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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助理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門也不敲,這里到底是誰的辦公室。 “安總,我來送奏折?!辟M麗垮著臉,眼神幽怨。 安曼青不動聲色,默默等著費麗走近,把文件碼到桌面。 但見費麗憤憤不平的神情,安曼青概也知道她有別的話要說,遂抬頭望著她,銳利的眼光下依稀藏著些許懊惱。 “您不是說今天不來嗎,該不是特地過來責罵池秘書的吧?一上班就把人給罵哭了,過分!” 并沒有罵池慧文,但想起淚眼盈眶的小兔子,安曼青沒有辯解。罵沒罵不重要,事實就是自己的語氣重了些,惹她難過了。 “昨天因為2220房的賓客,她哭得很傷心,我還指望您能安慰安慰她,結果您倒好,讓她哭得更傷心了?!辟M麗重重嘆息一聲,說:“昨天那件事,池秘書確實有嚴重過失,但在那種家庭環境下成長,她的所作所為也不難理解吧。安總,您是什么鐵石心腸,怎么還忍心罵她?!?/br> “什么家庭環境?”安曼青疑惑道。 “您不知道?”費麗眉心一跳,真是服了池慧文,怎么也不向安總解釋?!八龥]和您說也正常,誰愿意把瘡疤袒露出來呢,遮掩還來不及?!?/br> “你說?!卑猜嗝畹?。 “池秘書自小就生活在家暴的陰影中,她那好賭成性的爸爸一不順心就對她mama拳打腳踢,對她和她的弟弟也動輒打罵。 她的mama挺懦弱的,護不住兒女,也逃不脫賭徒,一直到死,沒有一天安生日子。 昨天我和池秘書去巡樓,正好看到2220房的男人打罵老婆,池秘書感同身受,怒從心起,一時沒有控制好情緒,這才造成了賓客的投訴?!?/br> “”安曼青抬起手,覆上眉眼,沉吟不語。 分明問過池慧文有什么要解釋的,為什么不對自己說。 恍惚想起池慧文去家里時,飯桌上依稀閃過的落寞神色,是與她的家境有關吧。 而自己從未過問,甚至剛才還語氣生硬地對待她池慧文對家暴行為恨之入骨,自己卻責令她當面向2220號房的男人道歉,對她來說太殘忍了。安曼青思及此,心里懊悔難當,又難免有些生氣。 即便心里委屈,羞憤,難過得流淚,也不愿對自己說出真相,在她眼里,自己就那么不值得信賴嗎? “安總,昨天池秘書哭著問我,您會不會因為這起投訴革她的職,對她失望,她那么在意您的看法,您怎么能罵她呢,您太過分了?!?/br> “她既然在意我的看法,為什么不和我解釋?”安曼青似在問費麗,又似在喃喃自語。 “”費麗啞口無言,鬼知道池慧文為什么不解釋,鬼知道這倆人鬧什么別扭,談戀愛的又不是自己。頭疼,自己還單身呢,卻要cao心老板的愛情,沒天理?!瓣P于池秘書的處分報告怎么擬?” “你請公關組組長上來一趟,另外,把曹經理也叫上來?!?/br> “曹經理?安總,您為什么要找曹經理?”費麗有些慌。 曹碧芬是人事部經理,安總在這當口找她,該不是真的要辭退池慧文吧。 “怎么,我現在做事還要向你匯報了?”安曼青微微瞇著眼,神情冷清。 “不是,我我馬上傳喚?!辟M麗丟下話,膽戰心驚退出安總辦公室,再不走,安總怕是要用眼刀將自己凌遲。 第一次接待商務會議,是在入職以來心情最糟糕的情況下。 池慧文強打起精神,細致地檢查了會議布置,打開會議系統,將會議廳的燈光切換為日間模式,又鎖好其他會議室的門,以免與會人員誤闖。 巡視一圈會議廳,回到會議室門前的簽到臺旁,把提前打印好的簽到名單放在臺上,用簽字筆壓著。 會議還沒有開始,電梯陸陸續續往12樓輸送人員,不一會,會議廳逐漸喧鬧起來。 與會人員三三兩兩站在簽到臺旁互相寒暄著,將走廊擠得滿滿當當。 負責會議茶水接待的餐飲部員工端著托盤靈活地穿梭在人群中,像尾魚,再擁擠也能劈出一條縫,自如進退,不會磕碰到來賓。 保潔部的大姐坐在茶水間隨時候命,偶爾幫餐飲部的員工搭把手。 看著忙碌而有序的服務員,沒有商務會議接待經驗的池慧文感到很心安。 “池秘書,滿副理的女朋友找你?!狈諉T抱著托盤進來,說:“聽說臨時加了幾個來開會的,怕位置不夠?!?/br> “誰?”池慧文詫異道。她對滿月的女朋友也算有過兩面之緣,第一次在滿月的朋友圈,第二次在酒店側門口。只是她不知道這次商務會議,滿月的女朋友也在。 “呃就是坐在簽到臺負責簽到的那個小jiejie?!?/br> 這個滿月還真是高調,連女朋友是誰,在酒店也是人盡皆知。 “哦,好,我去找她?!?/br> 與會人員大多進了會議室,簽到臺只剩寥寥幾人,池慧文一眼看到蘇媛。她面帶微笑走過去,端莊地站在簽到臺前,說:“您好,我是負責貴公司會議接待的池慧文,請問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 蘇媛抬頭看著一板一眼的池慧文,噗嗤一笑,站了起來?!拔覀円娺^,你記得嗎?” “我記得?!?/br> “哈哈哈池秘書是吧?滿月說你是安庭大酒店的會議秘書,上次還沒來得及認識,我叫蘇媛?!碧K媛伸出手,作了自我介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