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世界:她是厲鬼生前的白月光
夜已經很深了,天色昏暗,一群人聚集在郊外的荒草地旁,有個道士站在一口井旁作法。 道士點了根香,隨后拿著這根香在虛空中畫符:“逝者已逝,就不要再叨擾生人的寧靜了?!?/br> 說話跟唱歌似的。 旁邊的人都低著頭,只有在道士說“拿來”那一刻,才有一個十八九歲的男生上前,他托著一個紙盒子,盒子里放著一根鋼筆。 幾天前,這根鋼筆陸陸續續出現在在場幾乎所有人的家中,無論被丟到多遠的地方,它都會再次回到原處,仿佛陰魂不散。不明真相的人曾打開過這根鋼筆,發現里面涌出了大量的血。 筆身銹跡斑斑,多有磨損,筆桿叁分之二的地方有處凹痕,如果說這根鋼筆有什么特別之處的話,那就是—— 它的前主人在一周前自殺了。 陳澤的爸爸死得很早,陳澤mama一個人把陳澤拉扯大,很不容易,可能是太不容易了,所以后來小區的有婦之夫給她送溫暖,陳澤mama并沒有拒絕。 陳mama做了小叁的事鬧開了以后,陳澤在學校的處境變得更加艱難,十五六歲的少年少女化身正義使者,紛紛給他這個小叁的兒子帶去他們覺得他應得的處罰。 拳打腳踢,撕掉他的作業,把他鎖進衛生間潑水,陳澤默默忍受一切,此前他還有寄托,他想盡快拿到保送資格,離開這座城市,開始新的生活。 直到這群人橫插一腳,演了一出戲把他的保送資格拿掉,并讓他的檔案多了一條莫須有的罪名。 陳澤也吶喊過,也大哭過,但對方人多勢眾,他們把白的說成黑的,把黑的說成白的,印章落在檔案那一刻,陳澤知道,他的學業和事業再無指望。 他再也沒有希望了。 陳澤死后,這群陷害陳澤的人前后開始白日見鬼,被陳澤生前的所有物糾纏,他們以哀悼同學的名義舉辦了今天的這場班級聚會,就是為了集資請市里最有名的道士開壇作法,把陳澤封印在這口井里。 道士手持符紙包裹住那支鋼筆,只見他的左手指尖冒出一串火苗,符紙被點燃,一縷縷黑氣溢出,道士松手,鋼筆和符紙一同沉入井中。 道士命人蓋住井蓋。 他轉過頭繼續作法,由于面朝學校的眾人,所以他并沒有看到井中的黑氣溢出,竟然頂開了牢固的井蓋。 黑氣外溢,就像鍋里煮沸的熱水,滋拉作響,是那沸水的聲音蓋住了他念經的聲音,才使道士轉過身來,看了一眼。 一眼的時間,人就被迅速拉入到黑氣當中,還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脖子就已經斷了。 他的尸體被人從黑氣中拋出,轟然落到地上,死狀慘烈,就好像是被野獸啃食過,面目全非。 同學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四散著跑開,但黑氣外溢,追隨著跑動的身影,就像鬣狗進入了羊群,一片慘絕人寰的景象。 然而某個跑到樹下的影子突然急剎住步伐,莫名動也不再動了,原本的慌亂消失不見,只輕輕揉了揉腦袋,竟一絲恐懼也無。 “澡還沒洗完呢,還好傳送是精神傳送,要rou體傳送不就裸身出場了嗎!”魏慈嘟囔著,“這么急著傳喚,惡念值多少了???低于98%我真的會投訴你們管理部的,我說真的!” 她一邊想一邊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赫然看到一行紅字,100%,心頭一驚。 這不是滿惡念值,已經開始殺人了? 魏慈這才看向面前的景象,夜晚的郊外地勢空曠,沒有樓房遮蔽,一眼就能看到眼下的情景,荒草地上尸橫遍野,看不到活人,只有零星的香火裊裊。 魏慈轉過身,一團黑氣驟然出現在面前,她的手腕開始發熱的同時,人也被一團云霧托舉起來,高高漂浮在空中。 月光從黑霧的縫隙中透了出來,讓魏慈看到熹微月色下面容慘白的少年,他很瘦削,臉上有血,眉頭蹙在一起,表情無比陰郁。 魏慈慢慢接收著這個世界的信息。 陳澤被人關到廁所,這個世界的魏慈偷偷闖進男廁所,給陳澤打開儲物間的門。 陳澤的作業被撕爛了,這個世界的魏慈把自己的筆記復印了一份,偷偷塞到陳澤的書桌里。 陳澤受傷了,醫務室的老師是霸凌者的親戚,騙陳澤說藥用完了,這個世界的魏慈把藥放在陳澤家單元門門口,躲在電線桿后面偷偷看他。 “是你……” 陳澤張開慘白的嘴唇,慢慢吐出兩個字來,他想起來了,那是他活著的時候為數不多所珍視的東西。 他令怨氣高舉,把那人拋到更高的空中,少女尖叫,露出惶然的表情,下意識抓住了陳澤的衣擺。 陳澤把手覆在她的手上,心念所動,少女的衣服盡數剝落,完完全全裸露在空氣中,那少女顫抖著抬眸,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一樣,一雙眼睛泫然欲泣…… 陳澤看著月光下赤裸的少女,她的身體被怨氣凝實的手臂托舉,赤裸而柔軟的臀瓣分開,皮膚光潔如玉,在月光照耀下好似透明。 那是陳澤在活著的時候最珍視的東西,但他現在已經死了。 他心底的惡意凝聚,勾出一抹惡毒的笑容,怨氣凝實的手指微動,就這樣插進了少女的后xue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