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殺仙君都失敗[穿書] 第225節
宇文離冷冷頂盯著厲輕鴻:“我已經按照你們的要求做了,把他弄到手,可花了我大力氣?,F在換人?” 元清杭站在他身后。震驚無比地看著澹臺蕓明顯隆起的身段,一時竟然不知道怎么開口。 假如沒想錯,他……他這是要做堂叔了么! 澹臺蕓發髻微微散亂,眼神木然,一雙清冷眸子中隱約有淚花閃爍。只是不知道是羞憤,還是絕望。 厲輕鴻點點頭:“你讓他開口?!?/br> 宇文離揮揮手,解開了元清杭嘴上的禁言咒,元清杭連忙道:“我很好我沒事!” 厲輕鴻面上不動聲色,不僅沒有露出喜色,反而押著澹臺蕓向后退了一步:“宇文公子,你先放人。我信不過你?!?/br> 宇文離面沉似水:“難道我又信得過你?” 厲輕鴻輕點匕首:“你放了少主哥哥,他心善又仁慈,一定不允許我再傷害你老婆,你信不過我,總信得過他?!?/br> 不知道是不是這聲粗俗的“老婆”打動了宇文離,他面上微微緩和,沉默半晌,竟然點了點頭:“好?!?/br> 手指急伸,他向著元清杭腳下和手腕虛虛一點,兩片隱形的靈力鎖符飄然而落,他向著元清杭背后一推:“去吧!” 元清杭踉蹌一下,向前撲去。 厲輕鴻也不伸手去攙扶,眼睛只死死盯著宇文離的一舉一動,見他果然沒有異動,等元清杭終于在他身邊立穩,才低低道:“有沒有不對?” 元清杭輕喘幾聲:“還行?!?/br> 他原本就是重傷在身,沒來得及好好休息,被百舌堂堂主抓住后,那人雖然沒傷他根本,可光是用吸收靈力的靈符封了他經脈多時,更損傷了他不少元氣。 只是現在說這個,除了叫身邊的人擔心,也沒有意思。 厲輕鴻微微松了口氣,忽然往澹臺蕓嘴里塞了顆藥丸,將她向宇文離那邊一掌推去。 這一掌雖然快速,可用力卻算輕柔,澹臺蕓身子平平向前,宇文離飛身搶上,將她攬在懷里。 他臉色又急又怒,帶了點陰森的恨意:“厲輕鴻,你給她吃了什么!” 厲輕鴻微微一笑,屠靈匕首橫在胸前:“宇文公子放心,解藥而已。若是你剛剛打歪主意,那這解藥她可就吃不到了?!?/br> 元清杭凝視著澹臺蕓,忽然道:“宇文公子,你往后幾步,我幫她診診脈,好不好?” 宇文離咬著牙,卻終于退后。 元清杭踏上一步,手指輕輕搭在澹臺蕓腕上,細細探了一會,溫聲道:“澹臺小姐,胎兒情況很好,剛剛鴻弟給你的藥,也沒有問題?!?/br> 澹臺蕓的眼淚滾滾而落,低低道:“多謝元小少主?!?/br> 元清杭心中滋味萬千,知道宇文離和澹臺蕓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從身邊找了一個小瓷瓶出來,瓶身光潔如玉,上面墜著條鮮紅的布穗。 他溫和地將瓷瓶遞給澹臺蕓:“澹臺小姐,害你受驚,我很過意不去。這藥對安胎養身極好,你記得按時服用?!?/br> 澹臺蕓一雙明眸中淚水瑩瑩,并不接過去,半晌怔怔道:“元小少主,無功不受祿,況且他父親又這樣害你?!?/br> 元清杭微微一笑,將藥瓶輕輕塞進她掌心:“我只知道這孩子的母親是個極好的女子,這就夠了?!?/br> 望著宇文離攜著澹臺蕓離去的背影,他忽然又高聲叫道:“宇文公子!” 宇文離警惕地扭頭,冷冷看向他。 元清杭心緒復雜無比,望著他:“那個百舌堂堂主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別跟著他興風作浪了?!?/br> 宇文離淡淡道:“你在教我做事?” 元清杭嘆息道:“你要做爸爸啦,就算為孩子著想,也回頭是岸吧?!?/br> 宇文離漠然不答,轉身拉著澹臺蕓消失在樹影后。 厲輕鴻在他身邊冷笑一聲:“沒用的,要是換了我,我也想殺你?!?/br> 元清杭扭頭看他:“為什么?” 厲輕鴻撇撇嘴:“他想要的那么多,可現在連宇文家這點家業都要被你這個堂弟奪去,他能甘心?” 元清杭一個趔趄,差點被腳下的樹枝絆了一跤:“你也知道了?!我爺爺是向全天下宣告了嗎?宇文離真的會發瘋!” 厲輕鴻道:“怎么,因為怕他發瘋,你就永遠瞞著自己的身份?” 元清杭頭疼無比,不想再糾結這個問題,遠遠向墓園中看去:“不扯了,現在到底什么情況?!咱們快點進去?!?/br> “你這個樣子,就不能不進去嗎?我已經通知了魔宗的人提前逃了,里面全是現在仙宗那些蠢貨,你管了他們這么久,還不夠仁至義盡?” 元清杭腳下不停:“魔宗的人都走了?有點不講義氣,不過算了,逃了也好,我就更沒顧忌了?!?/br> “我白救你了!”厲輕鴻怒叫,跟在他身后急跑,“你這么多事,遲早死得凄慘無比?!?/br> “可我爺爺在里面呀!”元清杭越跑越快,“我剛認的,還熱乎著吶!……” 墓園之中,早已經一片凜冽殺機。 商淵一腳踏入園中,身上就是一陣奇異的寒意。 這里是死人聚集的墓地,陰氣自然極重,可他以前也來過,卻從沒感覺到這種寒透心底的陰氣。 他心中警惕,神識外放,在周圍一探,已經探清了目標。 ——整個墓園中,聚集了起碼近千人,和山頂上的仙宗眾人的人數大抵相同。分別散布在各處,有的聚在一塊塊墓碑后,有的藏身在林木花叢后。 像是也察覺到他的忽然威壓,整個墓園里的人都停止了發聲,靜悄悄地,似乎恐懼到了極點。 這么多活人,卻靜寂無聲,混在一片死人的埋骨之處,只顯得格外詭異。 商淵身子猛然躍起,身上靈力暴漲如潮汐,向著離他最近的幾位金丹高手猛然襲去。 那幾個人藏身在一群墓碑后,在他的神識探尋下,明顯靈力紊亂,氣息薄弱,像是受了極重的傷。 商淵一掌如同颶風過境,瞬間將他們面前遮擋的墓碑掃得粉碎,抓向最近的那人:“出來!” 就在這時,那幾位靈力微弱的金丹高手身上,卻忽然迸發出了一股驚人的靈力。 三四道劍風拔地而起,上下左右,封住他周身,齊齊向他雷霆般斬下! 絲毫沒有任何傷病的跡象,卻像是比平時更加狂暴悍然,用盡了全部修為。 商淵心里猛地一驚,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些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奇異的法門,竟然短暫地抑制住了周身的靈力波動,騙過了他的探尋! 他又驚又怒,心里隱約覺得不妙,倉促之下不及細想,戾氣滋生,掌勢在一片銀色劍網中,徒手突進,一掌擊中側邊一人的心口。 月光下,那人的臉正對明月,正是陳封。 他猛哼一聲,一道血箭噗地吐出,可他卻也硬氣,重傷之下,也同樣不退反進,一道劍鋒沿著上一劍,再度向商淵的胸肋刺下。 ……一道道血光四濺,人人都知道今晚絕沒有退縮的余地,幾乎去全都被激起了血性,片刻后,商淵身上已經被傷到了幾道傷痕。 而幾位圍攻的金丹高手中,也終于有人被商淵一掌擊碎心脈,腹下一涼,金丹被硬生生掏出。 那人是一名劍宗宗主,年紀也有一百多歲,他金丹被毀,一時間尚未死去,忽然哈哈大笑:“商賊,你倒看看,老夫的金丹你消受得起么?” 用盡身上最后的一絲靈力,血脈紛涌,一條連著金丹的經脈忽然爆開,無邊的黑氣順著自爆的金丹彌漫而出。 商淵正在瘋狂吸收金丹中溢出的靈力,這忽然的變故完全意料不到,只覺得那金丹上的靈力像是混了無比可怕的劇毒一樣,瞬間被他吸入周身毛孔。 臨來之時,木青暉給眾人服下的那枚奇藥,是真的帶有劇毒。 不僅能催亂靈力,顯得氣息紊亂不穩,卻也能快速催生更大的戰力,金丹一旦被毀,這毒素更會夾雜在自爆的氣流中,給人致命一擊。 商淵身形急速退后,眼中戾氣暴漲。 他微微閉目,體會著身上暴漲的修為,獰笑一聲:“區區淺毒,能奈我何?還有多少這樣的金丹,全都爆給我看吧!” ……元清杭一腳踏進墓園,身上就是一個激靈。 遙望著遠處慘烈的廝殺,他強行鎮定心神,沒有沖過去,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咬牙,拔腿向邊上那些焦急觀戰的年輕弟子堆里跑去。 厲輕鴻緊緊跟著他:“對,先躲這邊,等他們那些宗主高手們拼完命再說?!?/br> 元清杭跑進人群,快速地看了看大家,小聲急道:“喂喂,都站直了,我看看你們的身形!” 一群年輕晚輩一見他,立刻興奮起來:“元小少主,你來啦!剛剛不見你,我都嚇死了,還以為你被砸在山下啦!” “渾說什么,你被埋了,元小少主都不會?!?/br> “他不是身上有傷嗎?我擔憂得哪里不對?” 一群少年吵吵嚷嚷,元清杭也沒空回答,一把揪過李濟,上下打量了一下,把他拉過來,又左右看了看,找了好幾個身材高大挺拔的少年出來。 一共找了十來位身形相似的少年,他才拍拍手:“你們跟我來,別人待著別動!” 那十來個少年大半都是上次和他一起共同行刺商淵的,非但不怕,反而興奮不已:“哦哦,又要集體動手嗎?這次怎么做?” 元清杭道:“這次有點不一樣,也許會死人?!?/br> 李濟插嘴道:“反正你會死在我們前面的?!?/br> 他這話完全不是詛咒,卻是由心而發,上次行刺商淵時,元清杭處處沖鋒在前,擋在眾少年面前,毫不畏死,若是真的再來一次,沒人懷疑他依舊會如此。 元清杭笑嘻嘻點頭:“保證保證!” 常媛兒在邊上,焦急地跑上前:“干什么呀,我也要去!” 元清杭猛吃了一驚:“你不是被你爹送走了嗎?怎么又冒出來!” 常媛兒道:“我把我大師兄打暈,又跑回來啦!” 元清杭連連擺手:“回來就回來,但女的不行?!?/br> 常媛兒臉色漲得通紅,一抖手中的“裁春”:“女的怎么就不行?我雖然是醫修,可是裁春厲害得很,比他們劍修哪里不如!” 元清杭沒空辯解,帶著十來個少年拔腿就走:“你個子矮,又太瘦!” 常媛兒呆呆望著他像風一樣跑開,忽然一跺腳,氣得淚花差點飛出來。 什么胡話啊,打架為什么要看高矮胖瘦!…… 第170章 鬼陣 墓園里,凄風嗚咽,中心地帶,交戰的靈力和劍氣混在一處,不時沖上夜空,驚起四周棲息在樹上的寒鴉和夜梟。 可剛飛上半空,頭頂上卻有道無形的屏障攔在半空,無數驚鳥慘叫一聲,羽毛亂飛,頭頸被削,從半空急墜下來,掉在地上,鮮血淋漓。 元清杭帶著一群少年,蜷縮在墓園一角,將大家打扮完畢,小聲道:“先藏好了,待會兒聽我口令,你們再出來。帶好瞬移符,千萬都小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