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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臉 第四十一章 我們舉行婚禮(六) 她伸出手將祁舒見手里的碗接了過來,紅糖水是甜的,味道其實也不怎么難喝,但她現在困極了,只草草的喝了幾口就不愿再喝了。 祁舒箋也沒再勸她。 陸沂青一到被子里,祁舒箋就緊緊的靠了過來,在她身上蹭來蹭去的,她在陸沂青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陸沂青眼睛都有些睜不開,閉著眼睛任由她的動作。 恍惚間,陸沂青又聽到祁舒箋溫和的聲音:晚安。我的陸仙鶴 祁舒箋也閉上了眼睛,但睡的并沒有那么熟。 她仿佛回到了七年前的那個夏季,她第一次對陸沂青的動心的日子。 祁舒箋,陸沂青好像和張慕瑤分手了。 祁舒箋接到這樣一通電話后,她忙不迭的往陸沂青的所在地,那是一處小小的公園。 她喘著粗氣踏入到了那一方天地。 公園人多,吵吵鬧鬧的,但祁舒箋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她倏的皺起眉頭來,六月初還不到夏季的時候,溫度還帶著些許的冷,她就那樣坐在冰涼的石地上。 一向身體健康,熱愛運動的陸沂青竟讓她看出一種瘦弱,病重之感。 她帶著幾分心疼,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離的近了,祁舒箋徹底看清楚她的面容來。 她的眸子清冷且疏離,長發散散的披在身后,眼眶里掛著幾分細細小小的閃著光的淚珠,甚至連眼尾都染上了幾分紅。 寂寥又憂傷。 祁舒箋望向她精致的臉,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一陣電流瞬間襲遍全身而過,她咬緊下唇,似乎都沁出了一層血。 她頓住了腳步。 眼睛似渙散又似盛滿了星光。 祁舒箋全然忘記了此行來的目的了。 她只知道她現在想把人帶回家,想讓她哭的更慘一些。 祁舒箋狠狠掐住自己的手,似要掐出血一般,巨大的疼痛感讓她回復了一些理智,她努力抬起腳步走向了陸沂青的所在地。 她艱難的扯出了一個笑容,語氣溫和:沂青,我們回家吧。 陸沂青的臉色是一種不正常的白,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的眸子似閃了閃,目光沒有落在祁舒箋身上。 她低垂著眸子怔怔的看著不遠處的小燈上。 陸沂青并未說話,祁舒箋卻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心臟一抽一抽的痛。 但讓她更為難過的是,她好像生起了些許難以言語的欣喜。 她伸出手來將人圈在懷里,鼻息里滿是陸沂青身上淡淡的清香,祁舒箋的聲音帶著幾分抖:沂青,我在的。 陸沂青在她懷里并沒有說話,但蓄在她眼眶里的眼淚一滴一滴的順著臉頰流下。 像是破碎了似的寶石一般。 祁舒箋直直的盯著她看,她舔了舔 干澀的嘴唇。 她想去親吻她的眼淚; 祁舒箋抱著陸沂青的手都在發熱,發燙,還帶著些許的抖。 她死死的咬著下唇,唇也跟著沁出了血。 祁舒箋! 你的豬腦子里在想什么? 陸沂青在傷心,在難過啊,你怎么能在這時候對她對她有那樣的想法?! 祁舒箋的心像是碎開的玉石一般,但卻又在聞到陸沂青身上淺淺的香味中轉瞬間回復了原樣,不斷的碎開與重置,險些將她折磨的受不住。 祁舒箋陪著陸沂青在那冰涼的地上坐到了大半夜. 小公園里已經半個人都沒有了,靠在她肩膀上的陸沂青也不知在何時睡著了。 祁舒箋側頭去看她,陸沂青白皙的臉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風華。她的眼睛也因為哭泣泛著些許的紅。 祁舒箋只看了一眼就別過頭去。 她怕她忍不住去親她。 當晚,祁舒箋躺在床上的時候,她的腦海里滿是陸沂青清冷的眸子與發紅的眼尾。 她是談過戀愛的。 但那次的心動與此次的比起來簡直是溪流與江海的碰撞。 祁舒箋崩潰的閉上了眼睛。 可那是陸沂青啊,那是她八年的閨中密友啊。 祁舒箋悲哀的想,她怎么能? 能在陸沂青哭的時候心動呢? 甚至還想讓她哭的更慘一些。 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祁舒箋想到大半夜,她起了身,將陸沂青給張慕瑤準備的手工制作的兔子拿了出來,張慕瑤和她是同一個屬相,都是屬兔子的。 她還記得陸沂青過年那幾天,天天都去木工店里做這只小兔子,陸沂青的手工能力一直很強,但木工手活還是難了些,不過幾天她的手指上面就多了許多的劃痕。 她還以為張慕瑤會感動的要死,結果那個女人竟然出軌了 祁舒箋摸了摸小兔子的紅鼻子,她才配不上這么好的小兔子呢?! 那一夜,她還是夢到了陸沂青紅著眼眶和她共賞云端的樣子。 陸沂青越哭,她越想讓她去云端。 哪怕是陸沂青眼尾發紅,啞著聲音求饒時,她都沒如了她的愿。 祁舒箋猛地驚醒過來,她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發絲凌亂,她胡亂的伸手摸了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