣寒打會使銀子起就開始歡場作樂,什么花樣沒有玩過,但見趙復安這般要求,忍不住覺得好笑……大哥不行,好想看活春宮,當真刺激。 只是可憐了嫂子,還是初次,就要經歷這些羞恥磨難。 “放心,我替你好好擋著,他什么也看不到?!钡吐曉谏蛴^魚耳邊說完話,趙衣寒不忘偷親她一口,便躬身將沈觀魚平放在地上。 沈觀魚不能說話,被繩索綁住的身子卻不可能安分,甚至手也用力地朝他頭撞去,誰頭破血流她都不在乎。 趙衣寒的手自她細嫩的臉蛋到修長纖細的脖子,跟摸了一條亂蹦的魚似的,半點旖旎都不見了,最后索性壓住了人,直接去扯她的衣帶。 但兩人撞來撞去的空檔,沈觀魚故意撞自己的下巴,幾次試探之后,下巴奇跡地復位了。 她忍著酸痛的臉罵道:“你們這一窩不要臉的畜生!我就是死也不會便宜了你!” 趙復安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攔住她!” 趙衣寒沒想到她又能說話了,忙掰開她的口阻止她咬舌自盡,反被沈觀魚狠狠咬了一口,登時手指像斷了般,低吼一聲拔了出來。 沈觀魚被甩到一邊,呸出一口血來,忍不住發笑。 “你這賤人……”趙衣寒欲將人提起掌摑回去,門又突然被敲響。 “開門!”屋外是齊王妃嚴肅的聲音。 兩兄弟對視一眼,不知王妃為何這時過來,趙衣寒咬了咬牙,擦擦手上的血去開了門。 齊王妃身后跟著兩個婆子,進來將沈觀魚架了起來,帶著人就出去了。 趙衣寒不高興了,“王妃娘娘,這是為何?” 齊王妃更沒好氣:“太后娘娘回宮,方才讓人來傳懿旨,召我進宮有事,還特地囑咐了要帶上世子妃,她現在不能有一點不對?!?/br> 要是現在成事,沈觀魚的異樣被太后察覺到,丑事曝光就不好了。 死里逃生的沈觀魚聽見,諷刺地笑了笑,今日的教訓她結結實實地吃了,也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又是這么巧,趙衣寒緊緊盯著消失在門口的沈觀魚,長吐出一口氣,心里是千萬個不甘心。 齊王妃打量兩人,對著趙復安說道:“你們弄成這樣子,實在太難看!” 腌臜事還要玩出花來,但家丑不可外揚,她訓斥幾句便走了。 沈觀魚身上繩子解了,被人按進了盛滿熱水的浴桶里,兩個婆子膀子粗壯,無視她的掙扎,強行幫她沐浴,想對待牲口一樣。 齊王妃就在旁邊看著,她因為忠仆意外慘死的事心情差到了極點,見沈觀魚反抗更加生氣,說道:“被讓她能見人的地方有傷,其他隨意就是?!?/br> 她既如此說,婆子當然在難以啟齒的地方用勁兒,沈觀魚掙得浴桶里的水不住灑出去,想扣緊桶沿卻被掰下,半點沒有身為世子妃的體面,甚至是作為人的尊嚴。 額頭上是密布的汗,沈觀魚嘴唇慘白,咬緊了牙關帶著恨意,狠狠看向齊王妃,不說一句話。 “那天晚上你乖乖把事辦了,我也不會這么對你,你是個什么東西,如此不識相,我告訴你,要論沒憑沒據的到處掰扯,我齊王府會怕你?到時就看浸豬籠的是不是你!” 洗完的沈觀魚被提出來穿好了衣裳,按到梳妝臺邊梳妝打扮,她如今知道自己得進宮,浴桶里的屈辱盡數咽下,不再抗拒上妝。 等諸事齊備了,齊王妃上下打量,勉強算滿意。 臨出門了她威脅道:“好好聽話,到太后跟前你最好做個啞巴,不然你的侍女連同沈府所有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仔細想想,這種事污了太后的耳,她是會處置齊王府,還是讓我盡早處置了你?” 沈觀魚一言不發,默然進了轎子,那桀驁的背影讓齊王妃總有些不放心。 到底是不敢讓太后久等,她進了前頭的轎子。 到了慈寧宮才發現還有另一家宗婦在,下手坐著文妙璃,模樣嫻靜。 睿宗子息不豐,只有老齊王第一個弟弟,到了先帝一代才算好些,生了許多兒子,只是奪嫡之爭慘烈,年長些的只剩了趙究和十皇子,如今京城中唯二封王的渭南王。 來的正是渭南王妃,十皇子受封郡王,渭南王妃見著齊王妃,起身施了一禮,各方一一見了禮,沈觀魚沉眉斂目,真就像齊王妃所希望的,不言不語。 太后面色如常,但是個人精都知道,她如今既拿捏不住趙究,皇覺寺三皇子逃走,她和徐太妃不好推脫干系,未開口已是弱了三分,只能安分守己一段時日。 因文妙璃還在宮中,趙究隨口提一句:“一個官家小姐能得太后如此喜愛也是她的福分,不知太后可有哪家中意的兒郎,朕可賜婚于她?!?/br> 這一番話說著是哄太后表孝心,實際就是讓她早早打發了這個人,太后沒法說這是要當將來的皇后的,又沒道理一直犟著嘴不答應。 一大早康業公公就過來傳皇帝口諭:“擇日不如撞日,文小姐不好在宮中久留,太后今日就定下人選,好讓陛下賜旨?!?/br> 趙究的話不容推脫和質疑,郎心如鐵。 既然皇帝無論如何也不肯收用文妙璃,也給了出路,太后自然想的是利用賜婚之事,思量好對文家最有利的人選。 之后又讓人去傳了皇室的宗婦來做媒人,務必將文家嫡女的親事做得風光。 至于讓齊王妃帶上沈觀魚,只是趙究私下多加的吩咐,太后見著只以為多一個人來給自己請安,不會多加過問什么。 京中只齊王和渭南王,兩位身份尊貴的宗婦一齊請了來,就為給文妙璃做媒,可見太后對這個侄女的疼愛了。 這事兒一說出來,兩位王妃自然是夸贊不止,文妙璃這樣的人品家世,大靖的好男兒不是任她挑選嗎,但夸歸夸,誰也沒扯到皇帝身上去。 齊王妃因著姚姨媽的心思,心里也琢磨起了趙究的后宮來。 趙究不要文妙璃是不肯聽她吹文家和太后的耳旁風,這也說得通,但選秀遲遲也沒個消息,也不知道姚家等不等得及。 這幾日,姚敏俞對趙復安滿目的情意,齊王妃自然看得出來,沈觀魚不知什么時候就該處置了,若能留住姚敏俞,她愿意做趙復安的續弦,想來能保住兒子的秘密。 渭南王妃問道:“太后娘娘可有人選?” “哀家多年不問京中事,這回請你們來,一是到時請你們牽個線搭個橋,二來也是多提幾個人,或是打聽一下對方的人品如何,才不至于摸瞎啊?!?/br> 照她的意思,不如辦個宴一塊兒相看更好,但文妙璃又不是公主郡主的,自己的女兒蓮熙公主還小,這么做只會遭人詬病。 齊王妃也跟著說客套話:“能得太后眷顧至此,文家姑娘是個福澤深厚的,定能覓得如意郎君?!?/br> “哀家看來看去都覺得整個京城再沒有比你兒子好的了,文采過人,一表人才,可惜他早早成了親有了嬌娘,對夫人又如此一往情深,哀家沒趕上,眼熱得很呢?!?/br> 齊王妃笑道:“太后真是取笑復安了,他啊一根筋的死心眼,把媳婦寵得沒了樣子,實在讓人頭疼?!?/br> 齊王府一個空有名頭,還要被降等襲爵的人家太后自然看不上,但話也說得也漂亮。 沒個樣子和被“一往情深”的沈觀魚話一句話未說,垂頭的模樣讓人以為她只是在害羞。 文妙璃更是安靜,似乎全盤接受太后的所以安排。 渭南王妃倒想到一個:“要說如今最出名的好兒郎,不外乎剛隨雍州軍平定了叛亂的白家公子白徽,他早年在江南最有名的明蒼書院就讀,如今是雍州指揮使帳下最年輕的小將,說不得是個文武雙全的人才?!?/br> 聽到熟悉的名字,沈觀魚仍舊無動于衷。 江南人人都知道參議白家的公子不學無術,才跑去投軍的,到渭南王妃嘴里竟成了文武雙全,實在是有些滑稽。 文太后點了點頭,白家雖不是京官,但盤踞富庶之地多年,如今徐指揮使簡在帝心,白徽又勢頭正猛,勉強算來不失為良配,只是如今不知陛下屬意他留在京畿還是回到邊鎮去。 “說到明蒼書院,齊王世子妃也曾就讀過此書院,可識得這位小將軍?”文太后想多了解些,就想起了這位世子妃來。 齊王妃不動聲色往后看沈觀魚的狀況。 沈觀魚漠然說道:“白家公子在書院讀書時聲名不顯,但行事很有幾分少年意氣?!?/br> 這是拐彎抹角說白徽讀書不行、莽撞急躁,至于他得不得趙究器重,沈觀魚只記得他當年賴江究作弊銀子的事,不知道如今當上了皇帝的趙究會不會在意。 文太后問起,她本可以說一句客氣話帶過去,但若提一句就可避免了一樁盲婚啞嫁,讓文妙璃不至于抓瞎似的被隨意配了出去,那就說出來吧。 文妙璃默默看了她一眼,渭南王妃則面色有些訕訕。 “妙璃性子文靜,還是讀書人家的孩子和她性子比較投契?!蔽奶舐牫隽怂囊馑?,尋個借口輕輕巧巧地否了。 人道說人好不說人壞,但這是婚配之事,多的是無良媒人說得天花亂墜的,她為了文妙璃肯說這得罪人的話,世子妃可見是個心性純良的實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