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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教室、宿舍、舞蹈室三點一線的生活。 周身被繁忙的事務充斥,無暇分出其他心思聯絡舊友,所以我幾乎都沒什么時間和顧星南閑聊,最久的一次有長達兩個月沒有聯系過。 元旦晚會順利結束,考試周也已經過去,快要回家的前一天,外面下雪了。 很多人頂著寒風從宿舍里出來,叫哄著打雪仗,堆雪人。 我被舍友拉出來玩,玩了一會我嫌沒勁,借口和她們說去買東西,然后走到遠離人群的宿舍后院里。 身后停了輛車,車前蓋積了一層雪,我伸手抓了一把,很輕很白,攥緊有細微的沙沙聲。 顧星南還沒見過雪。 她那邊今年沒有下雪。 我想打電話給她,她應該挺好奇的。 久未聯系,我有些緊張,電話接通那一瞬間,我一時不知道該和她說什么。大腦一片空白。 “喂?”清亮熟悉的女聲響起,我的心情變得沒那么沉悶。 我問:“南南,在干嘛?” 她的語調有些輕快:“在收拾行李,明天就回家了?!?/br> 我有些奇怪:“這么早回去嗎?” “嗯,回老家過年,今年外婆身體不好,我得和我媽過去陪她?!?/br> “哦......”聽到她這么說,我只好把那句“放假要不要出來玩”憋回肚子里。 “找我什么事?” 電話那頭時不時發出翻找東西的聲響,還沒等我回她話,很快有另一個女聲從手機里傳出來:“星南!衣服吹掉啦!” “哦,等我一下,我去拿!”顧星南沖那人喊道。 回完話,她對我說:“等我一下,我去收下衣服?!?/br> “好?!?/br> 我聽著電話里的談話聲,聽起來她和舍友關系不錯,顧星南的笑聲比和我說的話都多。 手心的雪融了,化成水順著指縫流走,不留痕跡。 我看著凍得發紅,沒什么知覺的手,突然沒有什么特別想說的話。 她和舍友都比和我要親密。 手機里重新響起她的聲音。 “周媛,你還在聽嗎?” “在?!?/br> “找我有什么事嗎?”她又問了一遍。 “我......” “嗯?你怎么了?” 我淡淡道:“找你聊聊天,最近怎么樣?” 她說:“挺好,就是考試,事情多?!?/br> “這樣?!?/br> 一問一答,簡潔客套,聊著聊著,就快把天聊死。 我們之間只剩下些陌生的尷尬。 最后她有點小心地說:“那、那你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去收拾了?” 話到了這份上,我如果說一個好字,她估計就能立馬把電話掛了。 起了一陣輕風,夾雜著雪花往我這邊吹來。雪花很柔,飄到臉上微微涼,很快就融了。 遠處的人群嘈雜卻熱鬧,雪球拋出又在別人身上炸開,湮散成粉末。 下雪很好玩,但是一個人玩就顯得很無趣。 我再度開口:“還沒說完?!?/br> 她答得迅速:“嗯,你說?!?/br> 電話那頭變得很安靜,只剩下她極細微的呼吸聲。 “南南,下雪了?!?/br> 我很想你。 第49章 孔雀藍裙 大一快要結束時,我在市區附近租了個房子。 今年社團參加的比賽很多,還有個比較大型的音樂節,加上兩個社長在校外和別人合辦機構。他們剛起步沒多久,正需要人的時候,所以有意邀我一起加入,我閑著沒事,就答應了。 離家遠,而且事情多,我懶得奔波,便選擇留在這邊。 考完所有試的那天下午,我收拾好了行李,搬進了那個新租的房子里。 房子是一居室,挺大的,它離市區近,交通方便。 看房的時候中介滔滔不絕,著重強調什么精裝修,地段好,拎包入住,半開放式的廚房,朝向采光不錯......總之說了很多,快把它夸上天。 我對這些倒沒什么要求,只要干凈簡約,有衣柜放衣服,有床可以睡,有空調能吹,就沒什么大問題。 參觀臥室時,我感到有些熟悉,它有點像我家那個臥室的布局,床對面的是個電視機座,往上是個大白墻,上面沒什么裝飾物。 我腦子里第一個就想到投影儀。 見我在臥室四處打量,停留得有些久,中介又打開了他的話茬,一會說這里房間敞亮,一會說床大,最后指著那塊墻:“這一塊到時候買個投影儀一安裝,叫上幾個朋友一起看很合適?!?/br> 他的話勾起了我一些久遠的回憶。 熒熒的電影藍光,盈著水光的眼睛,身側輕輕淺淺的呼吸——醉酒的顧星南。 中介的詢問還在耳邊回響。 “怎么樣?可以的話我們今天簽合同,明天就能搬進來了?!彼€不忘補充道,“現在這棟樓的房源很搶手的,就剩這一間了,下午還有人約好要來看?!?/br> 中介的話語里帶著幾分推銷意味,也不知是受他之前那句話的蠱惑,還是真心喜歡這個房子,我很快回了他的話。 “嗯,今天簽吧?!?/br> 剛搬進來的第一天,我收拾好房間,打掃了衛生,順帶安好心心念念的投影儀。 一個流程走下來,我已經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動,隨即便癱倒在床上,放空般看著四周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