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95節
于景渡面上沒什么波動,“要放他們回府嗎?” “再等等吧,等開春豫州的事情落定了再讓他們回去?!被实鄣?。 眼下快過年了,他不想讓太子有所覺察。 尤其太子先前給豫州去的那封信,說明対方已經有警覺了。 這個時候把容家父子放了,太子說不定會有所動作。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只能繼續讓他們委屈委屈。 “左右他們是住在王府,又是因為你才經歷這些,你若是無事可以替朕安撫他們一二,免得讓容家父子覺得受了委屈?!被实鄣溃骸半蘅慈菁夷切」邮莻€性子好的,從前又是季修年的得意門生,你倒是可以與他結交?!?/br> 于景渡面上依舊沒什么情緒,“兒臣是個粗人,與容小公子那種嬌貴的讀書人吃不到一個碗里?!?/br> “你不試試又怎么知道?”皇帝道,“明明先前還說過喜歡讀書人呢,如今讓你結交,倒是又不樂意了?” 他其實倒也不是著意讓于景渡一定要結交容灼,而是希望于景渡能改改獨來獨往的性子。 畢竟太子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不可能繼續容忍。 那么未來,他要考慮的事情就是這太子之位的人選了…… 他這個三兒子哪里都好,就是人脈不行。 若將來要立他做太子,總得要讓眾人信服才行。 所以眼下讓于景渡多與人走動走動,是很有必要的。 “兒臣不……” “不許再推脫?!被实垩鹧b冷下了臉,“此事就這么定了?!?/br> 于景渡聞言只能不情不愿地領了命。 回到福安宮之后,于景渡看起來心情極好,路過院子里時還隨手折了一枝紅梅插到了琉璃花瓶里。 那花瓶在福安宮擺了許久,除了他昏迷時皇帝讓人插過花之外,里頭只插過容灼命信使捎來的紅梅。所以今日宮人見他往里頭插了花,都頗為驚訝。 “幫本王找一身便服,本王要出宮一趟?!庇诰岸煞愿赖?。 “殿下要去哪兒?”黎鋒問。 “回王府?!彼f著看了一眼宮人找出來的玄色外袍,又道:“換一身?!?/br> 沒多時,宮人又取了一件靛色的出來,他依舊不大滿意。 宮人有些茫然,顯然沒明白宴王殿下究竟是哪里不滿意,平時不都是穿這些衣服嗎? 倒是黎鋒聯想到他說要回王府,忽然福至心靈地道:“殿下要去見客人,換身鮮亮些的來?!?/br> 宮人聞言忙去找了身天青色的袍子,于景渡這才稍稍滿意了些。 黎鋒在一旁看著,很有眼力見地提醒宮人去將陛下新賞的玉帶也取了出來。 “殿下的發冠要不要也換個新的?”黎鋒問。 “嗯?!庇诰岸傻瓚?。 宮人忙取了皇帝新賞的發冠,以及內侍司前些日子送來的發冠。 因為于景渡這人素來不在意這些,所以宮人都估摸著他的喜好,平日里只用樣式最簡潔的,那些稍微復雜一些,或者鑲了各種珠子的,則都被壓在了箱底。 今日黎鋒一見,才發現他們殿下的發冠還真是不少。 “隨便吧?!庇诰岸傻?。 宮人聞言便挑了一頂鑲著紅寶石的發冠,打算幫他戴上。 “嘖?!庇诰岸梢粩Q眉,“青色袍子配紅寶石發冠,俗不俗?” 他說罷指了指那頂白玉鑲金的發冠道:“這個吧?!?/br> 黎鋒:…… 他們家殿下這會兒看著可真像要開屏的花孔雀。 第57章 于景渡這些日子一直沒敢回王府,就是在等這個機會。 如今這節骨眼,他不能讓皇帝有絲毫的懷疑,尤其是在牽扯到容灼的事情上。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皇帝終于主動松了口。這也就意味著,于景渡之后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容灼交好,不必擔心給對方帶來任何麻煩。 “等一下?!庇诰岸墒疽怦R車停在了路邊,看向不遠處冒著熱氣的小攤,那是賣炸丸子的。 當初容灼第一次帶著他出尋歡樓時,便在這里買過炸丸子??上в诰岸僧敃r和容灼還不熟,處在一個很別扭的狀態,所以也沒吃著,買了兩份都讓容灼吃了。 “買一份,不……買兩份?!庇诰岸沙桎h吩咐道。 黎鋒聞言忙下了馬去買了兩份炸丸子。 于景渡怕丸子涼了不好吃,便催著馬車加快了速度,沒一會兒便到了王府。 宴王府的管家和家仆們見他回來,一個個都歡天喜地,那架勢跟過年差不多。 說出去可能沒人會信,自從宴王府建好之后,于景渡這還是第一次回府,就連黎鋒來的次數都比他要多。 “殿下,這邊?!惫芗乙笄诘貛退麕е?,“老奴就估摸著您這幾日該回來了,寢殿都讓人收拾好了,每日都打掃得干干凈凈?!?/br> “辛苦你們了?!庇诰岸梢贿叴蟛匠白咧贿厗枺骸叭葑颇??” “依著殿下的吩咐,容小公子和容大人都安置在了正院的客房里?!惫芗颐Φ?。 “他們住得還習慣吧?”于景渡問。 “習慣習慣?!惫芗颐Φ溃骸袄吓挤愿老氯チ?,對他們兩位絲毫不敢怠慢,全當是依著貴客的禮數招待的。容小公子和容大人也好相與,并不如何挑剔,對咱們也頗為厚道?!?/br> 于景渡聞言輕笑一聲,“那是自然?!?/br> 管家一怔,不知道他這句話是針對的哪句話…… “讓人去備一些好酒好菜,今日本王要與容大人和容小公子喝一杯?!庇诰岸傻?。 管家忙應聲,而后朝著身后的家仆吩咐了下去。 于景渡進了正院便屏退了眾人,自己徑直走向了容灼住著的客房。 容灼聽到敲門聲,打開門后看到于景渡不由嚇了一跳。 他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大牢里,當時他是個囚犯,于景渡是個高高在上的王爺。不知道是上一次的見面給容灼留下的印象太深了,還是因為別的緣故,今日他見到于景渡時,依舊頗為拘束。 “宴王殿下?!比葑泼Τ辛藗€禮。 于景渡笑容僵在臉上,手里拿著的炸丸子也不知該如何處置了。 “不讓我進去嗎?”于景渡問。 “殿下請?!比葑泼壬韺⑷俗屵M了門。 于景渡進屋后找了個地方坐下,將手里的炸丸子遞給了容灼,“來的路上正好碰上,記得你愛吃,就買了兩份?!?/br> “多謝殿下?!比葑平舆^他遞來的炸丸子,規規矩矩立在一旁,像是等著他吩咐似的。 少年的拘束讓于景渡一腔喜悅被兜頭澆滅了大半,剩下的也有了漸漸熄滅的勢頭。 兩人太久沒見了,而且這期間于景渡的身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再加上于景渡事先沒有朝他坦白,導致兩人之間還存在著點不大不小的隔閡。 于景渡倒是想過容灼會對他有脾氣,但今日見了容灼卻發現事情和他想得有點不大一樣。 他以為對方會像上次一樣,朝他發脾氣,或者摔門而去不理他。 可容灼表現出來的,卻是過分的平靜。 少年非但沒質問他,反倒表現得十分客氣。 那種客氣是陌生又疏離的,像是對待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 “私兵營的事情應該是有眉目了?!庇诰岸陕氏乳_口,“估摸著過了年之后,父皇就會正式處置此事。他這個人素來不喜歡有人挑釁他的權威,這次應該是真的動了怒,不會輕易揭過了?!?/br> 容灼聞言忙道:“那就好,恭喜宴王殿下?!?/br> 于景渡被他張口一個“宴王殿下”閉口一個“宴王殿下”搞得有些煩躁,面上卻強忍著情緒。 “這次他不止要查私兵營的事情,就連當年我在邊關遇刺的事情也要一并查?!庇诰岸纱蟾攀窍氤u個慘,故意擺出一副有些委屈的姿態道:“當初我快要死了的時候他都沒想過要徹查此事,如今被老四惹急了,倒是想起來此事了?!?/br> 容灼聞言心里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于景渡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可對方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在他面前示弱,還是讓他忍不住有些心疼。 “殿下……”容灼下意識伸手想去拍拍他,可手伸到一半忽然想起對方的身份來,又覺得這舉動有些唐突,便訕訕收回了手。 于景渡余光落在容灼那只白皙漂亮的手上,將少年的猶豫和拘束盡收眼底。 “身上的疹子都好了吧?”于景渡故作輕松地問道。 “嗯?!比葑泣c了點頭,又覺得這么回應有些敷衍,忙認真道:“多謝殿下關心?!?/br> 于景渡目光在他脖頸處一掃而過,見那里有一處淺淡的痕跡,估摸著是少年自己將疹子撓破了,傷疤還沒來得及褪盡。 “讓你為我受了這樣的委屈……” “我做這些也不全是為了殿下?!比葑频溃骸八奖鵂I有數萬人,若是不趁機處理好,將來萬一出了事情,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亂子?!?/br> 他這話本意是讓于景渡不要自責,可落在于景渡耳中卻成了另一層意思。 小紈绔這是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系了嗎?什么事情都恨不得摘得干干凈凈。 “一定要這么同我說話嗎?”于景渡開口問道。 他這人氣質本就冷冰冰的,如今有了宴王的身份加持,冷著臉說話時還是挺有威懾力的。 容灼本就尚未適應他的身份,被他這么一問登時有些無措,險些當場就跪下了。 “我……”容灼緊張地攥著手里尚未來得及放下的炸丸子,“殿下恕罪?!?/br> 于景渡一看他這副樣子,當即有些后悔,忙放軟了語氣道:“怎么不吃???放涼了就不好吃了?!彼f罷看著容灼,盡量擠出了一個溫和的笑。 容灼能感覺到他不大高興,卻沒明白他為什么不高興,心里越發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