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56節
于景渡聞言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一肚子亂七八糟的念頭都被他堵了回去。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于景渡失笑。 他如今面色蒼白,說話時都像是沒有力氣一般。 容灼見他這幅樣子,心里有些擔心,神情便也跟著寫滿了不安。 “還生我的氣嗎?”于景渡攥著他的手問道。 “我要是還生你的氣,你又會吐血嗎?”容灼小聲問道。 于景渡無奈道:“方才真的是意外,我沒想嚇唬你……” “大夫說你有舊疾,情緒起伏太大就會這樣?!比葑频溃骸拔椰F在不生你的氣了,也不和你吵架,等你病養好了再說吧?!?/br> 于景渡聞言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沮喪。 高興是因為,小紈绔至少還愿意跟他秋后算賬,而不是像先前說得那般,與他老死不相往來。 沮喪則是因為,他好像真的把人嚇到了。 他不知道的是,容灼待他這般小心翼翼,并非僅僅是因為顧忌他的病。 在于景渡昏迷的這段時間,容灼已經冷靜下來了。 今日“青石”那么不管不顧地出來見他,原是擔心他騎馬有危險。 只是當時他只顧著生氣,完全沒想到這一層。 他生氣歸生氣,卻也不至于全無理智。 至少他可以確定,“青石”還是在意他這個朋友的,否則他騎馬摔了,也不關対方的事啊。 想明白了這一層,容灼再面対于景渡時,便有些氣不起來了。 況且対方如今還病著,他可不想把人激得再吐血。 “我如今已經醒過來了,放心吧?!庇诰岸傻溃骸澳隳樕任夷樕€難看,去休息一會兒?!?/br> 于景渡雖未看時辰,但見這會兒天色已經黑透了,便知道容灼已經守了他很久。 小紈绔今日先是奔波而來,又折騰了這么一出被嚇了一跳,這會兒看著滿臉都是疲憊。 容灼聽他這么說便點了點頭,想抽回手時,卻發覺還被対方攥著呢。 于景渡大概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手掌不像先前那么溫熱,反倒帶著些許涼意,這讓容灼忍不住就想幫他暖暖。 于景渡見容灼半晌沒動,這才反應過來什么,松開了手。 容灼幫他蓋好被子,而后便去叫了大夫和江繼巖過來。 大夫來又給他診了脈,好在他如今脈象已經恢復了不少。 “我讓人去了一趟清音寺,還好你這次將吳太醫開的藥帶了出來?!贝蠓蜃吆?,江繼巖朝他道:“我沒讓黎鋒過來,想著先讓你喝了藥試試效果?!?/br> “還好你沒亂了方寸?!庇诰岸傻?。 “我是沒亂了方寸,殿下倒好,當真是什么都不顧了?”江繼巖道:“您擔心容小公子大可以吩咐屬下一聲,大不了屬下親自送他回去便是,您何苦要從那屏風后出來呢?” 事情鬧到如今這一步,江繼巖整個人都快崩潰了。 于景渡只不開口,一直看著江繼巖。 “殿下……是故意想見他的?”江繼巖問,“您是想見他,還是想留住他?” 于景渡無奈一笑,“你是想再接再厲氣死本王?” “屬下不敢!”江繼巖道:“一個容小公子都夠受的了,我原本想讓他回去,誰知攆都攆不走?!?/br> “你攆人了?”于景渡問。 “我只是不想讓事情變得更麻煩?!苯^巖道:“不過我一開口說送他回去,他就要哭,我哪兒敢再提,只能讓人留下了?!?/br> 江繼巖是真的發愁了。 他們殿下若真是打定了主意把人留在身邊,事情也好辦。 可于景渡既不舍得讓人跟著他趟這道腥風血雨,關鍵時刻又舍不得將人徹底放下,這可就把他難為壞了。 “如今怎么辦?”江繼巖問道。 “本王都這樣了,你就不能讓我糊涂兩日嗎?”于景渡輕咳了一聲,嚇得江繼巖面色都變了。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他覺得若是自己再多說什么讓人不痛快的話,他們殿下的病多半又要加重。 眼下沒什么比于景渡養病更重要的了,既然如此小紈绔留下就留下吧,京城那邊有什么窟窿他去補便是。 “殿下,您這病再壓著,只怕不好?!苯^巖又道。 “再等等吧,本王心里有數?!?/br> 江繼巖不想讓他不痛快,忙閉了嘴沒再多勸。 宴王殿下那性子素來是說一不二,他知道多勸無益。 臨睡前,江繼巖又讓人煎了副藥給于景渡服下。 吳太醫開的這藥雖然有效,但喝了藥之后,人多少也會難受一會兒。 尤其于景渡這次病勢更迅猛,強行壓住只會讓他更痛苦。 當晚,于景渡服過藥之后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只是他這一覺睡得并不安穩。 胸口的悶痛感不斷傳來,滯得他呼吸都有些不暢,整個人像是被溺在了水里一般。 就在他幾乎要被那股窒息感吞沒時,忽覺心口一暖,感覺像是有人在那處輕輕撫了撫。 隨著対方的動作,于景渡呼吸終于漸漸平穩。 対方大概是見他呼吸恢復了,便欲收回手。 沒想到卻被于景渡一把攥住了手腕。 與此同時,于景渡睜開了眼睛,対上了容灼那副有點心虛又有點不好意思的表情。 “你是擔心我,所以連覺都不睡,跑過來陪我?”于景渡問道。 “不是?!比葑菩÷暤溃骸八麄兗宜肋^人,我害怕,不敢自己睡,就過來找你了?!?/br> 于景渡:…… -------------------- 作者有話要說: 于景渡:我不信 第35章 于景渡盯著容灼看了半晌,似乎是在判斷他這話的真實性。 容灼則一臉無辜地任由他打量,還坦然沖他笑了笑。 “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容灼壓低了聲音道:“那我去外間吧?!?/br> 他說著就要起身離開,卻發覺自己的手腕依舊被于景渡攥在手里。 “陪我待一會兒吧?!庇诰岸傻?。 容灼聞言便乖乖點了點頭,又坐在了榻邊的椅子上。 于景渡大概是因為方才沒睡好,這會兒面色有些蒼白。 容灼一見他這副樣子便忍不住嘆氣,“我從前都不知道你有這樣的舊疾?!?/br> “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早已習慣了?!庇诰岸傻?。 “不發病的時候會難受嗎?” “還行?!庇诰岸烧遄昧似?,又道:“只有情緒煩亂的時候會不大舒服。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但容灼想起方才過來時他那副樣子,似乎連睡著了的時候都在難受。 “能治好嗎?”容灼問他。 “嗯?!庇诰岸傻溃骸爸皇切枰r間,會治好的?!?/br> 容灼不知他現在的狀況,生怕他說多了話累,也不敢說太多。 于景渡也不知是忘了,還是怕容灼又跑了,一只手始終攥在對方手腕上沒放開。 他的手骨節分明,哪怕病著也極有力道。 容灼被他攥得有點難受,便用另一只手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拍,那意思讓他放開。 “你要是累,就睡吧?!比葑频?。 于景渡慢慢松開他的手腕,“很久沒人陪我好好說過話了?!?/br> 不知是不是容灼的錯覺,他覺得“青石”這語氣好像在撒嬌? “我只是怕你累,其實我有挺多話想問你的?!比葑剖种冈谟诰岸墒直成蠠o意識地劃來劃去,“你不是跟著宴王殿下的嗎?為什么會在江少卿家里?” 于景渡目光一滯,“誰告訴你我跟著宴王的?” “我猜的?!比葑频溃骸盎馃罄硭伦屇闼蓝?,這么大的事情江少卿一個人敢做嗎?” “嗯,你猜得對?!庇诰岸傻溃骸拔掖_實一直跟著他呢,這些日子他來清音寺清修,我便跟著來了。今日閑著無事想出來透透氣,這才來了江少卿府上?!?/br> 容灼聞言有些驚訝,暗道宴王來清音寺清修都要隨身帶著青石,可見對他有多重視。 “那他若是知道你生病了,應該挺擔心的吧?”容灼問。 “他……”于景渡想了想道:“他那個人性子冷,不會在意這些的?!?/br> 于景渡本意是不想在容灼面前說太多宴王的事情,怕言多必失。 但容灼卻對這個話題挺感興趣,似乎沒打算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