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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南心跳的飛快,腦中飛快地組織著措辭,還沒捋明白,就聽見梁初年喊他: “許安南?!?/br> “哎!” “我很高興能遇見你,也謝謝你讓我真的體會到真摯的感情,相遇不是一件易事,感謝你愿意走進我的世界,給我的生活增添意義。我們之間還存在的那些空白,那就用剩下的所有日子慢慢把它填滿,好嗎?” “好的,”許安南也組織好了語言,鄭重其事地開口: “我來海城的那一天,沒有想到會有機會認識你,更沒想到還能和你走進民政局。在遇見你之前,我的世界里只有格斗和比賽,你也給我的生活帶來了色彩與意義,在遇見你之后,我的每天才能叫做生活。謝謝你給我這種希望,我們一起努力往前走吧,梁初年?!?/br> 梁初年神情很柔和,“好?!?/br> 他們兩個的宣誓詞都很簡單,沒有什么華麗的詞藻與修飾,甚至沒有什么甜言蜜語,但句句懇切真摯,句句都透露著他們是真的想和對方過一輩子。 工作人員見狀也忍不住笑,但領證畢竟不是正式婚禮,也不能讓他們在這里接吻,便輕輕叩了叩桌子:“兩位可以來這里領證,然后去拍照了?!?/br> 許安南也不知道怎么的,覺得自己眼眶好像有點濕潤,屈指蹭了蹭才拉著梁初年過去。 照相的工作人員說他們兩個不太需要化妝,示意他們并排坐好,最開始兩個人都只是抿著嘴,看上去有幾分拘謹。 “兩位貼近一點,笑一笑啊,這張照片要用一輩子的?!?/br> 許安南朝中間坐了坐,肩膀和梁初年貼在一起,朝鏡頭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 “好的,三,二,一!” 閃光燈一閃,照片定格在兩人都微微笑著的畫面上,攝影師點開照片,頗為滿意地對二人豎起一個大拇指:“可以了,兩位都很帥,很般配?!?/br> 拿到結婚證走出民政局大廳的時候,許安南又注意到剛剛眾人羨慕或者意味深長的目光,心里突然騰起一股沒由來的沖動,問梁初年:“你準備好了嗎?” “什么?” “見家長,”許安南說道,“和我去海城見家長?!?/br> 梁初年臉上閃過一瞬意外,很快又恢復如常:“這么突然?” “嗯!” 許安南眼睛里亮晶晶的,幾乎寫著期待兩個字。梁初年抓住他的手腕,輕聲道:“我很早之前就準備好了?!?/br> 說走就走,許安南甚至沒和家里說一聲,就直接下午定了海城去陵城的高鐵票。兩個地方離得很近,班次非常多。 “去待幾天?”梁初年問。 “你不是還要上班嗎?最多住一晚明天就回,我也得去訓練呢?!?/br> “行,”梁初年只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那就不用帶箱子?!?/br> “我家里東西都全,你要是覺得別扭,我們不和我爸媽住一起也行?!?/br> “沒事,去了再說?!?/br> … 海城到陵城坐高鐵兩個小時不到,許安南和梁初年就在高鐵站附近吃的飯,身上還穿著上午拍結婚照的那件白襯衫,手更是全程沒怎么松開過。 許安南從昨晚開始一直興奮的神經總算緩和不少,頭一歪,倒在梁初年肩膀上就睡著了。 半夢半醒期間,許安南突然聽見有人在和梁初年說話,反應了兩秒才聽明白——這人好像是在和梁初年搭話。 許安南頓時清醒了,立馬睜開眼看向那人。 “梁醫生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男生的聲音很清亮,長相也看上去很健康,手臂上的肌rou線條不用力也若隱若現,似乎是有健身的習慣。 “我是那次追尾事故的之后被送來急救的,梁醫生你是我的主治醫生。我趕著回學校,臨走前聽說你請假了,也沒機會當面謝謝你。沒想到能在這里碰上,真是太巧了!” 這么一說許安南就想起來是誰了,是當時門口圍了一堆像社會大哥一樣的那個病人。不過他說了這么多還能無視剛剛一直靠在梁初年肩膀上的許安南,許安南感到有些奇怪。 梁初年先是偏過頭,壓低聲音問許安南:“不睡了?” 等許安南搖頭了,梁初年才又看向他,“你還沒有完全恢復,應該多靜養?!?/br> 許安南一激靈,這話梁初年也對他說過。 “學校里同級出任務,我受傷不能出,所以得先回去值個班,聽護士說我那些大哥們氣勢洶洶的,梁醫生不用害怕,他們就是想謝謝你,就是人糙了點,沒別的意思?!?/br> “沒事?!绷撼跄暾f道。 “嗯…梁醫生,你能給我個聯系方式嗎?我想著要不要請你吃個飯什么的?!?/br> 許安南沒反應,就想看梁初年會不會給。 當初他要梁初年微信的時候那叫一個痛快。 “是我的本職工作,不必了?!?/br> 梁初年禮貌且疏離,沒有一點要給他聯系方式的意思。 許安南毫不感到意外地閉上眼睛,“我當時要你微信的時候,你怎么不說是你的本職工作???” “許安南,”梁初年說道,“我是個外科醫生?!?/br> 許安南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梁初年這話的意思,又不太敢確定,追問:“什么?” “外科醫生,一般不會像內科一樣按壓診斷,就算看出你的問題也只是提個建議,而不會親自動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