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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轉頭去看雁歸秋,疑惑里面還夾雜著幾分恨鐵不成鋼,好像是不理解她們為什么要混在一起。 但兩人的手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握著,視線稍微往下偏移幾分就決不能忽視。 雁歸秋干脆放下自己的傘,跟江雪鶴靠在一處。 未等覃母說些什么,江雪鶴便先看著她,聲音里帶著幾分冷意問:“請問你對我女朋友說這些話是什么意思?” 第55章 覃母臉色變了變。 “什么叫你的女朋友?”覃母看向雁歸秋,質問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喜歡曦曦嗎?” 雁歸秋說:“您誤會了?!?/br> 覃母臉色稍緩。 雁歸秋緊跟著又說:“我跟覃小姐一直都不熟?!?/br> 覃母臉上笑意一滯,臉色轉瞬間又暗了下來。 覃向曦走出校門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母親與江雪鶴和雁歸秋吵架的場景。 更精準一點來說,也可以說是覃母單方面的“撒潑”。 覃母指責雁歸秋善變,薄情寡義,轉頭又說江雪鶴會勾|引人,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妖法才接連叫不同的人暈頭轉向地撲向她。 那兩人明顯不太想理會她,并未跟她再繼續糾纏下去,轉身便走向后面那輛車。 覃母卻不依不饒,只差下車去追在她們屁股后面罵了。 幸好雨又下大了,路上來往的人少了,離得遠一些的也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些什么,只是投來好奇的打量視線。 覃向曦在心底稍稍慶幸了一下,臉色卻又漲得通紅。 她幾乎不敢對上周圍路人的視線,低著頭沖進雨里。 以前她的父母對她也是“回護”至此嗎? 重生而來的覃向曦多多少學會了看別人的眼色,知曉母親是為何追著雁歸秋和江雪鶴罵,她心底卻并沒有覺得高興,反而只有尷尬與羞恥。 但緊跟著,她又控制不住有些飄飄然—— 父母這般沖動,全是因為她。 甚至工作都被放到次要的位置上,寸步不離地守著她,無微不至地關照著她。 母親做了二十來年的貴婦人,這時候卻也跟著搬進覃向曦那間出租屋,為她洗手作羹湯。 父親沉默寡言一些,卻用實際的陪伴和行動默默表達著自己的支持。 這個世界上,除了父母,再也不會有人這樣全心全意地愛她了。 覃母看見女兒過來,立刻止住責備的罵聲,眉開眼笑地沖女兒招手:“曦曦,怎么這么快就結束了,快,快上車,別著涼了?!?/br> 她一邊說著,一邊下車,匆匆跑到覃向曦身邊,拉著她的手將她推進車后座。 覃向曦也撐了傘,身上并沒有淋到多少雨,但母親早就備好干毛巾和熱水遞過來,覃父也默默打高了車里的溫度。 至于后面那兩個叫覃母咬牙切齒的女人,一下子又叫她全部忘到了腦后,滿心滿眼只剩下眼前的女兒。 但他們似乎完全沒有覺察到女兒這段時間的異常。 或許應該說,他們覺察到了,但也認為全是他人的過錯引起,才叫女兒吃了這么多苦頭,變成如今這副謹小慎微恍恍惚惚的模樣。 覃向曦被那一拽就拽回了現實里,然后便是無休止地下墜。 父母與記憶中截然不同的緊張態度,初時叫她歡喜,隨即又叫她漸漸生出惶恐來—— 那些差別、那些變化,只會一遍遍地反復提醒她,這個世界與她前世并不相同。 覃向曦捧著熱水,卻感覺不到溫度,眼神恍惚地看向車里的一角,只有余光瞥見母親的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著些什么。 但她什么都聽不見。 意識的最后,只有母親的一聲驚呼:“曦曦!” - 畫廊。 回來之后,雁歸秋才知道覃父覃母去學校之前,又來找了江雪鶴一趟。 原先是想在門口鬧一陣的,反復追問江雪鶴到底對女兒說了什么話,但江雪鶴實話告知,他們卻又不信,堅稱一定是江雪鶴刺激到了覃向曦。 兩人偏偏還堵在正門口,擺明了就是不想讓江雪鶴再繼續做生意。 要不是下雨,門外看熱鬧的人大概能從街頭排到街角。 最后還是江雪鶴直接掏出手機說要報警,兩人才猶豫了一下,轉身離開。 那時候江雪鶴還有些奇怪他們為什么走得這么輕易,傍晚去接雁歸秋又迎面撞上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大概是為了防止耽擱到接覃向曦的時間。 雁歸秋聽完也不由咋舌:“這還真是夠寵愛女兒的?!?/br> 江雪鶴一邊給雁歸秋倒茶,一邊說道:“他們這是典型的愛美人不愛江山,只是美人代換成了江山。我聽說他們家的公司最近有些動蕩,但看起來他們好像也不太能抽出時間去管?!?/br> 雁歸秋指尖敲敲桌沿,抬頭看了江雪鶴一眼,問:“你有興趣?” 江雪鶴搖了搖頭:“對現在的我來說,目標太大。不過真正想要的人也多的是?!?/br> 說起覃家,好多人是咬緊牙關才能勉強掩住自己臉上的羨慕嫉妒恨。 覃家最早開的是夫妻店,夫妻倆都有些小聰明,直覺也很敏銳,及時抓住了機會,便成了時代風口上那只豬。 然而后續的野心和魄力都有些跟不上,便導致他們的公司有些高不成低不就,叫旁人看著又是嫉妒又是痛心,時不時就有人想著“如果換我那時候抓住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