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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目送嚴明華進站,都一直和嚴越保持著一定距離,沒有再打鬧。 嚴越拉著臉:離我那么遠干什么,我身上長釘子了? 沒什么,他回過神,本想提醒嚴越在外人面前注意避嫌,想了想,嚴越大概不會往心里去,把話咽下去了,回家吧。 嚴越問他:我昨天生日,你就沒點什么表示? 他憋這話憋了一天了。 昨晚嚴明華送了生日禮物、母親托嚴明華代為轉送、連白川的游戲機快遞也到了,他等了一整晚,不肯拉下臉去問,就是想讓阮知慕自己說出來。 禮物這種東西,當然不能由壽星親自開口。 討要來的,有什么意思。 可是等了一天一夜,阮知慕都沒有一點表示。 他有些賭氣,不相信阮知慕是真的忘了,終于還是憋不住,問了出來。 此時他們剛到家,阮知慕正在玄關處換鞋子。 阮知慕頓了一下,眼睛盯著地面:禮物當然有,只是還需要一點時間在路上呢。 嚴越挑了下眉毛,狐疑地看著他。 阮知慕顧左右而言他:你昨天收了這么多禮物,拆都來不及拆,還惦記我這份么,又少不了你的。 阮知慕,嚴越忽然喊他的全名,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謊的時候聲音都會抖。 阮知慕: 嚴越:不肯拿出來,我就親自搜身了。 雙手毫無預兆握住他的腰,蠢蠢欲動探入豆綠色T恤下擺,指尖在軟rou和骨骼上流連,像是撓癢癢,又像是在撫摸柔韌的腰側。 阮知慕臉頰發燙。 他抓住他的手,緊急叫停:我拿,我拿!cao,別摸了 阮知慕沒辦法,從房間里把盒子取了出來。 那是個四四方方的深藍色盒子,常見的禮物盒的款式,上面綁著十字形的亮白色寬絲帶。 丟臉就丟臉吧,阮知慕心想,心一橫,把禮物盒遞過去了。 嚴越打開盒子,看清里面的東西,陷入沉默。 阮知慕硬著頭皮道:因為不知道你喜歡什么,就零零散散買了一些,每一樣都覺得挺適合你的,但是后來又覺得,可能不夠正式 禮物盒里裝著的,是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一個藍白相間的高達模型,一個肩頸枕頭,居然還包括一條酸奶夾心軟糖。 五三,是因為你明年要高考,督促你多學點。 高達模型,你之前提到過一次,這款很難買,要等貨等很久,有錢也不能馬上拿到手,我就在網店蹲了一個多月,給店主發了幾百塊的紅包,人家同意留給我前幾天剛拿到手。 肩頸枕頭,因為你總是低著頭寫作業,想著讓你舒服一點。 夾心糖,是買枕頭的時候人家送的 其實還有幾件外套和一雙球鞋在路上 阮知慕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都快聽不見了。 和逼格滿滿的單反相機、充滿意義的長命鎖、機具實用性的游戲掌機比起來,這些東西著實是有些不夠看。 還特么是用一個大箱子裝起來的,跟小孩兒裝玩具的玩具箱似的。 嚴越什么都不缺,這種人的禮物是最難送的,因為很難踩到他喜歡的點上。 阮知慕就跟松鼠藏松果似的,東找一點,西搜一點,每一樣都覺得很適合嚴越,但每一樣好像都不那么適合當做禮物。 猶猶豫豫的,攢了這么多。 嚴越:你知道不好意思就好。 阮知慕心一沉。 淦,果然是沒看上么。 看來只能重買了。 他想把禮物盒拿回來,拖了一下,沒拖動。 阮知慕:? 嚴越把禮物盒收入懷中:這些我就先收下了,其他的你慢慢補。 阮知慕: 他現在對嚴越的了解比一年前深入許多,知道他此番舉動的意思并不是不喜歡,而是一肚子壞水兒,故意逗他,想看他著急或者生氣。 幼稚的男高中生。 嘁。 阮知慕無語:你想要什么,直接說,我猜不到。 嚴越:我想要什么,你都會給? 阮知慕很警惕:太貴的不行,我還要買房的。 嚴越一條腿曲起,后背懶懶地倚靠在浴室的門框上:那如果我說,我要你呢。 此時是下午四點,微黃的陽光透過廚房窗戶灑進來,在兩人身后投下淡淡的灰色陰影。 嚴越倚靠在門框上,一半臉沐浴在暖洋洋的陽光中,一半藏在陰影里,看不清表情。 他的眼睛漆黑明亮,如同黑色瑪瑙,即便有陽光做對比,仍然能在第一時間將人的心神吸引過去。 阮知慕:我們不是已經 已經在交往了,我知道,嚴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可是我一點實感也沒有,你在外面會跟我保持距離,雖然會像往常一樣和我玩笑打鬧,看著我笑,可是這些都不是戀人之間專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