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83節
“宴王得了什么病知道嗎?”容灼問道。 “說是在戰場上留下的舊疾,動不動就咳血什么的,還不能輕易動氣?!彼蚊靼驳溃骸斑@不都昏迷了半個月了,人還沒醒呢!” 容灼這回面色徹底變了。 舊疾、咳血、不能輕易動怒、昏迷了半個月…… 所以這位宴王殿下和青石得了一樣的??? 這舊疾難道還會傳染? 容灼心中似乎千百個念頭拼命往外涌,一時之間幾乎聽不清宋明安再說什么。 “而且陛下不止責罰了皇后,好像還讓太子去佛堂給宴王殿下祈福三日?!彼蚊靼驳溃骸澳强墒翘拥钕掳?,讓他去佛方念經三天,想想就夠難受的?!?/br> 段崢絲毫沒注意到容灼的異樣,興致勃勃追問道:“為何讓太子去給他祈福?” “這就不知道了,我也不在場?!彼蚊靼驳溃骸暗悄阆胂?,陛下頭天晚上剛責罰了皇后,第二天就罰太子去佛堂抄經祈福,是不是多少有點小問題?” 要知道,一國儲君受到這樣的責罰,看著雖然不重,但勢必會在朝堂引起猜測。 皇帝若非是氣急了,又怎會輕易去責罰整個宮里除了他之外身份最尊貴的兩個人呢? 所以宋明安覺得,這里頭定然是有問題。 “有沒有可能宴王的病是皇后下了毒,陛下這才動了怒。而太子知道此事后,想來求情,陛下反倒更生氣了,就把人罰了?”段崢推斷道。 一旁一直沒開口的另一個紈绔道:“下毒肯定不行,太容易露餡,而且宴王是舊疾,不是中毒?!?/br> “這倒也是……”段崢毫無立場又被他說動了。 “想什么呢?”宋明安伸手在容灼發怔的腦袋上輕輕拍了拍。 “沒什么?!比葑菩牟辉谘傻氐?。 他并非是想掃了眾人的興,而是因為此事越想越蹊蹺。 青石怎么可能會和宴王殿下得了一樣的病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兩人得了同樣的病,還是同時發病,那這么大的事情,于景渡此前沒必要瞞著他啊。于景渡明知道容灼擔心他,若是將此事告訴他,不是正好能安撫容灼嗎? 畢竟無論什么事情,只要有人一起做總會變得不那么可怕了。 于景渡朝他說過那么多宴王的事情,為何一句対方的病都沒提? 容灼想來想去,最終心中慢慢冒出了一個十分離譜的念頭…… 他不禁想起了許久前與宴王的匆匆一面。 當時他和這幫紈绔在茶樓等著一睹宴王風采,等來的卻是一個戴著黑色面具的人。 容灼一想到那個黑色面具,便也跟著想起了青石那個白色面具。 一黑一白兩個面具之下的那張臉,不知不覺慢慢重合到了一起…… 容灼很快又想起了第一次和青石泡溫泉時的場景。 當時于景渡死活不愿脫衣服,后來在容灼的堅持下,才勉強露出了那一身傷。 因為當時対他的身份深信不疑,所以容灼只能將那些傷誤會成了是尋歡樓的客人留下的,還対那幫人好生譴責了一番。 如今想來,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倒更像是是在戰場上留下的。 還有那日青石教他摔馬時說的話: “人只要騎馬,難免有摔馬的時候,意外總是會在你想不到的時候出現?!?/br> “你要想保證自己的安全,不是讓自己一輩子不摔下馬,而是要學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用最安全的方式摔下來?!?/br> 當時他不覺得青石這話又什么不妥,如今想來就意識到問題了,因為那話里的危機感太強了,很像是一個歷經風險后的人,在為另一個即將深陷危險的人籌謀。 更何況,青石不僅教他騎馬,還教他射箭…… “不是所有人都適合給人當先生,他們教不會你很正常?!?/br> 這話當時不覺得有什么,如今再細想,真是破綻百出。 連護衛們都教不會他的事情,為何青石那么輕易就能教會? 這難道不是說明青石比護衛更厲害嗎? 容灼之所以一直以來都対于景渡沒有懷疑,是因為他在花姐和江繼巖那里得到了十分肯定的答復。為此,他甚至在每次察覺破綻時,都會主動為于景渡找補。 可一旦他対青石的身份產生了質疑,這一切曾被他強行合理化的不合理,便紛紛冒出了頭,各個都在昭示著——青石的身份有問題! -------------------- 作者有話要說: 容灼:好哇你個青石! 第50章 宋明安和段崢他們還在繼續討論著宴王殿下的病情,容灼卻早已無心再聽。 他心里那個離譜的念頭越來越強烈,這讓他的心緒變得煩亂不堪。 青石真的會是那個人嗎? 這怎么可能呢? 若青石是那樣的身份,怎么可能被他誤認成了小倌兒而不辯解? 可是,當他拼命想要否認這個念頭時,卻又忍不住想起了對方更多的破綻: 當初江繼巖為對方設局死遁的時候,容灼就覺得有點疑惑,他還一度懷疑,宴王殿下到底看中了青石什么?竟會讓手下的人為了青石如此大費周折…… 彼時容灼還誤會是宴王看中了青石的美色。 但上一次在清音寺,青石否認了這一點,說自己和宴王是知己。 他們是什么樣的知己呢? 知道對方最隱秘的心事,最深的遺憾,還可以為了彼此生死相托,在對方母妃忌日的時候,陪著對方去清音寺清修,且一住就是小半個月。 若兩人當真有這么深的情誼,又為何會在祁妃忌日當天,拋下對方陪著容灼下了山? 除非那個人真的不需要青石的陪伴…… 因為他就是那個人! 怪不得他遲遲不讓自己和宴王見面! 怪不得他說他不能離開京城! 怪不得他有那么多秘密…… “小灼,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段崢一臉關心地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容灼回過神來,幾乎顧不上回答他,起身便要離開。 “你去哪兒?”段崢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你到底怎么了?” “表哥……”容灼勉強冷靜下來,“我想去一趟尋歡樓?!?/br> “不是說好了晚上一起過去的嗎?”段崢道:“這么著急?” 宋明安等人聞言不由一臉揶揄,容灼勉強一笑,又朝段崢說了幾句話,便徑直離開那里直奔尋歡樓而去。 他急于想要證明自己的猜想,一刻都等不了。 他此前從未朝青玉問過青石的事情,如今想來,若青石的身份當真是假的,多少能從青玉這里問出點端倪吧? 容灼匆匆去了尋歡樓,找到了許久未見的青玉。 得益于他離京前的安排,青玉在尋歡樓一直頗得關照,所以不曾受過什么委屈,甚至比先前略長了點rou,看著不像從前那么清瘦了。 “容小公子回來了?”青玉見了他依舊是從前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樣,只是眼底多了幾分見到老朋友的那種喜悅,“我給公子繡了新的帕子,還有荷包,你稍等,我拿給你看?!?/br> 容灼來的路上滿腦子都是青石的事情,可一見到青玉就稍稍冷靜了下來。 若當真如他猜想,青石就是那個人,那這應該是個很大的秘密吧? 畢竟當初青石不惜用死遁來隱瞞了這個秘密。 若他貿然戳破,一來可能會給青石惹來麻煩,二來說不定也會給青玉惹來麻煩。 念及此,容灼不得不將滿腹疑問又壓了下去。 盡管他只要稍加試探,或許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公子看看喜不喜歡?”青玉將新繡的帕子和荷包拿給了他。 容灼拿在手里一看,發覺這段時間青玉的繡工進步很快,繡的蘭花已經像模像樣了,而且那帕子特意選了綿軟的料子,摸著很舒服。 “多謝你?!比葑茖⑴磷邮蘸?,又當場將荷包也換上了。 “公子今日要在這里過夜嗎?”青玉問道,“我此前用了大夫的藥,現今已經不打呼嚕了?!?/br> 容灼一怔,心中頓時一軟,先前的急躁情緒便更淡了幾分。 青玉這人就是這樣,看著清清淡淡的,相處起來卻總是能讓人覺得很輕松。 “我府中有些事情,還是要回去住的,就是過來看你一眼?!比葑频?。 “好?!鼻嘤裾f著又起身取了一摞紙過來,拿給容灼看,“上回公子給了我幾本書,我最近無事開始學著認字了,公子看看我寫的字?!?/br> 容灼接過他的字一看,字跡實在算不上好看,但看得出寫得很用功。 “我回頭找幾本書帖給你,你照著那個練會更容易進步?!比葑频溃骸暗任议e下來了,也可以教你?!彪m然他功課不算多好,但教青玉應該還是可以的。 兩人又敘了會兒話,容灼才起身離開。 他穿過走廊時,路過于景渡從前住的那間房,忍不住伸手在門上輕輕推了一下。 沒想到那房門至今都沒鎖,被他輕輕一推竟開了。 容灼心情復雜地走進了房間,發覺里頭還挺整潔,應該是有人定期打掃。 他有些茫然地在外間的椅子上坐下,心中慢慢生出了點委屈的情緒。 雖然他不太愿意相信,也沒有去證實,但他知道自己那個猜測八成就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