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
但是如果選擇席涉,她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審判長,”鄒陽平靜地開口,“我申請我的一號證人出場?!?/br> 得到允許后,候審廳的門被打開,一直坐在一號證人位置上的彭越慢條斯理的走了出去。 “審判長,”彭越站在證人席上,禮貌地做了自我介紹,“我是湖州市尋暖心理咨詢室的總負責人彭越,從今年的四月份,我就一直在給原告之一的席雨做心理輔導?!?/br> 說著他拿出席雨的心理檢測證明,“席雨在遭受了繼父的長期猥褻和虐待之后,心理上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這是所有的相關材料?!?/br> 法警將復印的材料遞交上去,審判長和審判員一一接過,垂眸看著。 “審判長,”申浩然方的律師反駁道,“我懷疑這些資料的真實性,申請重新對原告做心里檢測?!?/br> “審判長,”彭越提醒道,“下面是湖州市第一人民醫院心理咨詢科針對席雨的情況,給出的檢測報告?!?/br> “檢測報告不能說明什么,”對方律師一臉冷漠,“原告的心理問題是不是和外界有關,有沒有遭遇其他人的侵-害,都是未知情況,所以并不能算直接和我的當事人有關?!?/br> “我的當事人已經明確指出,”鄒陽立刻說,“對她造成這種精神侵害的是被告申浩然,請審判長正視這個問題?!?/br> 審判看著手里的材料點了下頭,同時警告道:“被告律師,請注意你的言辭?!?/br> 第38章 這個少年不好惹(21) 庭審(二) “是, 審判長?!睂Ψ铰蓭熈⒖坦Ь吹爻瘜徟信_點了點頭,隨即申請自己的第二位證人出場。 得到允許后,一個衣著樸素的中年男子跟在法警身后走進審判庭。 “審判長、審判員,”對方抬手推了推鼻梁上厚重的眼鏡, 自我介紹道,“我叫王義德,是仁德中學的一名任職教師, 也是原告席涉的語文老師?!?/br> “王老師你好,”對方律師詢問道,“您剛才說席涉是您的學生, 是嗎?” “是的?!蓖趿x德點頭。 “那您可以跟我們說一下,席涉平時在學校里的表現嗎?”對方律師問。 “好的,”王義德先是嘆了口氣,才一臉失望地說,“我的學生席涉, 在學校里屢次違反紀律、霸凌同學,甚至跟社會上的一些不良青年有來往。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他跟那些小混混在街邊打架,把自己弄得一身是傷?!?/br> “您是說,席涉身上的傷都是和那些社會上的小混混打架弄得,”對方律師準確地抓住重點, 確認道,“是嗎?” “是的,”王義德回答道,“我作為他的老師, 曾多次對他進行勸阻, 但他非但不聽, 還多次威脅我再管閑事就找人打我。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語文老師, 也拿他沒什么辦法,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br> “席涉曾經威脅過要對您使用暴力嗎?”對方律師一臉嚴肅,“請問這件事您跟其他人談起過嗎?” “有的,”王義德點頭,“我曾經趁家訪的時候,跟席涉的母親席夢蘭說起過,但她也只是哭,說自己也沒辦法,因為席涉發起脾氣來,連她都打?!?/br> “席女士,”律師又轉向席夢蘭,再次確認道,“是這樣嗎?” 坐在原告席上的席雨猛地抬起頭,看向另一側的席夢蘭。 席夢蘭頓了一下,緩緩點頭,“是,席涉不太好管教,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教育好他..是我的錯?!?/br> 說著,她挽起衣袖,露出胳膊上一道長長的疤痕,“這是前段時間,他打我的時候留下的舊傷..他都長成大孩子了,我根本無力反抗..” 話還沒說完,她便哽咽著紅了眼眶,抬手用手背擦拭眼淚。 席雨收回視線,遮住了眼底nongnong的失望。 手掌被抓了抓,她緩緩抬頭看向身邊的哥哥,后者回了她一個淺淺的笑,示意自己沒事。 身側圍觀全程的鄒陽微微嘆氣。 兄妹兩個,一個拼盡全力,才在那樣險惡的環境下護住meimei周全;另一個,自己所有的苦難都被母親否認的時候都沒有什么反應,卻在哥哥被誣陷時如此委屈。 幾乎可以想象,兩年來這兄妹倆究竟是在什么樣的環境下生存,才會本能的只顧及對方,全然忘了自己的感受。 “審判長,我的提問結束了?!睂Ψ铰蓭煶晒Π褜徟虚L對席涉的印象拉到最低,滿意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審判長,”鄒陽將手里的資料攏了攏,站起身道,“我請求我的二號證人出庭?!?/br> 隨著法警將候審室的門推開,一身警服的周軼緩步走入證人席。 “兩年前,席雨第一次遭遇猥褻的時候,案件是我處理的,”周軼緩緩道,“當時為了查清楚席涉的情況,我專門去仁德學校做過調查。很多人對席涉的評價都是,很安靜、話不多、學習也好、但身上經常會出現莫名其妙的傷口?!?/br> 審判長捏著鄒陽提供的那些書面問詢筆錄垂眸看著,微微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周軼轉過頭,看向另一邊的王義德,平靜地陳述道:“巧的是,我恰好問到了這位王義德老師,他當時給我的回答和今天在庭審現場的完全不一樣?!?/br> “您記錯了吧,”王義德臉色未變,“我不記得什么時候接受過您的詢問..學校里那么多老師,周警官怕不是認錯人了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