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搞基建 第154節
薛夫人已經后悔了,早知道她就不該圖方便跟韓攸一起進來,這不是折騰人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薛夫人還就不信邪了,她挨個介紹畫中里頭的每個人,她還就不信了,韓攸還能挨個挑出毛病來。 事實還真就如此,韓攸每一個都沒放過,能扣帽子的扣帽子,扣不上帽子的牽強附會也要讓他出局。 總之,一場規模并不是很大的相親宴,就這般結束了。 薛夫人毫無所獲,甚至還受了一肚子的氣。 她跟韓攸一塊出了大殿,越想越窩火,越想越憋屈,憑什么她挑了這么久,別人卻棄之如履,哪來的這個道理? 薛夫人叫住今兒一直在找她茬的韓攸,一開口,語氣已經透露著不善了:“韓大人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看不上我這畫像。還是看不上本夫人?” “不敢不敢,韓某也只是實話實說罷,這上頭的人實在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殿下,除非……”韓攸欲言又止。 薛夫人攥著畫卷:“除非什么?” 韓攸順其自然地接過話:“除非是兩情相悅。若是夫人信得過下官,下官這兒當時有個不錯的人選?!?/br> 是嗎?薛夫人眼睛一亮,連問罪的心思都沒了,只是一個勁的追問:“還有這樣的人,他姓甚名誰?” 第185章 撮合 ◇ ◎這么閑?都去養豬吧◎ 韓攸掃了一眼周圍, 低聲說出一個名字。 薛夫人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復觀察韓攸的臉色,見他竟然紋絲不動, 方才明白自己竟然沒聽錯。 然而這怎么可能呢! 薛夫人立即后撤一步, 滿臉錯愕:“韓大人怕不是瘋了?” “我是真心實意的提了這個建議,薛夫人好生想一想,這世間除了他還有誰能配得上楚王?” 韓攸說完, 快步離開。 他不能多說,生怕說多了, 人家以為他不懷好意。 薛夫人失神良久,她本來該憤怒的,卻又因為那句“還有誰能配得上楚王”而隱隱自豪, 覺得夏國人多少還有一點見識,知道他們殿下不俗。雖然的確沒安好心, 膽敢惦記著他們殿下的終身大事,但是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好聽的。 因為好聽,便讓人忍不住琢磨了一遍又一遍。 薛夫人回家后還在琢磨這句話。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人,若是認真一想, 還真有幾分合適。拋開別的不說, 這身份樣貌才是最相襯的。他們殿下英姿颯爽, 乃女中豪杰;聽說隔壁夏國皇帝溫文爾雅,面若好女, 都是一等一的出眾, 又是男未婚女未嫁, 最難得的是, 那位夏國皇帝身邊還沒有什么鶯鶯燕燕, 之前是有一個妻子, 確實犯了事兒已亡故的,不礙著什么。 不過,若是真嫁到夏國去,那他們楚國怎么辦?難不成要便宜了夏國?憑什么? 好與不好都是明晃晃的,一眼就能看清楚,所以才更叫人糾結。薛夫人獨自想了一下午都沒想明白,等到晚些時候她丈夫從外頭回來,薛夫人在飯桌上便開始盤問了起來。 問的還都是跟蕭瑾有關的事兒。 薛仁能知道的都跟妻子說了,可他畢竟跟蕭瑾也見過幾次,有且僅有的那點了解都來源于林檀跟韓攸。薛仁見妻子若有所思,不禁奇怪:“你之前從未問過這些,如今怎么對那夏國皇帝起了興趣?” “還不是為了殿下的終身大事?!边@也沒有外人,薛夫人索性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你覺得,這夏國皇帝如何,可配得上我們殿下?” “咳咳咳——”薛仁冷不丁地被一口雞湯給嗆著,粘著咳了好幾聲,咳的臉色通紅,喉嚨刺痛,他費勁地拍著胸口,難以置信地望著妻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自然知道,我琢磨這個琢磨了一下午了?!毖Ψ蛉藫沃掳?,開始認真地想著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 薛仁忙叫她趕緊打?。骸澳强墒窍膰实?,夏國疆域有多大,實力有多強雄厚,還用得著我再多說嗎?那一國之君是何等的尊貴,你竟然還敢問他配不配得上,未免太小看了人家?!?/br> 薛夫人立馬不痛快了:“他便是一國皇帝,也是個二婚,有什么好尊貴的?我們殿下才是古往今來女子第一人,哪里就輸給別人了?天底下哪還有比她更出眾的女子?便是男子也比不上,依我看,夏國皇帝也未必配得上她?!?/br> 了不得了,了不得了,薛仁覺得自己妻子快要瘋了。 他們跟夏國關系是好,但就其本質來說,他們還是依附于夏國的,處處低人一頭。若不是夏國,他們與蜀國早就拼的兩敗俱傷了,再悲觀一些,興許他們早就被殲滅了也說不準。如今是多虧了夏國在后面撐著,他們才能日益發展壯大。 薛仁知道林檀優秀,但是他們倆……就不合適。 想到這里,薛仁又交代妻子:“這件事情就此打住,你別再折騰了,免得將兩國之間的情誼折騰散了,到時候對殿下反而不好?!?/br> “這還用得著你交代,我是傻子不成?”她就算是要撮合,也是暗暗的撮合,哪里會影響兩國之間的交情了? 薛仁滿心以為她想通了,不再琢磨這件事,豈料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他越反對,薛夫人反倒越想試一試。 一件事情上了心之后,那就跟著了魔似的,薛夫人本來還有幾分擔心,后來見到韓攸,聽他說了幾句之后,薛夫人徹底信服了,覺得這兩個人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世上像夏國皇帝這般潔身自好的人已經不多了,既有一個,無論如何也得抓住再說。 不過薛膚色也不是那么沒有分寸的,蕭瑾的身份特殊,很多時候薛夫人也只是旁敲側擊地跟林檀暗示一番,并不敢直說。不過有一個蕭瑾在前面吊著,薛夫人漸漸的也看不上別人了,給林檀“相看”的次數越來越少,再也沒有帶著畫像入宮了。 林檀以為她悔過自新,便放松了警惕。 于是這陣子,林檀便發現自己“夏國皇帝”與“我家殿下”這兩個詞頻繁地在她耳邊被提及,前者來源于薛夫人,后者來源于韓攸。 林檀費勁想了一通也沒明白他們如此關注蕭瑾的理由,不過她并不排斥聽到蕭瑾的消息,已經沒有阻止他們。 韓攸又是個心細的,最擅攻心,有薛夫人相助,他做起這件事簡直是信手拈來。 有關蕭瑾消息聽得越來越多,林檀對蕭瑾的認識也就被迫的越來越深,連他在宮里愛做什么,喜歡吃什么,都已在不知不覺中記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白天聽的太多了,有一日晚間,林檀還做了一個夢,夢到她梳起了發髻,竟然下廚在給蕭瑾煲湯,而蕭瑾那廝還讓她少放姜,多放些糖調味。 第二日夢醒,林檀揉了揉麻木的臉頰,想著這幾日還是別再見韓攸跟薛夫人了。 …… 遠在夏國的蕭瑾從床上爬了起來,想了想,夢里荒謬的場景,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喪氣道: “都怪馮慨之!” 要不是他天天念叨,自己也不會做這種奇怪的夢。好在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要是傳出去了,好好一個姑娘家便徹底與他扯不清了。 張德喜聽到動靜從外頭進來,打起簾子,笑問:“圣上昨兒睡得可好?” “不太好?!笔掕┥闲悠鹕?,走到桌前喝了一杯溫水,給馮慨之穿小鞋的念頭立馬就起來了。不過折騰馮慨之一個遠遠不夠,這件事情朝中那些大臣都要背鍋。 蕭瑾吩咐:“讓張丞相跟六部尚書進宮,就說朕有事要與他們商議?!?/br> 張德喜立馬叫人下去傳召。 蕭瑾想到顧淮南的信,豬都養的差不多了,騸豬的手藝也練得爐火純青了,接下來就是把養豬的手藝傳到全國,讓夏國的百姓都能吃得起豬rou。 光種糧食還不夠,rou食供應也得跟上。 既然他的這些大臣一個個的都這么閑,那不如都去養豬吧,養豬還能造福百姓,功在當下,利在千秋,再好不活了,想必他的這些大臣們也不會拒絕吧? 第186章 騸豬 ◇ ◎朕頭一個學!◎ 圣上召見, 這幾位大臣來得都十分迅速。 一到大殿門口,眾人便互相碰到了。 發現人來的整整齊齊,王從武還有些后怕:“圣上該不會吃到楚國那邊的事兒吧?” 馮慨之抖了一下, 旋即嘴硬:“怕什么, 我們又沒做什么?!?/br> 不過是修書一封,讓韓攸在中間幫忙撮合罷了,順便又在蜀國那使了些小心思, 根本無傷大雅。林檀他們得拉攏,蜀國也不能留, 蜀國若是倒了,權且當是他們送給楚國的彩禮吧。 像他們這種為了圣上的終身大事,費盡心思、絞盡腦汁的大臣已經不多了, 圣上若是還對他們心存不滿,那純粹是狗咬呂洞賓! 馮慨之默默腹誹一番, 給自己壯了壯士氣,而后一馬當先踏進了議事的大殿。 蕭瑾早已經等候他們多時了。見他們人都來齊了,甚至笑臉相迎。 諸位大臣的腳步不由得停住了,望著蕭瑾的笑臉, 心里開始發毛。 ……圣上該不會真的知道了吧?可他們之前那份動靜不是挺隱蔽的嘛, 這都能知道的話, 圣上難不成還有千里眼? “對愛卿且先坐吧!”蕭瑾客客氣氣地將他們安頓好,也不管她們面上有多小心謹慎, 自己去說的大大咧咧, 毫無心機一般, 他道, “今日召見諸位愛卿, 實乃有一件關乎社稷民生的大事?!?/br> 馮慨之等俱是松了一口氣。既這么說了, 想必不是他們擔心的那件。 張崇明十分給面子地附和道:“不知圣上指的是……?” “兩年前新科進士里頭有一個名叫周宜的,如今在蔡州做知縣,前些日子托顧愛卿給朕呈了奏書,想必諸位也已經知曉?!?/br> 張崇明從腦海里搜索一番,這才想起來,顧淮南前些日子好像的確寫了些東西上來:“圣上說的莫不是養豬一事?” “張丞相好記性!”蕭瑾激動地拍了一下腿,開始滔滔不絕起來,“朕早就憂心羊rou價貴,百姓吃不起rou的問題,好在周愛卿聰慧,替朕支了一招。如今周愛卿手底下的匠人能夠通過騸豬,使豬rourou質鮮嫩,且無異味,最要緊的是,這豬騸過之后不過幾月便能長成,長勢還比從前的豬要膘肥體壯?!?/br> 蕭瑾覺得養豬比養羊好,尋常百姓家也養得起豬,且豬雜事,不必費心被草料,牧場也可省去許多,從前為了養羊圈起了多少牧場,蕭瑾多少有些擔心土地退化的問題。當然最重要的是,豬rou的價格比羊rou的價格要便宜且還要便宜許多。如今各地百姓不吃豬rou,一方面是因為味道不好,另一方面也是沒有這個習慣。 如今還要做我的便是強下豬rou的價格,再培養吃豬rou的習慣。正好朝中的這些大臣的都在,蕭瑾便語重心長地跟他們交代道:“這法子既然管用,朕便打算推廣到整個夏國,不過民間對吃豬rou這事多有抵觸,所以往后還得這位大人多費心,需得你們先做表率?!?/br> 張崇明眉心一跳,馮慨之已經默默地后退了一步。 眾人心里多多少少意識到了不妙。 然而他們等意識到已經晚了,蕭瑾直說:“正打算請周愛卿回京兩月,教授百官養豬之法,待諸位家中都養起了豬、吃起了豬rou,也知道如何騸豬之后,百姓們自然也會跟風效仿?!?/br> 一時間,韓仲文等人只覺得天都昏暗了。 再沒有比這更厲害的晴天霹靂了,震得他們神不附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圣上的嘴一張一合,連周宜什么時候進京、他們什么時候跟著一起養豬都已經安排妥當。 馮慨之嚇得趕緊打斷:“圣上三思,此事怕有不妥?!?/br> 蕭瑾就知道他們不樂意,但是又怎么可能輕易讓他們逃過?于是抱著胳膊,冷冷問道:“有何不妥?” “這,這……”馮慨之支支吾吾,這讓他怎么說?總不能說自己身為戶部尚書,做不出如此有辱身份的事吧? 蕭瑾一眼看穿他們的心思,呵呵一笑:“朕才說了,民間多的是有人瞧不起養豬一事,沒想到諸位愛卿也學了那的眼高手低的做派,真是叫朕心寒?!?/br> 馮慨之真的服了,怎么這么一頂大帽子就扣到他頭上? 他冤??! 馮慨之看向王從武,結果王從武那廝竟然紋絲不動,唯圣上命是從。 得了,這可是個比他更狗腿的馬屁精,指望不上他了。馮慨之只能暗搓搓地給張崇明跟韓仲文示意。 張崇明也不想養豬,委婉地表示:“臣等自然不是瞧不上養豬,只是政務繁忙,又不曾學過,怕是學不會。若圣上實在想推行騸豬之法,不過先交給下面的小吏?!?/br> “說的冠冕堂皇,不過就是不樂意做,說到底還是嫌棄?!?/br> 馮慨之氣不過,弱弱頂了一句:“難道您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