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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雅殷勤的望著我,嘴角牽出一點笑,十指相扣著等待我的答案。 我已經打定主意與她們劃清界限,之所以還留在祝靈島,唯一的目的只是為了得到桃花。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破事,我該能避多遠就避多遠才對。 我沒有說話,河雅勾起我的下巴,側頭吻在我鼻翼。我偏頭,她就不依不饒地撥過去,吻在唇角。 屋里很安靜,外面的雪還沒有化,寒梅開的很好,香鼎里清煙裊裊,妖無藍的粥涼了。 河雅抱著我,我膝蓋僵硬,石雕般一動也不動,又因為用力的哭過,此時腦殼裂疼,額頭抵著她的肩頭,我告訴自己就這么休息一會,就一會,一會之后立刻就推開她。 就在這時,外面由遠及近傳來一陣踏踏的腳步聲,門被“哐”的推開:“島主……島主來了!” 妖無藍卷進一陣刺骨的寒氣,她氣喘吁吁的,身上全是臟雪,眼瞅著是在半途上摔過。 河雅聞聲松開手,仙小妍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死丫頭你急著投胎啊,跑這么快!” 妖無藍“騰”的躥到我身旁,我繞到她后面給她拍雪,趁機把眼睛壓在上臂蹭了蹭。 河雅背著手,姿態閑適地踱到一張凳子前,在離珠進門的瞬間,她翩然落座。 離珠眼珠一轉,就已經看清了屋里的情形。她還搭著仙小妍的手背,這時就朝河雅另一側的凳子指了指,仙小妍會意,弓著腰把她引過去。 離珠坐下來,仙小妍立即從懷里掏出一個暖爐塞到她手里。離珠咳了幾聲,河雅看過去:“你不舒服?” 離珠掃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我,淡淡道:“藥已經在火上煎著了,不妨事?!?/br> 仙小妍插嘴:“什么不妨事!主上說了一夜胡話,渾身guntang,這樣的情景應該在房間里避了冷風才好,可是說什么也要去明月園——去了,茶還沒捧穩,有些人就跑來搗亂”,說到這里她脧向妖無藍,脧完又直接瞪我:“這么冰天雪地,北風又大,還要往這里來?!?/br> 離珠對著仙小妍一睨:“多嘴?!彼穆曇魩е鴿庵氐谋且?,且音量極小,顯然是很不舒服。 仙小妍憤憤不平,瞪完我又朝河雅“哼”了聲。河雅傾身,伸手貼在離珠額頭上,隨即驚呼:“好燙!” 她迅速站起:“回如鏡閣好好休息去,你試多了毒草,輕輕一點小病就容易——” “我說了不妨事”,離珠仰頭看她,“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br> 河雅揪起眉,知道在離珠那兒說不通,就改為訓斥仙小妍:“你是怎么照顧她的!她這么挨了一整夜,藥竟然現在還在煎?” 仙小妍眉毛一豎就要和她吵,但是想來想去也確實覺得是自己理虧,不由得氣焰就弱了:“我要煎啊……主上不讓?!?/br> 離珠擺擺手:“夠了,不用大驚小怪的。倒是你,手上怎么了?” 河雅看了眼自己的手背,歪嘴笑了下,然后搖搖頭:“沒事?!?/br> 我覺得再在這里多待一刻都是煎熬,胸口窒悶的連氣都透不出來,真想把自己從這里抽離出去,也順帶抽離掉她們記憶里有關于我的一切。 我第一次這么強烈的希望自己從不存在于這個世上。 我往門外走去,仙小妍眼快看到我,立刻找到了出氣筒,對著河雅的一腔怨氣全部撒在我頭上:“妖春至!你什么德性,主上特意過來看你,你往哪里去!” 四雙眼睛同時射在我身上,妖無藍看了看其他三人,又看了看我,毅然決然跑到我身邊。 “我……”我垂眼不去看面色各異的那三個人:“我去給你們泡茶,只是興許沒有島主在明月園喝的那一種?!?/br> “春至——” “春兒……”,河雅與離珠對望一眼,離珠捂著嘴又咳了幾下:“春至,不用麻煩,我只是來無塵居看看你們?!?/br> “要的,要的?!蔽铱s著脖子跨出門,河雅疾走著一把將我拉回屋,偏頭對聳在一旁的妖無藍道:“給春兒找件厚實的衣裳來,她渾身冰涼?!?/br> 離珠揉了揉眉心,放下暖爐,也站了起來。她走到我與河雅之間,伸手搭在我臂彎:“若是沒有空閑,明月園不去也罷,只是心寶會想念你,常常走動著去看看它也是好的,你覺得呢?” 我抬頭看她,她臉色很不好看,嘴唇上幾乎沒有血色。 妖無藍拿來一件長襖,還沒有為我披上就被河雅搶了去。河雅從后面裹住我,以要系帶子為由,又把我轉到了她那邊。 她彷佛是無意之間提起,口氣極平常,還帶著些微的調侃:“你那邊可都是狼,一個賽一個的舌頭長?!?/br> 離珠道:“有你這樣拔了狼舌下酒的人在,還有誰敢亂吐舌頭?” 河雅挑起眉:“我可難得喝酒,別誣蔑我!” 離珠又咳了一聲,臉上泛起病態的紅暈:“你少貧嘴了?!?/br> 河雅笑了下,那笑不知怎么的就有點讓人心生哀切,她低頭對我道:“島主親自來接你,你就賞了臉隨她一道去明月園吧?!?/br> 我稀里糊涂的被她推到離珠之前,離珠搖搖頭,臉上化開一縷淡笑。她走至桌邊抱起暖爐:“今日就算了罷,明日再去也不遲?!?/br> “也對”,河雅點頭:“你回去好好躺著歇一歇,你看你,站著也出一頭虛汗?!?/br> 話說到這里,就是要各自散開的時候了。仙小妍也做出了要去攙扶離珠的姿勢,可是平白的,她突然就躥到凳子上,嘴里驚叫道:“什么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