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真的……要做不到了。

    “姜哥，”程離加重語氣，他知道姜之在顧慮什么，他用力摟緊姜之有些發抖的身體，“你何必這么逼自己，考不到就換一個，沒有人一定讓你考那個最好的?！?/br>
    “不考最好的又有什么意義？”半晌，姜之輕聲道。

    “什么？”

    “不考最好的我的這些努力又有什么意義？”

    “你的努力讓你變得更好了，不用外界那些來評判?！?/br>
    “可是我最開始的目標就是它，不是它不行?！?/br>
    程離沒說話，用力地摟緊他，“不是的……”

    “程離，”姜之突然動了動，扭過來看著他，“可能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只要定了目標是不會變的，我只能逼自己，我只能鉆牛角尖，從小就這樣?！?/br>
    程離在這一刻才真正意識到，姜之是說真的。

    從前對于未來的幻想突然有了實質，兩人的未來會在一所大學，一定會在。

    程離不知道為什么冒出了這種想法。

    他問：“即使失敗了，也要考嗎”

    “嗯?！?/br>
    “失敗了怎么辦？”

    “重來?！?/br>
    程離沉默了，“你說什么？”

    “重來?！?/br>
    “你要復讀？”

    這次換到姜之沉默，片刻后道，“如果考不上的話，我會考慮?！?/br>
    “好，那我等你?！?/br>
    姜之抬頭看他，以往的經歷讓他不確定問道：“你是在大學等我吧？”

    “你希望我在高中等你？”

    “當然不是，”姜之摸了摸鼻子，“你要是敢在高中等我你就死定了?！?/br>
    程離抱住姜之，呼出一口氣：“姜哥，你才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人?！?/br>
    學好很難，擁有重頭再來的勇氣更難。

    程離在他耳邊印下一個guntang的吻。

    作者有話說：“有個文人曾經說過，要克服虛榮心、炫耀欲，時刻想出風頭的小聰明。姜之覺得程離就是這樣的人?！?/br>
    這個文人是毛姆！原句我記不太清了！

    今天晚了，明天作話想和大家聊一聊，關于倆娃的事，明天見，晚安！

    第108章

    神話

    只要做不死，就往死里做。

    哭完了, 日子還要繼續。

    姜之過后覺得有點丟人，第二天白天一直沒看程離, 弄得程離有些郁悶。

    “姜哥, 你不能學習學得不要我了?！?/br>
    姜之咽了口唾沫，轉頭看他，干巴巴道：“我怎么不要你了？”

    “你今天都沒跟我說話?！背屉x把姜之手里攥了一天沒放的筆抽出來，揉搓著他微僵的指尖,“姜哥, 你別把自己逼得太緊, 這樣容易適得其反?！?/br>
    姜之繃直一天的肩膀送了下來, 他也不知道現在他的狀態對不對，甚至懷疑心理是不是出問題了。

    上次遇見薛松, 薛松還說他最近瘦了，整個人跟個鬼一樣走路不看路，熟人從對面走過來都看不見。

    程離看著姜之茫然的眼神, 眉心皺起川字，又強迫自己把眉頭舒展了, 他摸摸姜之側臉,“我們晚上去玩吧, 嗯？”

    姜之遲緩片刻，才聽懂他的意思, 笑了，“別鬧了你，玩什么, 這么多卷子要做呢, 再說要是被班主任抓住了你可就完了, 你現在是她重點保護對象?！?/br>
    程離說：“不管了, 我今晚想去玩?！?/br>
    姜之頓了頓，“去哪兒玩？”

    “回老校區？你之前不還說想去看看大爺，我們去那兒看看?！?/br>
    姜之想到什么，喃喃道：“那里現在是復讀生在上課……”

    程離輕聲問：“想去看看嗎？”

    兩人趁晚自習的時間從學校跑出來打車去了老校區。

    兩個校區在瀾水的兩端，從一個寂靜的地方越過城市，再到另一個寂靜的地方。

    瀾水湖在月光下泛著微光，湖邊的蘆葦數年如一日，隨著夜風蕩漾。

    他們沿著湖邊慢慢走著，走到了老校區的門口。

    曾經從這里看去，學校內全是亮著燈的教學樓，現在看只有一棟樓還亮著，那大概就是復讀班。

    兩人輕車熟路地翻墻進去，去了洗衣房的位置。

    洗衣房還開著，繞過鐵門，里面有幾個抽煙的學生，見兩人走進來紛紛抬頭看，煙頭的火星忽明忽暗，映出他們陰沉打量的目光。

    姜之沒管他們，跟程離往里面那個集裝房走，走到近前卻發現門鎖了。

    姜之動了動鎖，發現鎖的很嚴，他敲了兩聲門，抬高音量，“大爺？”

    沒人回應。

    姜之又回到前面賣東西的集裝房里，看到里面的人竟然換了一批，不是從前那些人了。

    姜之走出來，慢慢靠在墻上，聲音帶著點不敢置信，“大爺走了？”

    程離看了看里面煥然一新的面孔，問：“你有他聯系方式嗎？”

    姜之把手伸進兜里，拿出來的卻不是手機，他拿了根煙點上。

    “大爺竟然不干了?！苯褵熚?，吐了口霧，客觀地下了這個結論。

    程離有些擔心他，“姜哥？”

    姜之擺擺手，繼續說：“我記得他說他兒媳婦兒在國外快生了，難道他們兩口出國伺候月子去了？”

    程離沉默。

    “好事兒，等我騰出空了問問他，要是真抱上孫子了我就給他發個大跨洋紅包，他最喜歡小孩兒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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