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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音不自然的眨了下眼睛,“……謝謝?!?/br> 沈卿姿莞爾,“假期有七天,哪一天我們都可以去畫展,回去好好想想,微信聯系?!?/br> “好?!弊笠酎c點頭,挽了下耳邊的頭發。 這時,開往美院的那輛藍綠色的公交車緩緩停到了二人面前。 左音道了聲再見,就上了車。 直到車子緩緩的開了起來,沈卿姿才在左音的視線里朝反方向走去。 她的背打的筆挺,烏黑的長發似乎一直保持著及腰的長度,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的如瀑般垂下,在陽光下散發著柔軟而美麗的光澤。 那打著繁雜邊褶的白色連衣裙如鳶尾花瓣一般隨風搖曳,沈卿姿的一截兒白皙的腳踝出沒其中,若隱若現的格外引人注意。 左音抬起手輕嗅了一下還染著沈卿姿味道的手指。 . 國慶節的第一天,天空陰蒙蒙的織著烏云。 從清晨就開始便淅瀝下著的小雨非但沒有漸小,到了傍晚反而有著愈下愈大的趨勢。 雨天堵車,袁園幾人都早早去了火車站,左音醒來時宿舍里就是空蕩蕩的沒有人了。 孤獨夾著冷風吹進屋里,左音的腦海里突然響起了沈卿姿昨天說的那句話,“回去看看吧,你mama或許一直在家里你呢?!?/br> 想著也有小一個月沒有回家了,左音不禁想起高中每個月放假回家左蘭那靠窗前削瘦的身影,心還是軟了。 巷子還是那個巷子,家還是那家。 只不過紅磚綠瓦浸潤在雨水之中,竟然增添了許多現世安穩的美好。 左音抬起手機拍了幾張這時的巷子,才掏出鑰匙打開了家門。 屋子里開著燈,整個一樓都亮堂堂的,絲毫沒有被外面的陰雨天氣影響。 左蘭果然不出意外的在客廳,穿著一條簡單的裙子躺在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新換的沙發上,那一地的啤酒瓶雜亂的堆在地上。 盡管開著窗戶,那揮之不去的酒味還是直沖沖的朝左音襲來。 左音不禁皺起了眉頭,“喂,你要死???” 左蘭聽到有人對自己說話,瞇著眼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辨認了一會才不確定的喚道:“……左音?你這個小兔崽子還知道回來???” “放假了,我就回來了?!弊笠舸鹬?,踢開了擋路的啤酒瓶。 “沒想到吧?老娘這一個月過得好得不得了吧!”左蘭耍酒瘋似的笑道,“你離開了老娘,老娘就賺大發了!哈哈……” 左音看到了左蘭夾在手里的那支價格不菲的女士香煙。 這樣精巧的細煙在左蘭手里就是墮落放蕩,可是到了沈卿姿的手里卻是出塵脫俗。 想到這里,左音臉上的嫌惡便顯而易見的露了出來。 “你這什么表情?” 一聲不滿的呵斥傳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左蘭順手摸到的一只啤酒瓶。 那玻璃啤酒瓶沖著左音腦袋就飛了過來。 還是左音反應的快,一個閃身,玻璃瓶落在了身后的地板上,頓時發出一陣清脆的破碎聲。 青綠色的玻璃碎片碎了一地,一片厚實的玻璃片飛濺而起,不偏不倚的劃過了左音裸露在外的手臂。 少女冷白的肌膚頓時綻開一道鮮紅的口子,圓潤的血珠子爭先恐后的朝著這一個狹窄細小的口落出,痛感如電流般劃過了左音的大腦。 “嘶?!弊笠舻刮艘豢跊鰵?,破口道,“左蘭你有病嗎!你要殺了我???!殺了我就沒有人給你收尸了!” “好啊,你是不是早就盼著我死呢!是不是回來看到我還活著失望的不得了??!你巴不得我跟我肚子里的孩子死掉是不是!”左蘭喝醉了酒就會想起過去的事情,想起她那個拋妻棄子的狗男人。 左音這一路回來淋了點雨,短發別在耳后,軟塌塌的貼在頭皮,簡直像極了那個狗男人。 左蘭失去了辨別現實的能力,惡狠狠的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人,“我告訴你,不可能,我的錢就算是喂狗也不會留給你!死也不會!” 左音知道左蘭這是又喝混亂了,她對于這件事已經習以為常,同往常一樣沒有去理她,捂著手臂上的傷口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可是這次左蘭的反應顯然超出了左音對她瘋狂的預料。 左音剛走到門口的樓梯處,一陣巨大的沖力就把她撲倒在了地上。 左蘭見“狗男人”要走,猛地就追了上來,那五根瘦得皮包骨頭的手指死死的掐住了對方的脖子。 左音根本沒有經歷過這架勢,掙扎著轉過身來卻看到了左蘭一臉的兇惡,她那本就吊梢的眼睛像是能滴出血一般惡狠狠的望著自己,“不準上去!滾!你不要想把我女兒從我身邊搶走!” 左音被左蘭掐的一下喘不過氣來,干嘔、缺氧、視線模糊各種負面狀態一股腦的沖了上來。 左音知道這樣下去她遲早會被左蘭掐死,她努力吸了一口氣,攥足了勁兒狠狠的朝左蘭的肚子上踹了一腳。 左蘭身子骨本就松散的像是隨時都能垮掉一樣,被左音一腳踹過去直接坐到了地上,手也跟著松開了。 左音粗喘著從地上站了起來,那纖細的脖子上赫然一道赤紅的手印。 她還來不及喘息,左蘭就又從地上站了起來,手上緊繃著青筋又朝自己撲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