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63節
“公子,我去吧?!苯鸲棺拥?。 “京城一來一回三四個時辰的路,太遠了。而且他們若是有心不放過咱們,難保不會在回京城的路上埋伏?!比葑频溃骸拔矣袀€朋友在附近,他們家有很多護院,我可以求他幫忙?!?/br> 眾人聞言都看向容灼,便聞他繼續道:“越耽擱越麻煩,他們很快就會發現那匹馬上沒人,說不定一會兒就回來了?!?/br> 段父擰著眉頭,似乎在斟酌他這法子可不可行。 “這樣的事情,你那位朋友會幫忙嗎?”段父問道。 “他……應該會吧?!比葑频溃骸把巯略蹅円矝]別的法子了?!?/br> 段父略一猶豫,便點頭答應了。 如今回京城搬救兵的確不是好法子,對方既然派了人來截殺他們,很可能在京城也做了布置,若是回去說不定非但搬不到救兵,反倒讓他們陷入更被動的境地。 “小灼,讓豆子陪著你吧?!比菽高煅实?。 “不必,娘您放心,我現在很會騎馬了?!比葑瞥恍?,安慰道:“讓豆子陪著你,不然我不放心?!?/br> 他說著便起身出了房門,臨走前又叮囑了金豆子和段崢好生照料容母。 這會兒外頭又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但容灼壓根也顧不上冷不冷,他生怕再耽擱,把刺客又等了回來。 他一路急奔,徑直去了江府。 好在他記路,趁著夜也沒跑錯地方。 “容小公子?”門房一見是容灼,當即十分驚訝。 他看了一眼外頭的夜色,問道:“您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我有急事找江少卿,勞煩通傳一下?!比葑频?。 “外頭雨大,容小公子先進來說話?!遍T房將人讓進了門,這才道:“公子來得不巧,今日雨太大,我們家公子沒回來?!?/br> 容灼聞言一怔,忙問道:“那青石呢?” “青石公子昨晚就走了?!遍T房道。 容灼聞言一顆心登時沉到了谷底。 他千算萬算,沒料到江繼巖和青石竟然都不在。 “容小公子今晚且住下吧,外頭這么大的雨,再淋著該生病了?!遍T房道。 “我……”容灼心念急轉,一時間腦海中閃過了很多念頭。 去京城是絕對行不通的,太危險,也太遠。 可如今他還能怎么辦? 借江府的護衛一用? 且不說江府的管家會不會借給他,萬一真借給他,屆時再出了岔子,他怎么朝江繼巖交代? 容灼急步踱了幾個來回,忽然心念一動。 “我借你這里看個信可以嗎?”容灼朝門房問道。 “自然,公子自便就是?!遍T房說著給他取來了油燈。 容灼就著油燈的光,將懷里的信取出來,當場就拆開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信里并不是給他外公的家書,而是別的東西。 容灼看著那封信,眉頭不由越擰越緊…… 他記得,原書里容家是沒有這一場磨難的。 既然如此,那此事追究起來,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他的某個舉動,產生了蝴蝶效應,引發了此事。但他自始至終都未曾牽扯進朝中的事情,他甚至連容父在朝中任何職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會引出這樣的禍端? 第二種可能,容父原本就裹進了這件事情中,但按照原書的走向,有人暫時保了他。如果是這種可能的話,那容灼就不得不想到一個人了,那就是太子。 雖然他沒有證據證明此事和太子有關,但按照原書的走向,他如今已經和太子交好了。這是和原書唯一不同的事情,所以容家的禍端多半和此事有關聯。 眼下他無從去證實自己的猜測,但事已至此,他沒有別的選擇了…… 容灼默默將信重新用油紙包好,揣了起來。 “公子,進去換身干凈衣服,再喝點姜湯暖暖身子吧?”門房道。 “不必了?!比葑瞥懒酥x,“若是江少卿回來,勞煩您知會他一聲,就說我來過?!?/br> 他說罷又借了紙筆,草草畫了個地圖,將容母他們的藏身處做了標記。 他這么做只是以防萬一,若他此去不成或者半路有什么危險,總要給容母他們多留一線生機。 與此同時。 清音寺客房中。 于景渡從噩夢中驚醒,出了一身冷汗。 “公子?”黎鋒因為擔心他的病,所以今晚歇在了一旁的矮榻上,如今聽于景渡呼吸有些滯澀,忙上前查看,“您沒事吧?” “無妨?!庇诰岸蓴[了擺手,過了半晌才漸漸調勻了呼吸。 他方才夢到小紈绔了,而且是個不大好的夢。 “公子,您近來這舊疾發作得越發厲害了?!崩桎h擔心道,“要不還是回宮,有吳太醫看著總歸要好一些?!?/br> “沒有大礙?!庇诰岸傻?。 “殿下是不想回宮?”黎鋒問道。 于景渡起身披上衣服,而后走到窗邊將窗子推開。 外頭的冷風驟然灌進來,惹得他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再過幾日吧,母妃的忌日,本王不想見到那些人?!庇诰岸傻?。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黎鋒聽了卻忍不住有些難受。 他們殿下為了與太子對抗,面對陛下時的態度已經比從前好了不少。但他無論表面上如何扮演“父慈子孝”,心里終究是放不下過去。 于景渡看著外頭的夜色,想到那個夢只覺得心口有些發悶。 他從懷里取出那方從容灼那里“騙”來的巾帕,放到鼻間輕輕嗅了一下,仿佛這樣能讓他稍稍好過一點。 只可惜那巾帕被他帶著太久,上頭沾著的都是他身上的藥味,倒是聞不出來小紈绔身上那淡香味了。 “你繼續睡吧,本王出去透口氣?!庇诰岸烧f罷披上披風,便打算出門。 “殿下,外頭下著雨呢,涼?!崩桎h忙找了傘出來給他撐著。 “不必跟著本王?!庇诰岸山舆^傘便出去了。 黎鋒不敢忤逆他,但也沒心思繼續睡,只能在門口候著。 于景渡撐著傘出來,見天色已經隱約有了要亮起來的跡象。 寺中的僧人已經起來開始誦經了,于景渡不欲在寺里閑逛,便徑直朝著寺外的方向行去。 他打開寺門,借著朦朧的雨勢看向遠處,便見正對著寺院門口的臺階上,一個瘦削的人影正埋頭往上爬。 天色尚早,再加上下著雨的緣故,于景渡看不清對方的樣子。 他素來是個冷淡之人,對這世上大部分的人都沒發生出同情心來,所以他望著那個身影,也只是一臉冷漠,絲毫不會去想此人究竟是為了什么緣故,趁夜也要冒雨爬山。 他甚至有點不大高興,因為此人打擾了他的清凈。 于景渡轉身想回去,卻覺心口一疼,像是被某種說不清的東西牽動了那么一下。 他鬼使神差地再次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人影,目光驟然一滯,竟是從中看出了點熟悉感。 不可能。 他下意識否認,心道這不可能是他想的那個人。 然而隨著那個身影越來越近,于景渡的面色也跟著變了。 他將手里的傘隨手一扔,大步走向了雨中。 “容灼?”于景渡輕聲喚道,像是生怕驚碎了眼前的夢境。 對方聞言動作一頓,抬頭看向他,露出了那張片刻前還在于景渡夢中出現過的臉。 臺階上的少年早已被淋成了落湯雞,額頭上也不知是何時磕出來了淤傷,這會兒看著狼狽又可憐。他看到于景渡時很明顯怔了一下,而后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登時就亮了。 于景渡上前一把將人拉住,滿眼都是難以置信。 少年手臂被雨水浸得冰涼,嘴唇都凍得有些發青。 于景渡顧不上其他,徑直將人按在了懷里,用披風幫他擋住了不斷落下的雨水。 “你怎么會在這里?”于景渡問道。 “青石……”容灼一見到他原本只顧著高興了,倒是沒顧上委屈。如今被人這么抱著,便覺幾乎被凍得麻木的身體漸漸恢復了知覺,一顆心也跟著變得柔軟起來。 于是,容灼癟了癟嘴,忽然忍不住埋在于景渡肩窩大哭起來。 他積攢了一路的恐懼,不安和委屈,在被他抱住的這一刻,毫無征兆地涌上心頭。 沒人知道他這一路是怎么過來的。 深秋的夜雨冷得過分,他騎著馬時,雨落在臉上又涼又疼。 而且他因為太過害怕,路上還摔了一次馬,爬山時也腳滑磕破了腦袋。 他最怕的還是會撲空,就像去江府時一樣,誰也找不到。 可就在他力氣幾乎要耗盡的那一刻,于景渡出現了。 容灼窩在他懷里,幾乎要懷疑這是他被凍傻了臆想出來的夢境…… “我們遇到了壞人……他們要殺我們?!比葑票M管委屈,卻也沒忘了正事,他哽咽著抬頭看著于景渡,朝他道:“我們的兩個護衛被他們殺了,我娘和舅舅他們還躲著呢……我去找江少卿,想讓他幫忙,可是他不在家……” 少年說著又忍不住開始委屈,再次將腦袋埋在了于景渡肩上。 于景渡擰著眉頭,將人攬在懷里帶進了寺中。 黎鋒一見到自家殿下帶著容灼進來,都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