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69節
“都安置好了,在后院?!苯^巖問:“要先去見見嗎?” 于景渡看了一眼榻上熟睡的容灼,念及小紈绔夜里想起江家死過人的事會害怕,便道:“明日等容灼醒了再去見吧,今晚別聲張了,免得擾了他睡覺?!?/br> “是?!苯^巖道。 于景渡招呼人到了外間,這才放低了聲音,和江繼巖各自交換了一下信息。 “我和他們聊過,容慶淮很謹慎,并未朝他們說太多,所以問不出什么東西來?!苯^巖道。 “你去見過容慶淮嗎?”于景渡問。 “我身邊沒有暗衛,今日匆忙之間也未曾和殿下的人見上面,所以沒敢貿然見他,怕讓太子的人盯上?!苯^巖道:“而且我若是去見了他,難保他得知此事后不會慌亂,屆時在太子面前露出馬腳就不好了?!?/br> 畢竟,容慶淮至今都不知道容灼他們出事了。 在他看來,他的妻小早已順順利利出了京城。 只有容慶淮保持現狀,太子那邊才不會過多警覺。 如今容灼他們失去下落,太子就算有所懷疑,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猜到于景渡頭上,說不定會以為容灼他們只是僥幸逃脫,正派人繼續追捕。 但容慶淮只要露出馬腳,對方立刻就會覺察到異樣。 “那邊有人盯著,暫時不去管他了,你明日繼續去大理寺當值便是,當做無事發生?!庇诰岸傻溃骸懊魅兆尷桎h把清音寺的暗衛調到這里,防止有什么岔子?!?/br> 上次出過事之后,江繼巖早已重新布防了自家莊子。 但如今多事之秋,小心點總是沒錯的。 不多時,家仆送了熬好的藥和飯菜過來。 江繼巖沒再多留,起身告辭了。 于景渡將容灼叫起來,讓他喝了小半碗粥,又盯著人把藥喝了。 見他精神不錯,于景渡又讓人準備了熱水,按著他洗了個熱水澡。 容灼這會兒確實是累得沒力氣,洗澡洗到后頭坐在浴桶里就快睡著了,多虧了于景渡將人從里頭撈出來擦干又裹上衣服。 “我娘他們呢?”容灼一臉困意,坐在矮榻上任由于景渡幫他身上的傷口重新上藥。 “這會兒天晚了,明日起來再去見他們吧?!?/br> 容灼聞言倒也沒多說什么,腦袋靠在于景渡身上,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大概是吃了藥的緣故,他這一覺睡得倒是挺踏實,再加上睡前洗了熱水澡,所以身上也不那么難受了。 次日一早,他是被段崢的聲音吵醒的。 對方正吃著早飯呢,得知容灼來了,問了路大呼小叫地就過來了。 他素來不太有規矩,進門都不知道敲門,徑直就闖了進去。 進了內室后,才發現容灼這會兒正窩在于景渡懷里,腦袋埋在對方頸窩處,只露出了一個毛絨絨的后腦勺給他。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不知道你們一起睡的?!倍螎槻蛔〉乐竿说搅送忸^候著。 于景渡擰了擰眉,伸手在容灼腦袋上輕輕揉了揉,卻發覺少年已經醒了。 “誰???”容灼迷迷糊糊問道。 “小灼,是我啊?!倍螎樀?。 容灼看了于景渡一眼,目光中滿是迷惑。 于景渡只得解釋道:“昨晚我去了趟茅房,回來忘了鎖門,他自己進來的?!?/br> “哦?!比葑迫嗔巳嘌劬?,忙起身穿好衣服便要去找段崢。 于景渡卻不動聲色地拉住他,慢條斯理地替他整理衣襟。 說話間家仆便送了水進來,于景渡又盯著他洗漱了一番,這才將人放了。 “小灼!”段崢一見他出來,便上前將人抱住了。 容灼也頗為激動,“娘和舅舅呢?還有金豆子……” “走,我帶你去見他們?!倍螎樌∷鸵?。 “等等?!庇诰岸砷_口道:“還生著病呢,吃口飯把藥喝了再出去?!?/br> 段崢一聽他生病了,忙又噓寒問暖了一番。 于景渡冷眼瞥了他幾次,直到家仆送了早飯來,才名正言順將容灼從他身邊拉走。 段崢倒是絲毫沒覺察到他的敵意,一直沉浸在和容灼重逢的喜悅中,只偶爾好奇地打量他幾眼,也沒多問。容灼也頗為高興,一邊吃飯一邊忍不住同他搭話,惹得于景渡表情更難看了幾分。 吃過早飯喝過了藥,于景渡才讓段崢將人帶走。 不過他略一猶豫,最后還是跟著一并過去了。 左右段家這些人也沒有認識他的,不需要太避諱什么。唯一見過他的段崢,也只知道他帶著面具的樣子,且以為他早已死了,這會兒壓根不會往這上頭想,只當他是容灼此前提過的那個朋友。 容母一見到容灼便抱著他哭了一場,金豆子也在旁邊抹眼淚,倒是惹得容灼也忍不住有些鼻酸。 “那晚你走了之后,你不知道我們多擔心?!倍螎樥f著也要哭,“還好你沒事,不然我可要難受死了……” “來日方長,各位且稍安勿躁?!庇诰岸蛇m時開口,打斷了段崢的煽情。 眾人這才看向于景渡,表情都帶著幾分好奇。 尤其是段父,他這些年見過的人多,識人的本事不像容灼那么差。 他一看眼前這青年氣度不凡,就知道應該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為了各位的安全,這些日子恐怕都要勞煩你們先在這里委屈一番了?!庇诰岸傻?。 “公子客氣了,是我等叨擾才是?!倍胃该蜌獾?,“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舅舅,他是我朋友,這次多虧了他?!比葑泼Φ?。 因為段崢并不知道青石還活著的事情,所以容灼沒朝眾人說他的名字。段父是個有分寸的,見狀也沒再多問。 “公子,有一事在下想冒昧問問,我等如今躲在此處,那些刺客不會找上門嗎?”段父朝于景渡問道。 因為不知道于景渡的打算,此前江繼巖并未多朝他們說什么,所以眾人心中一直都挺忐忑,就等句準話呢。 “段掌柜放心,這里比你想象中還要更安全?!庇诰岸傻溃骸岸也怀鲆馔獾脑?,刺客們應該會以為你們已經在去祁州的路上了?!?/br> 他這么一說,段父當即就懂了。 “將刺客引到祁州的話,在下家中之人可會有危險?”段父問道。 “他們不敢將事情鬧到祁州的,哪怕去了多半也是暗中監視?!庇诰岸傻溃骸岸夷銈兗热徊辉?,他們就更不可能貿然出手了?!?/br> 眾人聞言這才松了口氣。 “他們如果一直不放棄找咱們,咱們豈不是要一直躲著?”容灼看向于景渡,問道:“他們如果真去了祁州,那么他們人生地不熟的,應該很容易暴露吧?能不能想個法子把他們抓了以絕后患?” “小灼,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倍胃甘Φ?。 不過于景渡聞言卻思忖了片刻,他此前一直想著怎么應付賑災錢糧的案子,倒是沒顧得上理會這幾個刺客。 當初六皇子派了刺客來江府,便是有去無回。 這一次,于景渡倒也不介意故技重施。 畢竟容灼這次也是因為他們受了傷,這筆賬不止要朝太子算,也該朝刺客算一算才好。 “倒也可行?!庇诰岸砷_口道:“左右祁州距離京城不算太近,等京城這邊意識到刺客出事時,說不定這案子已經破了?!彼运麄儾槐睾ε麓虿蒹@蛇。 容灼聽他這么說,登時來了興致。 段父聞言主動開口道:“祁州是我們自己的地方,段某倒是能幫上忙,公子若是需要,但請吩咐便是?!?/br> 于景渡略一思忖,倒是真有了主意。 “他們去祁州是為了找到你們的下落,所以想讓他露面,就需要你們出面?!庇诰岸傻?。 “???”一旁的段崢驚訝道:“要讓我們會祁州?” “不必你們親自去,屆時讓段家的老爺子搞一個接風宴,整個祁州不就都知道你們回去了?” 這樣一來,刺客們就算不上鉤,多半也要被嚇一跳。 屆時消息若重新傳回京城,太子估計能被氣個半死。 眾人又商討了片刻,直到容灼有些累了,他們才回房。 “青石,你說太子為什么要貪錢?”兩人回去后,容灼朝他問道。 “缺錢吧?!庇诰岸傻溃骸吧弦淮文橇鹆Щㄆ康陌缸?,就與他有牽扯,我想他應該是真的缺銀子?!?/br> 容灼很是不解,想不明白堂堂一國太子,為何會缺銀子。 “豫州的事情鬧得這么大,百姓沒得到賑災的錢糧,說不定都要出人命的?!比葑频溃骸盀槭裁淳┏堑娜硕疾恢老??” “折子被人攔了,估計來報訊的人也被攔了吧?!庇诰岸傻?。 “有道理?!比葑频溃骸耙话銏笮诺亩紱]好下場?!?/br> 反正影視劇里這類人死亡率極高。 “宴王殿下派了人在城門口蹲守,說不定會有效果?!庇诰岸傻?。 “守株待兔???”容灼想了想,“不就是告御狀的人嗎?這個只要是豫州百姓就可以做吧?與其守株待兔,還不如讓宴王殿下派人去豫州抓一個活得過來?!?/br> “抓一個?”于景渡不解。 “找到原本想告狀的帶回來,或者干脆在豫州花銀子找個群眾演員帶回來?!比葑频溃骸罢彝卸嗪唵伟?,遇到專業的,你讓他說啥他說啥,保準管用?!?/br> 容灼在正經事情上沒什么主意,遇到這種事情鬼主意倒是一堆。 更離譜的是,于景渡順著他的話想了想,竟然覺得挺可行…… 反正豫州的事情是真的,貪墨錢糧一事也是真的,所以情理上來說,豫州任何一個吃不上飯的百姓,都可以來京城告御狀。 “而且要想把事情做得自然一點,可以借我舅舅的商隊啊,讓宴王殿下的人混進去?!比葑频溃骸斑@樣到了豫州,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br> “誰教你這些的?”于景渡看向容灼,問道。 “我……都是跟話本上學的?!比葑菩Φ溃骸皩Ω哆@種人,不能用太君子的法子,否則君子永遠斗不過小人?!?/br> 當日,待容灼午間服了藥睡著之后,于景渡又去找了一趟段父。 兩人交談了良久,段父又寫了封信給他,這一次是寫給段家商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