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報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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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殯儀館,遠處一個壓低帽檐一閃而過的黑影瞬間攫住了我的視線,沒有多加思索,我徑直跟了上去。 這五年,數不盡的肌膚之親,讓我被動地了解了林謙與身上的每一部分。如果他是一塊糖,早已被我吃干抹凈,融化在我的血液里。 可惜他不是。他應該是一味慢性毒藥,一旦沾上,時時刻刻都在我的神經細胞里作威作福,提醒我不該忘記疼痛的感覺。 只要一眼,我就知道這個人是林謙與。 他的步伐越來越快,隨后上了停在路邊的車。但這里是單行道,調頭空間也并不富裕,所以那車還是朝我的方向開過來,即使知道我窮追不舍。 我在林謙與心里到底什么樣子呢?貪得無厭的吸血鬼,沒有自我的洋娃娃,異想天開的螻蟻。 我也可以是一個瘋子,一個亡命之徒。 幾乎是下意識,我朝那輛車撲了過去,速度極快,在那一瞬間我才反應過來,這就是第一次見面時,那輛法拉利。 急剎車尖銳的聲音穿透了我的身體,那一瞬間被無限拉長,我還是因為慣性撞了上去,又仰面滾落在地上。 車還是及時停了下來。 林謙與拉開車門走下來,表情模糊而扭曲,將我一把拽起,聲音顫抖:“杜明明,你找死也不是這么個找法吧?” 他緊緊攥著我的胳膊,幾乎要把手鑲嵌進去的程度。我感到自己像一塊破抹布,任他擺弄,他一松手,我就會隨風飄走。 真的是他。即使早就知道結果,我還是在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刻落下淚來。我知道自己的樣子毫無尊嚴可言,但就是控制不住。 “為什么……為什么你在這……”為什么你不在監獄里,在你該在的地方。 我坐在林謙與家的天鵝絨沙發墊上,身上穿著他的衣服,肥大,空洞。半小時前他強行幫我換上的。 疼痛在身上的每一處關節里叫囂,也許我和他都有些遺憾,剛剛那輛車沒有把我像脆弱的拼接模型一樣撞成碎片散落在地。 林謙與已經洗過澡,換了一套絲質的居家服,手里端著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悠然自得,不久前的驚慌失措仿佛是我的幻覺。 “不是故意躲著你?!彼?,倚靠在陽臺,天色將晚,對面高樓的霓虹燈光傾灑而來,他的面容忽明忽暗,“只是怕拼盡全力拯救光明的英雄,知道真相會難以承受?!?/br> 我甚至沒有看他,腦子里閃過的竟然是鐘時安母親在葬禮上哭泣的臉。 眼淚早已干涸,我感到自己的靈魂從軀殼里升起,在半空俯視這可笑至極的畫面。連它也不愿意承認我一敗涂地。 風元的確倒臺了,而林大少爺又是如何全身而退,故技重施讓多少無辜的人頂罪,我實在是沒有力氣去細想了。 我遲遲不為所動,林謙與也不惱,玩味的目光輕飄飄地掃在我身上,隨后走到我的身邊,攥住我的下巴向上抬,強迫我跟他對視。 “杜明明,你對自己的定位有問題?!彼攵紫聛?,抬手一個一個解開不久前親自為我扣好的衣服扣子,“不會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吧?搞些無間道的戲碼?!?/br> 我拉住他的手,定定看了他兩秒,隨后一個耳光扇上去。脆響聲,在靜謐的室內分外突兀。 他也不惱,只嘆笑一聲,“想知道鐘時安在哪嗎?” “那就聽話?!?/br> 我得承認,五年的床笫之間,讓我們的rou體取代靈魂,宣告成為彼此最默契的情人。 我無意迎合,卻在他熟稔地找到敏感點之時,無一例外地產生反應。巴甫洛夫和狗,林謙與和我。 從沙發,到床上,分辨不清有多少次。他把我翻轉,手指從兩腿之間一路撫摸上來,最后停在喉嚨處,逐漸施力,我在微微窒息間聽見自己的脈搏在他的掌心跳動,像死神的口哨。 他含著我的耳垂,強迫我轉過頭和他接吻,下身的動作加快,高潮到來前他說,“鐘時安死了?!蹦枪膳庳灤┪业纳眢w,卻像冰冷的劍刃,將我開膛破肚。 “杜明明,我真的很愛你?!蔽野c軟在他懷里,他側躺著,垂眼柔情蜜意地望著我,伸手撩開我汗濕的碎發,指肚停留在我的嘴唇上,揉捻片刻,“你把我害得這樣慘,我也可以既往不咎?!?/br> 見我像個死人,他把我向懷里攏了攏,“不過,鐘時安的確也愛你。他用他的命換來你的命,要是看到你現在這副樣子,不知作何感想呢?”他貼在我耳邊似是喃喃自語,雪松的氣味彌漫在我的鼻腔,卻堪比血腥,刺激得我的胃一陣陣絞痛。 “你好像很恨我?!彼犷^端詳著我,像滿意地對待自己的戰利品,“我們明明的要求,我都盡力滿足?!彼麖奈业恼眍^底下摸出一把槍,塞到我脫力的手里,翻身壓過來,撐著胳膊居高臨下地俯視。 “我現在給你機會,殺了我?!彼o我的手,移到他的心臟前,“咔嚓”,甚至還幫我上了膛。 “報仇吧?!彼?,語氣溫柔如情話,和方才說出口的愛一樣輕巧。 我的目光迎上他的視線。那是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我,和認識他的所有人,都曾經被它們欺騙。過往的許多瞬間,我都曾產生奢侈的幻覺,以為自己真的住進了這雙眼睛。 然而,濃郁的、漆黑的眼眸,底下流淌著的是惡魔的咒語。 我扣下扳機,槍口對著的卻是一旁床頭柜子上的花瓶。消音過的槍聲,在我陷入的空洞里幾乎無法聽見。天旋地轉,原來他真的裝了子彈。 林謙與,你也是個十足的瘋子。 無論他是真的想死在我手里,還是料定了我不會開槍,我都恨透了這從一而終的自以為是。 陶瓷碎片瞬間四處迸濺,劃傷我們裸露在外的肌膚,留下血痕。我握緊手邊的一片,鋒利的邊角隔開我的手心,在我舉起來的時候滴下來,落在我的眼角、鼻頭、臉頰、嘴唇,每一處方才都被他細細吻過。 他微微反應過來,企圖攥住我的手腕,但我已經迅速地扎進了他的左眼。 林謙與,別再看我了??次胰绾吻夥暧?,如何搖尾乞憐,如何自說自話,如何痛不欲生。 噴濺出的鮮血糊住了我的視線,仿佛抽身去了另一個空間,五彩斑斕的,顛倒扭曲的。 林謙與,你也會疼嗎。我殺不了你,卻也不愿再讓你看見這可憐至極的懦弱小人。 刻骨深仇,也沒膽量去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