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紈绔他有點乖[穿書] 第52節
他暗道,大壯應該是傷心了吧? 其實容灼心里也很不好受,畢竟這么一鬧,將來倆人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一直以來,容灼對“大壯”都很有好感,他此前甚至覺得兩人已經能稱得上是朋友了。 可那條手帕卻徹底將他這個念頭扼殺在了搖籃里,他沒別的辦法,只能和對方劃清界限。 作為一個直男,他清醒地認識到,只有保持距離,才是負責任的做法。 若他繼續和大壯糾纏不清,只會害了對方…… 容灼回到家之后,天已經晚了。 金豆子一直在門房那處等著,似乎有些著急。 “怎么了?”容灼不解道。 “公子您可算回來了,老爺和夫人吵架呢?!苯鸲棺拥溃骸皬耐盹埖臅r候就開始吵,一直到現在都沒停,您要不要去看看?” 容灼聞言頓時有些頭大,但還是跟著金豆子去了后院。 兩人一進門,便聽到了容夫人的哭聲,那聲音不算特別失控,但聽來卻覺得有些委屈。 容灼看向金豆子,問道:“這種時候,我應該去勸勸嗎?” 他對處理夫妻矛盾并不擅長,一時也有些無措。 “夫人向來最疼公子,您若是去哄哄,興許就好了?!苯鸲棺拥?。 容灼想了想,卻沒上前敲門,而是讓金豆子去街上的鋪子里買了盒蜜餞。 他之所以沒著急,是因為知道容父容母感情好,再加上容父是個懼內的,所以事情應該不會太失控。他就這么干巴巴進去,說不定反倒讓人尷尬。 沒多會兒,金豆子便拎了蜜餞回來。 容灼接過蜜餞深吸了口氣,走到門口不輕不重地敲了敲門。 “誰???”容父略帶怒意的聲音傳來。 “爹,是我?!比葑泼Φ?nbsp;。 他此話一出,里頭的哭聲戛然而止。 不多時,門被打開,一臉無奈的容父立在門內。 “我回來的路上順手帶了盒蜜餞給娘親?!比葑频?。 容父接過蜜餞,看了容灼一眼,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容灼仿佛在容父那一聲嘆息里,聽出了點愧疚??赡歉杏X一閃而過,很快就無跡可尋了,所以容灼斷定那應該就是錯覺。 “沒什么事回去休息吧?!比莞傅?。 “我娘還好吧?”容灼問他。 他話音一落,便聞屋里傳來了容母的聲音,“灼兒不必擔心,我很好,過會兒也該歇著了?!?/br> 容灼聽她的語氣,情緒應該是緩和了一些,便沒再繼續打擾。 次日一早用飯的時候,容母的情緒已經恢復如常了。 容灼見他們二人并未有什么嫌隙,也便沒再多心。 唯一讓有些不大尋常的就是,次日容灼拿了季先生批改后的策論回家,容父竟然只是掃了一眼,一句多余的話都沒說。既沒有嫌棄容灼寫得不好,也沒有像從前那般與他探討。 容灼估摸著容父大概是朝中事情忙沒顧上,很快就將此事拋到了腦后。 另一邊。 于景渡那日回宮之后,便把自己關在了殿內,也不讓人伺候。 黎鋒見他回來時面色不好,很是擔心。 直到午后,于景渡也一直沒露面,黎鋒實在放心不下,便自作主張進了寢殿。 進去之后,他才發覺于景渡正倚在窗邊看書。 “殿下?!崩桎h小心翼翼朝他行了個禮。 “你進來是想看看本王還活著嗎?”于景渡冷聲道。 “屬下不敢?!崩桎h道:“殿下面色不大好,要不要找吳太醫來看看?” “無妨?!庇诰岸烧f著掩唇輕咳了兩聲,咳得黎鋒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家殿下什么都不怕,就怕咳嗽。 只因那舊疾一直未除,隨時都有病發的可能。 “殿下,您不能這樣啊?!崩桎h苦著臉道:“您這樣不吃不喝關在屋里,也不喝藥,熬壞了身子怎么辦?您就算是不在意自己,也得……想想祁妃娘娘在天有靈吧,她看到您這樣,該多傷心?” 于景渡聞言險些被他氣笑了,抬手將書扔到了他身上。 黎鋒閃身避過,將書撿起來一看,見是本志怪奇談。 他心道他們家殿下什么時候喜歡看這種雜書了? 若他沒記錯,這志怪奇談里寫得都是些怪力亂神的東西,要么就是妖怪化人,要么就是鬼附身什么的,沒什么正經故事。 “殿下,您這到底是怎么了?”黎鋒犯愁道。 “心緒有些煩躁罷了,不必大驚小怪?!庇诰岸烧f罷起身將窗戶打開,又道:“秋天本就容易燥,上個火也是人之常情?!?/br> 屋內的光線驟然明亮了許多,黎鋒這才看清對方面色有些蒼白。 他家殿下自從和容小公子吃過飯回來就變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難道殿下又被容小公子氣到了? 畢竟他面對容小公子時,氣性似乎格外大。 “去將尋歡樓的探子撤了吧?!庇诰岸闪⒃诎高?,一手下意識在那琉璃花瓶的瓶口輕輕描摹著,“把撤下來的人給江繼巖,他最近需要人手?!?/br> “那……”黎鋒想問問容小公子那邊是否還要盯著,話到了嘴邊卻又不敢說了。 “小紈绔那邊……隨他去吧?!庇诰岸烧f罷嘆了口氣。 黎鋒聞言暗道,他家殿下這是終于打算放下了? 可他這念頭剛一落下,便聞于景渡又道:“讓周豐照應著些,切不可讓他卷進倒賣貢品的那個案子里?!?/br> 黎鋒挑了挑眉,心道這也能叫“隨他去吧?” 嘴上說著不管了,探子都撤了回來,不還是擔心對方的安危? 但這種事情,黎鋒是萬萬不敢多嘴的。 免得他家殿下將在容小公子那里吃的氣,都撒到他身上。 當日,于景渡總算勉強答應讓吳太醫來診了脈。 吳太醫自進門見了他的臉色,眉頭就沒松開過。 “殿下,您這些日子,也沒好好喝藥吧?”吳太醫問。 “有時候記不住?!庇诰岸呻S口應道。 “恕臣直言,如今天氣漸漸冷了,殿下若是不想舊疾在這種時候提前發作,最好是能按時服藥,且要保持心境的平和,切勿再牽動情緒?!眳翘t道。 于景渡應了一聲,表情看起來十分無奈。 人的情緒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控制的呢? 他若是能控制情緒,那日就不會昏了頭,非要私藏了小紈绔那條手帕,還自作聰明送了條新的過去。這下好了,他原本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心思,卻讓那小紈绔生了猜忌,還拿那小倌兒的事情來氣他。 于景渡想起小紈绔手里那條丑帕子,就氣不打一處來。 偏偏人家將話都說死了,往后只怕是不會再見他了。 也不知是為了遵守太醫的叮囑,還是另有別的原因。 于景渡自那日后便沒怎么再出過宮,每日大部分時間都是窩在自己的寢殿。 后來皇帝從吳太醫那里聽說于景渡身子不大好,還命人送了一堆補品過來。 “陛下還是關心殿下的?!崩桎h看著那堆補品道。 于景渡將手里那本來來回回翻了好幾遍的志怪奇談放下,目光自始至終也沒看過剛送來的賞賜。 “江繼巖那邊快要動手了吧?”于景渡問道。 “江少卿說,都準備穩妥了?!崩桎h道。 于景渡挑了挑眉,起身道:“本王去朝父皇謝個恩去?!?/br> 黎鋒聞言忙幫他拿了件披風披上,這才隨他一道出了福安宮。 皇帝剛派人送了東西過去,轉臉于景渡就來了御書房謝恩,這讓他很高興。 他這個兒子素來與他疏離,偶爾的主動示好,便顯得格外珍貴。 “我看了吳太醫的脈案,你這身子可不能大意啊?!被实坳P切地道。 “大概是因為母妃的忌日快到了吧,兒臣這幾日總是夢到她,夜里睡不安穩?!庇诰岸砷_口,目光中略微泛著些紅意。 皇帝聞言面色也不由一黯,“待到了你母妃的忌日,朕讓人進宮做一場法事吧?!?/br> “父皇不必如此費心?!庇诰岸傻溃骸皟撼枷肴デ逡羲伦兹?,替母妃祈福?!?/br> “清音寺???”皇帝略一沉吟,“山上秋日更冷,只怕你這身子受不住?!?/br> “兒臣會好生在意,絕不讓父皇擔心?!庇诰岸傻?。 皇帝見他堅持便點了點頭道:“正好也去朝你六叔問個好?!?/br> “是?!庇诰岸傻溃骸皟撼加浵铝??!?/br> 見過皇帝之后,于景渡次日一早就出了京城,直奔清音寺而去。 這邊于景渡剛離開京城沒幾日,江繼巖便動了手。 倒賣貢品那地方被大理寺抄了,還當場抓了二十多個買主。 “宋明安沒事吧?”容灼從段崢那里聽說之后,十分擔心。 “好在今日他沒去,不然肯定也要被抓了?!倍螎樀溃骸暗官u貢品和御用之物,這可是大忌,搞不好要掉腦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