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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反倒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扶了她一把:“你沒事吧?” 覃向曦回過頭,有些木訥地看他一眼,僵硬地搖了搖頭。 路人是個大媽,手上還掛著菜籃子,上下打量她一眼,見她沒留神肩膀都被雨水打濕,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有些cao心地問:“小姑娘你沒事吧?不會是失戀了吧?” 覃向曦神色不太好看,大約哪個神情的變化叫大媽誤解了,大媽以過來人的姿態拍了拍她的肩。 “哎呀,要說你們小年輕還有這個閑情逸致呢,等你往后長大了,再往前看,這還叫個什么事呢。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不滿大街都是,一個分手了就說明不合適嘛,再換下一個不就好了……” 大媽滔滔不絕地開解起覃向曦,周圍路過的人也不由地投來看熱鬧的目光。 校門口恰好走出來的還有覃向曦的同班同學,也一眼看到她。 眼看著那位同學要走過來,覃向曦才回過神,有些尷尬地打斷大媽,低下頭匆匆往學校里跑去,恰好與那位同學擦肩而過,連對方打招呼也當做沒有聽見。 大媽還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啊,心思全放在情情|愛愛上面,有那份心思還不如放在學習上面,好好學習回報社會呢……” 那位同學看看大媽,又回頭看看覃向曦的背影,從茫然變成黃壤,一副忽然明白過來什么的神情。 埋著頭跑進校園里的覃向曦打了個噴嚏。 - 雁歸秋收好傘走進教室的時候,舍友已經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 一見了她,舍友便拼命朝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雁歸秋一路走過去,時不時就有班上的同學跟她打招呼,還有人聽說她交女朋友的事,不由打趣著祝福了幾句。 她也不臉紅,一一笑著應過去。 走到角落位置的時候,舍友已經急得開始抖腿了。 “怎么了?”雁歸秋坐下來問她。 “你之前不是問覃向曦的事嗎?!鄙嵊盐嬷靿旱土寺曇?,“我聽說她今天就要回學校了?!?/br> 我剛剛還碰到她了。 雁歸秋在心底默默補充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劇情”的慣性,學校那么大、里面那么多人,偏偏只叫她們這么三番五次的相遇。 換做是江雪鶴,她大概會覺得天意的祝福,換成覃向曦,她就只覺得麻煩了。 有了對象的人,就是這么雙標。 但雁歸秋沒有說出來,安靜地聽舍友繼續往下說。 先前打聽覃向曦的事的時候,舍友一是擔心她利用雁歸秋,二是單純閑著無聊,但前段時間聽說了一些風聲,還叫她有些愧疚。 有人說看見覃向曦去了醫院的心理科,而且是去了好幾家并且接連去了好幾天,她父母全程陪同,滿臉焦急擔憂之色絕非作偽。 于是很多人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前段時間學校里的流言。 有些同理心的人不由有些愧疚,偶爾聽見旁人再提也會有人制止。 這么段時間過去,學校里倒是沒什么人再提覃向曦和那位花花公子的逸聞了。 當然私下里說覃向曦是刻意賣慘博同情的也不是沒有,但到底也沒再敢放在明面上來說。 雁歸秋心底清楚真實原因和傳聞南轅北轍。 重生之后帶來的落差或許才是叫她覺得最不能接受的部分。 無論是劇情還是現實里,覃向曦在心理上都是被保護得很好的小公主,陡然間遭逢巨變,很容易陷入其中走不出來。 否則前世也不會選擇跳樓自殺這么沖動的方式了。 剛剛在門口見的那一面,就叫雁歸秋把覃向曦臉上的驚詫、失落和打擊看得清清楚楚。 這一位,恐怕不是她以前所熟悉的那位覃向曦。 往這上面一想,雁歸秋反倒有些悵然—— 那原本的覃向曦去哪兒了呢? 雖然以前的覃向曦也有些以自我為中心,也給她帶來了許多的麻煩,可畢竟也是她看著長大的活生生的人…… 有些事不好多想。 雁歸秋強行拉回了自己的注意力,又聽見舍友在旁邊說:“……前兩天剛公布的畢業匯演名單里,有人發現她的名字在上面,這兩天估計是要回來排練了?!?/br> 覃向曦讀的是音樂藝術學院,最擅長的是小提琴,早前學?;顒訒r常都能看見她的身影。 但自從不久前因為她的緣故導致一些同學錯過了去國外集訓匯演的機會,再加上后來一些不太好的流言,學校里不止同專業的同學,那些老師對她也相當冷淡。 四月初的一次學?;顒?,覃向曦就被排擠沒能上場。 不過從同學到老師都能說出一些理由來,比如給新生機會,而且新生水平明顯比覃向曦要高一些。 這么一說就叫人難以辯駁了。 很多人猜畢業匯演的活動上大概也看不到她的身影了,就算有,最多也就是個配角。 結果卻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 前座的同學聽她們低聲聊八卦,也忍不住湊過來說:“還能有什么原因,她爹媽有錢唄,我聽我那邊的朋友說,她們一整層樓的設備都翻新過了,都是覃向曦她爹媽砸的錢,那畢業匯演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大型活動,院長做主塞進去了,也就加點時長的事,誰能說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