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黃粱 第55節
“生日快樂?!彼f。 “你那天說過了?!?/br> “…那就留給明年吧?!?/br> “我不收這種東西?!?/br> “…那我收回?!?/br> “你想收回就收回?” 他語氣沉冷,梁風望向自己的腳尖,無聲地笑了笑。 她還在妄想什么?他的態度早已說明了一切。 她從來都不是有選擇的那個,沈頤洲才是。 身體變得很空,封閉的屋子里有洶涌的風從她的胸膛穿過。 帶走所有的情緒。 “沈頤洲?!?/br> 梁風忽然喊他的名字。 她聲音其實并沒有太大的起伏,像是和無數個再普通不過的電話結尾一般。 梁風輕聲道:“再見?!?/br> 最最簡單的兩個字,是她最后的一點奢念。 奢念他也如常地同她說一句“再見”,寧愿他沒能聽出來她的意思,梁風也心滿意足地把這次告別當作是他們之間體面的結束。 可她等了許久,電話里都沒再傳出任何的聲響。 梁風的心層層冷了下去,他就連最后的體面都不肯給她。 可就在她要掛斷電話的一刻,沈頤洲忽然冷聲開口: “我幾時同意過要結束?” 作者有話說: 嘿嘿嘿嘿! 想求個作者收藏!如果喜歡這篇文的寶可以進我的專欄點擊一下“收藏作者”! 謝謝!鞠躬!50個紅包! 感謝在2022-07-23 19:54:14~2022-07-24 17:21:2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笑瑯然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芽芽、鯊魚愛吃車厘子. 2瓶;南微、yee、52578944、vk、siss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8章 二十八/無可救藥 “你要梁風怎么回答?” 賀忱坐在床側的椅子上, 側身把煙掐滅在煙灰缸。 醫生在一旁幫著沈頤洲包扎大腿上的傷口,一根并不常用的圓珠筆在突如其來的車禍里變成了最佳的“行兇利器”,穩準狠地劃傷了沈頤洲的大腿。 傷口說大不大, 說小也絕不算小。 醫生說縫針要打麻醉,沈頤洲淡聲說他不需要。 干挨八針是什么樣的感覺? 賀忱在一旁看著,沈頤洲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只閉目靠在床頭, 像是根本感受不到那根在他皮rou里穿梭的針。 煙灰缸里飄起一小縷白煙, 醫生幫沈頤洲包扎完畢。 “一個星期后我再來給您拆線?!?/br> 沈頤洲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抬手叫他出去。 賀忱看著臥室門重新關上,又說道:“也怪我,昨天喝酒不該鬧到二叔你頭上,省得你倆現在又鬧別扭?!?/br> 沈頤洲瞥他一眼, 沒理他。 “不過話說回來, 我還真不知道梁風能有什么其他的答案。除了說相信你,她難道還敢說你二叔花名在外她根本不信?” 沈頤洲忽的冷笑一聲:“怎么,你現在也是她那邊的了?” 賀忱:“倒也不是這樣,有些事情從前我不會說。但是既然那天二叔叫我去找她,我想她到底是有些不一樣的?!?/br> 沈頤洲面色依舊不明, 只有些冷淡地說:“你沒事就先回去, 我困了?!?/br> 賀忱笑笑, 站起身子:“行, 那二叔先養著,車禍的事情我這邊會幫你查清楚?!?/br> 他說完就走出了臥室。 窗外天色已經漸暗,賀忱大步朝著樓下走去。 昨天晚上沈頤洲從聚會上離開后又叫司機帶著去了一趟南苑。 那地方就連賀忱都只去過一次,是沈頤洲和蕭琴當年剛從意大利回來在燕京的第一個住處?,F在沈恪和蕭琴名義上居住的地方已是另一套位于半山腰的宅子, 南苑便空了下來。 沈頤洲沒說昨天晚上為什么忽然又去了南苑, 賀忱接到消息的時候已是今天早晨, 沈頤洲自己打的電話。他獨自從南苑開車回來時遇到一輛汽車失控直直地撞上了他。 沈頤洲的車翻了幾圈撞到路側的花壇里,很快就有路人聞聲趕來。 他昏迷了幾分鐘,醒來的時候已被人拖到平地上等待救護車。 肇事者不翼而飛。 沈頤洲和賀忱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那幾個恰好經過的路人,他或許已有生命危險。 賀忱將車開出車庫,給自己的父親去了一個電話。 賀章霖接起電話的時候,已經知道了事情的所有經過。 “我已叫下面成立小組去查,你請沈家放心?!?/br> 賀忱應了一聲,將車朝家開去。 誰知第二天一早,沈頤洲又來了電話。 “查一下梁風去哪了?!?/br> 賀忱手機拿開看了眼時間,剛剛五點半。他嘴角笑起,直接問道:“要我去接嗎?” 沈頤洲沉默了片刻。 “晚點?!?/br> - 梁風沒想到賀忱會來接她。 他沒把車停在院口,而是頗為“懂事”地停在了不遠處的拐角。 價格高昂的豪車出現在鄉下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會引來難以猜測的“謠言?!?/br> 梁風只問他沈頤洲怎么樣了。 賀忱說受傷嚴重,下不了床。 梁風臉色發白,卻不肯和他上車。 賀忱耐心地等了她一刻:“就算是要分手,也要當面說清楚比較好?!?/br> 梁風目光倏地看過去,賀忱已緩步走到車前開了門,像是篤定她會跟自己走,他說: “我在這邊等你,你收拾一下,別著急?!?/br> 一個小時不到的車程,賀忱的車到了沈頤洲的別墅。 他沒下車,只在臨走前告訴梁風:“他這次車禍不是意外?!?/br> 梁風站在車外久久沒有說話,雙唇因為抿起而逐漸失去血色。良久,才緩聲問道: “你說他是被人故意傷害的?” 賀忱點了點頭,似是早就習以為常。 “商場官場,沒有哪個是好混的?!?/br> 他說完朝梁風笑笑:“我的事情做完了,希望下次吃飯還能看到你?!?/br> 賀忱隨后就倒車離開了,梁風站在車庫,無聲地吸了一口氣,隨后抬步朝門口走去。 家里很安靜。 平時這個點,沈頤洲至少該下來吃午飯了。 梁風推門進去,卻沒看到阿姨的身影。 她沿著樓梯上了樓,看見臥室的門開了一條小縫。 抬手輕輕推開,里面拉上了厚重的窗簾。 房間的暖氣又被他關掉了,他一個人待著的地方永遠聚不起任何的熱氣。 可是,她分明記得偎在他懷里時,他身體傳來的溫度。 只是此刻這樣遠遠地看向他,卻像是走進了冬日里的一潭湖水。 溫度被剝奪,呼吸也如是。 梁風輕輕地把門關上,抬手將暖氣打開。 而后緩步往里走。 眼睛逐漸適應臥室里的黑暗,這才發現床上并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