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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戒指藏在錢包里,翻來覆去,捏得手心都冒了汗,就是不敢拿出來。 只要是涉及阮知慕的事情,他好像就很容易變得敏感、多疑、缺乏安全感。 他不敢把這一面表現出來,怕阮知慕會害怕,也怕他從此對他心生戒備。 可是儀式必須如約舉行。 所以他撒了個小謊,和朋友們也都串通好,先把場面圓了過去訂了婚,字都簽了,阮知慕再想反悔也沒用了。 他不會給他反悔的機會。 也不會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 就當是他這輩子最后一次任性妄為。 時間飛速流逝,很快到了晚上。 按照流程,晚宴就是正式的訂婚儀式,當場就要拿出戒指來求婚。 嚴越也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 到時候阮知慕或許會回過神來,知道他中午騙了他但是他并不后悔。 當年阮知慕的不告而別給他留下了一些后遺癥,屬于心病,無法根除他總是害怕自己會被一聲不吭地,再次拋下。 所以他總是想要用盡一切辦法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哪怕是用一些不那么光彩的手段。 嚴越到樓上敲了敲門:醒了嗎。 沒有動靜。 大概是還沒睡醒,嚴越心想,阮知慕最近總是缺覺的厲害,大概北歐還是太冷了,身體啟動了類似冬眠的身體防御機制。 他又敲了敲門,里面還是沒有動靜。 這時嚴越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妙的慌亂。 這很不尋常,但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他在門鎖上輸入密碼,擰開門把手,急切地沖了進去。 房間里空無一人。 嚴越大腦空白了一秒,拿起手機打阮知慕的電話,無人接聽。 他又立刻找來安保人員。 安保人員都說沒什么異樣,外面的窗戶也沒有被撬動的痕跡,外面冰天雪地的,照理說阮知慕應該不會自己跑出去玩才對。 嚴越厲聲吩咐他們去找。 他想要壓抑住心下的慌亂,但是涉及到阮知慕的事情,他從來就沒有辦法冷靜。 正焦頭爛額,手機忽然響了。 來電顯示是阮知慕。 嚴越懸起的心猛地落下了。 他接通電話,厲聲道:你去哪兒了? 哎?阮知慕似乎有些被嚇到,睡醒了有點無聊,就到樓下玩了 他的聲音茫然無措,似乎還在狀況外,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生氣。 嚴越深深吸了口氣:哪個樓下?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阮知慕:哦,我看看我前面是一個好大的室內游泳池,這里空調好暖和哦,光腳踩著也不冷,水也暖暖的 嚴越神經緊繃:你離游泳池遠點,別掉下去了,我去找你。 阮知慕乖乖道:哦。 忽然又補充了一句:你不要帶其他人過來哦,我鞋子丟了,不想被人看見,好丟臉。 嚴越向酒店管理人員問清楚了地點,立刻跑下樓去。 地點在地下一層,一個人工的室內游泳池。 因為是冬天,賓客們并沒有下水游玩的意愿,所以剛才也沒人下來。 阮知慕這個笨蛋,居然自己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 嚴越走進游泳館的時候,里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他喊了幾聲,沒有回應。 正慌著,忽然看到深水區正中央的水面上冒起了一串咕嚕嚕的氣泡。 下一秒,阮知慕的頭冒了出來,手臂無力地揮了一下,臉色蒼白:嚴!我咕嚕我不小心掉 嚴越心臟一滯,立刻脫了外套,跳下水去。 他早年跟著專業老師學過游泳,下水撈人是小意思。 他沒幾秒鐘就游到了泳池中央,手從阮知慕的左腋下繞過胸部,正準備用仰泳的姿勢把他拖到岸邊,忽然察覺到不對。 阮知慕居然沒穿衣服。 剛才他明明叮囑過他,離泳池遠一點,防止掉下去,可是阮知慕居然脫光了衣服,這說明他是主動下水的。 而且居然連內褲都沒穿。 嚴越正遲疑著,剛才還蒼白著臉掙扎的阮知慕忽然轉過身來,抓住他的肩膀,眼帶笑意,冰涼的唇吻上了他的。 這是個毫無雜質的,純粹而熱烈的吻。 兩人之間的親熱,一向是嚴越主動居多,阮知慕臉皮薄,一般都是被動接受的那個。 可是眼下,阮知慕竟然主動摟緊了他的脖子,渴求地吮吻他的嘴唇,身體在他懷中來回輕蹭。 他不著寸縷,皮膚白皙柔嫩,像一條單純懵懂、不諳世事的美人魚,用最生澀的技巧引誘著他。 而且從他游刃有余的表現來看他是會游泳的。 嚴越都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他被吻得小腹發緊,火氣也瞬間上來了。 一把握住阮知慕的后頸,將他拎到了泳池邊緣。 嚴越有些惱火,正準備把人弄上岸,問他在搞什么鬼,阮知慕忽然又貼緊了他的身體,在他耳邊小聲道:我沒穿衣服哎就這么上去,你不怕我感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