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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蹦铝柙浦ч_煉器爐,把紅纓槍擲了進去,又扔了塊靈木,兵刃最復雜的部分在鋒刃與附咒,槍桿只需牢固便可,修復十分容易,不到半刻鐘,嶄新的槍便出爐了。 笪鯉以這半年在武道峰學習的招式,槍刃一頓飛舞,片刻就把木料削成需要的形狀,往肩上一扛,嚴浩像扛木頭似的,把他放在自己肩上,笪鯉兩步便上了屋頂:“我需要榔頭!” “欸,有!”青年都看呆了,沖到屋里拿了工具遞上去。 “好像沒我們的事了?!蹦铝柙瓢盐迦澣嘏湟粶艥M了小桌,施了個保溫的小咒術,指指上頭。 楚寒月早已在手心繪出了修補的小陣紋,兩人一前一后御空向結界破洞而去。 夏侯傲孤零零坐在板凳上,無所事事得臉都羞愧紅了,只能多此一舉地給屋頂上笪鯉繪了一方防止墜落的陣紋,恰巧雪花落了下來,他立時繪了陣紋,罩在院頂,抵御風雪。 空中。 在古墓里折騰了一天,楚寒月靈力已快耗空了,剛才休息的一陣只恢復了些微,穆凌云的魔氣倒是能通過吸納補充。 不過難免會嚇到鎮中人,早早收起了黑煙,現下只能應急填補幾處破洞,并不能維持太久。 楚寒月將陣紋一道道貼在破口上,轉身時差點撞在穆凌云身上:“你上來干什么?” 穆凌云露齒一笑:“給你擋風擋雪?!?/br> 楚寒月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身邊已揚起鵝毛大雪,穆凌云撐著把油紙傘,傘沿垂下暖融融的火屬性靈幕,驅散了外界的風寒,只是傘面上不正經的「云月」二字,讓楚寒月很想把他呼下去。 楚寒月呼腦門神掌終是沒落下去,并不想為魔頭浪費一分一毫的靈力:“走了?!?/br> 回到院中時,夜幕徹底籠罩了一切,笪鯉敲完了最后一榔頭,拍拍手上的木灰,踩著嚴浩的肩跳回地面,摸了摸肚子:“太好了,辟谷丹剛好失效,能吃大餐咯!” 八個人圍到滿滿當當的小方桌前,總共四條不長的板凳,青年一家三口擠了一方,嚴浩塊頭大,一個人就得占一把,夏侯傲和笪鯉坐在了一起,還沒來得及慶幸不用被擠成長條,就懊惱起來——美食滿桌,他卻因系統給的辟谷丹太強效沒法品嘗。 穆凌云蹭到楚寒月身邊,給眾人分了剛熱好的牛乳,雪梨酸奶放到楚寒月手邊:“獨一無二的?!?/br> 楚寒月驅趕走讓人耳朵有些犯癢的話,側了側身,幾乎背對穆凌云,默然吃菜。 婦人捂著嘴笑道:“兩位大能感情真好?!?/br> 穆凌云:“待成婚之日,請大家喝喜酒?!?/br> 楚寒月:“……” 憋了半天,覺得不能落了下風,楚寒月擠出一句:“你嫁我?” “寒月說了算?!蹦铝柙菩χo他夾菜,眾人一并歡笑起來。 風雪被隔絕在陣紋外,冬日的夜格外溫暖。 晚飯吃完,青年一家又犯起愁來。 楚寒月本打算去鎮中找客棧留宿,卻被青年告知鎮中沒有客棧,修者都是飛掠而過的過客,除了膽子大的行商,根本沒有人在如此貧瘠的小鎮落腳,有行商來時,則是鎮民輪流收留,一下子來了五個客人,還真不知該去哪住。 “今晚我們打地鋪,讓兩位大能睡床榻,我再去隔壁幾戶看看,請大家騰騰床鋪?!鼻嗄甑?。 “這不好吧,大能雖然救了我們,可我們也不能勉強鄰里讓床鋪啊……”婦人為難道,“而且天這么冷,阿寶睡地上,怕是會著涼?!?/br> 修者耳力好,楚寒月早將兩夫妻偷偷在屋角說的話聽在耳中,徑直推開屋門,從芥子袋里掀開被褥,鋪在墻角地上:“許久沒睡通鋪了,倒是讓我想起在外門修學的時光,我們可在此處落腳嗎?” 婦人與青年皆是一愣:“這不妥吧……” “妥的妥的,我們在外門的時候都是睡大通鋪的,歷練的時候也是就地睡覺?!斌熙幭崎_自己的鋪蓋,一溜鉆了進去,“我睡啦,晚安!” 外頭的房間不大,勉強能擠下四床被褥,嚴浩往笪鯉旁一鋪,接著是夏侯傲。 “大能,那你呢?”青年問還站著的穆凌云。 “哎呀,這還用問?!眿D人偷偷指指楚寒月,便抱著兒子,推著沒眼色的丈夫進了里屋。 穆凌云走到鋪前,靠著墻,朝正在掀被子的楚寒月笑。 另三人都躺下了,笪鯉正傳授嚴浩修房子的心得,夏侯傲閉著眼。 一會兒挑眉,一會兒撇嘴,似乎在和系統交流,楚寒月掃了一眼,扔了被子,站在穆凌云身前,一拳頭朝他高挺的鼻梁砸了下去。 重重拿起,輕輕落下,碰到鼻梁的力度堪稱蜻蜓點水。 楚寒月眼神一瞟屋門:“出去,我要和你算算總賬?!?/br> 第86章 你脫我也脫 深夜的小鎮一片寂靜, 雪停了,云稀稀疏疏掛在天際,月亮藏在遠方的凡修界浮空島后, 一片巨大的陰影斜斜罩在大地上。 簡陋的小木屋外, 浮在小院上方的陣紋瑩瑩閃動,光芒越來越弱,靈力快要散盡了。 屋門吱呀一聲開了, 楚寒月與穆凌云一前一后出來,穆凌云輕聲帶上門:“我們倆的帳, 糾糾纏纏, 纏纏綿綿, 怎么能算得清?!?/br> 楚寒月乜了他一眼,也許是從上照下的暗光太柔和,顯得并不兇狠,他不咸不淡地吐出四個字:“看不起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