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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思了片刻,也跟著肖承耀的動作推起麻將來,順勢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 南風沒太認真打牌,可是今天手機極佳,運氣來了擋都擋不住。重新開局又是接連兩把自摸,打的其他三人一愣一愣的。 正在第三把開局的時候,棋牌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接著有人推開門進來,朝著牌友揚了揚下巴:喲,老張啊。 嗨,你過來了啊。 對啊,你不是等會有事嗎?我幫你打兩把。 南風他們三個都不認識眼前這人,有些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狀況,等待著牌友的介紹。 那個,這我哥們兒,老張,我有點事,先走了,讓他跟你們打。牌友說著,已經打開牌桌的抽屜,將里面的東西盡數拿出來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老張絲毫不認生,一看就是牌場老手。他走到牌友的座位坐下,伸手去抓牌,另一只手也沒閑下來,動作熟練地從旁邊肖承耀敞著的煙盒里拿了根煙出來給自己點上。他深深吸了一口,再吐出來道:不會還認生吧。 要說打牌這事兒,有時候湊不到角,還有人會在墻上留便簽貼,寫著自己的電話,隨時叫隨時來。 因此大家也只是猶豫幾秒,便跟往常沒有什么差別地打起來。 牌友又假惺惺地說了幾句抱歉,離開了。 老張上手便展現出極強的勝負欲,他打牌很快,甚至偶爾會摔麻將,摸到不好的牌還會碎碎地罵兩句就是南風最不喜歡的那種牌搭子。 氣氛在老張的到來后變得有些尷尬,但老張完全沒覺得有什么不對,自顧自地打著。對方也不是什么新手,打牌還有點水平,幾圈下來頗有一副要讓南風把之前贏得都吐出來的架勢。 嘿,清一色自摸了,我這個手氣還是不錯哈。老張倒下牌道。 其他三人面面相覷,用眼神稍稍交流了兩秒,各自掏錢遞到桌上。 南風眼瞧著情況不太對,一下子脾性上來了。 他平時跟朋友打牌,也就圖個樂,說到底,跟下象棋也沒啥區別。但若是牌場上遇見有點實力的對手,就會立刻激起南風的勝負欲。 他牢牢記著不能摘圍巾的事,只是稍微捋起了些袖子,開始認真起來。 付樂棋和肖承耀兩人坐對家,看見南風這架勢,差不多也明白這位二狗子怕是要動真格了,兩個人都開始心疼自己的錢包之前一直是南風在贏錢,現在那個老張也在贏,輸得還是他們兩。 看準了老張剛自摸上了莊,南風眼睛稍稍瞇起來,認真地做大牌。 二狗子放個字來吃啊。 就是就是。 我放個字你也吃不了啊。面對兩個好友的調侃,南風隨口回應著,腦子轉得飛快,一直在看著牌局仔細思考對面有可能需要的牌。 一局還沒打完,老張卻飛快地察覺到了對家的南風身上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 從他進來開始,對家就懶洋洋的,連著出了好幾把錢,也沒什么太大反應。還就剛才這把清一色之后,對方的氣場立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南風本來手氣旺,認真起來之后,果真如他所計算的,老張打出了他想要的牌,他毫不猶豫將牌一倒:糊了,小七對。 南風再翻開兩個鳥,兩個全中。 老張的臉色難看起來到:你這牌你不等自摸?這肯定有胡啊。 這不是著急嘛,看到落地就推牌了,哪敢想那么多。南風笑嘻嘻地說著,但場上另外三個人都清楚,南風這就是點著莊家胡牌。 莊家給的多,就算是點莊胡也不過分。 老張也深知這個道理,便沒什么話說,只能給了錢繼續下一把。 誰知道南風接下來就跟瘋了似的,不管是大牌還是小牌,好不好自摸,只要對家老張放出來,他必定要接。 我說你這是我和杠上了?老張語氣不善地掏出錢往桌上一甩道。 南風還是一如既往地打哈哈:哪能呢,碰巧碰巧,你總不能讓我有胡不胡吧? 運氣未免太好了點吧。 哈哈,今天而已。 老張本以為說了這番話,南風能收斂一點,誰知道接著往下玩,南風一如剛才的做派,完全盯死了他不放。轉眼下來,南風已經連莊十五把,運氣好得不行。 老張抽屜里的錢轉眼就見了底,他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多了,要是打到這場結束一直都是這個行情,那他可能還不夠輸。 這么想著,他越發急切起來,摔牌的次數急劇升高,對著麻將罵罵咧咧的次數也瘋狂增長。 X你媽什么垃圾牌! 我X,這他媽都能摸到? 哎打什么來什么,我真的X了。 棋牌室里就聽見老張在瘋狂的叨叨。 南風聽著覺得煩,但也不好說。人家一直在輸,還不讓罵罵發泄一二,有點說不過去。 他眼瞧著手里的牌又聽了,不過是個小牌,總有點不得勁兒。 再看看桌子上的牌面,對家老張明顯離聽牌還早著呢,南風不帶猶豫地把牌拆了開始做大。 七萬。老張打出一張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