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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隨行醫師身邊的“隱”一邊給金發的師弟纏成一個只露頭的蠶繭,一邊對沉默地在一邊看著的獪岳說道: “絕對不會有什么問題的,他做得很好,你也做得很好,所以不用再擔心了?!?/br> “我怎么會擔心那個廢物?!?/br> 獪岳毫不猶豫地否認道: “知道他沒事就無所謂了,沒什么可擔心的,不過是覺得他會中毒實在太沒用了而已?!?/br> ——本來也是這樣,廢物兒子自己分明有著那么迅疾如同閃電的一刀,就算是自己一個人呆在那田蜘蛛山里也不會遇到生命危險,鎹鴉剛剛已經傳遞了“下弦鬼已被水柱斬殺”的消息,剩下那些不成氣候的鬼根本就奈何不了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廢物。 他也根本沒必要再擔心,那種會令他脖頸發涼的劍型足以對付“十二鬼月”下大半的惡鬼,就算廢物兒子中了鬼毒,但也已經為他注射了緩解藥劑……他的確再沒有什么理由擔心了吧? 呆在這里不打算離開,也只是因為暫時沒什么地方可去而已,那田蜘蛛山的鬼已經全部清剿完畢,治療傷者用不到他,現在去和那幾個所謂的“隊友”匯合,八成也只會被用排斥的目光盯著看,一開始離隊的就是他自己,就算斬了那只脖子很硬的鬼,估計也很難把戰績記下來——畢竟是擅自離隊。 “是這樣嗎?” 隱詫異地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下移,盯著他攥成拳頭的手看了看,隨后搖搖頭離開:“有什么可否認的,這么明顯的事……” “……” 中了鬼毒的隊員還有很多,也的確如隱所說,相比較那些幾乎就剩下一個頭和小半截蜘蛛身子的隊員,廢物兒子現在好歹只是手腳縮短了一點,就算沒有血清解毒,曬兩個月的太陽也能恢復過來,他的確是中毒的隊員中癥狀最輕的一個。 一言不發地目送著“隱”的隊員離開,獪岳挪回目光,和被包成一個只露出淚汪汪金褐色大眼睛蠶繭的廢物兒子對視了幾秒鐘,抬手捏住了一小撮露在外面的金發,然后稍稍遠離。 “廢物,你開始掉頭發了?!?/br> 獪岳毫不留情地把手指里捏著的金色發絲湊到廢物兒子眼前,讓他好好看個清楚,然后開口嘲諷道: “這樣下去,你會變成禿子吧?” “???!” 被整個包進蠶繭里的家伙立刻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死死盯住了剛剛還長在自己腦袋上的金發,似乎是很想要崩潰地大叫些什么,不過礙于嘴巴也被一起纏進了“蠶繭”里,只能又急又怒地“嗚嗚嗚”幾聲,接著投以怒視。 ——師弟已經慘到面對恐怖的脫發,師兄怎么可以毫無同理心地嘲諷!過分!太過分了?。?! ——他先前真是腦子抽了,中了毒才會神智不清醒,竟然覺得把他背在背上的師兄也很溫柔……這是哪門子的溫柔!開口就是譏諷,師兄的性格簡直爛透了?。?! ——他要寫信告訴爺爺?。?! * 那田蜘蛛山的清剿與救援算是很順利地結束,雖說獪岳也沒見到所謂的“十二鬼月”,但根據后來打掃戰場的“隱”所說,這次殺死的是“十二鬼月”中的下弦之五,并且是被水柱富岡義勇一刀就秒掉的。 分明是最強的十二只鬼之一,卻被一刀秒掉……別人聽起這件事都是在感慨水柱大人的實力真強,但是有點莫名其妙的,獪岳腦子里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卻是“區區下弦,死得快也正?!?。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他還從來沒見過“十二鬼月”,也不清楚自己的實力究竟能不能應付這所謂“被富岡義勇一刀秒掉的下弦之五”,怎么就有這么一種高高在上仿佛看不起“下弦”的想法?就算只是一閃而過也很奇怪吧? 不過這說到底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獪岳連情緒都懶得分過去,他在那田蜘蛛山的清剿結束之后就跟著一起去了蟲柱蝴蝶忍的蝶屋,雖說他身上沒什么傷,但無論是廢物兒子,廢物兒子那個豬頭隊友,還是回來路上遇到的村田,全都一起被打包塞進了病房,據說都需要養一陣子的傷。 順便,因為蝶屋人手一時不夠,所以劃水沒有領別的任務走人的獪岳也被抓了壯丁,冷著一張臉被蝶屋那個雙馬尾的女隊員塞了一整個托盤的湯碗,毫不客氣地打發走去給包扎完畢的隊士送藥。 “所以你又是什么傷?” 獪岳沖著胳膊吊了個夾板的村田挑了挑眉:“骨折的話需要在這里養傷嗎?” “不僅僅是骨折……” 村田弱弱地回答:“肋骨也斷了幾根,還傷到了內臟……我也沒想到會傷得這么重啊,不過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吧?我們同一批進去的隊員死傷了一大半,我還活著已經是萬幸了?!?/br> “你的確很幸運?!?/br> 獪岳面無表情把一整盤藥都墩在病床邊的床頭柜上,絲毫不準備像個合格的蝶屋天使那樣挨個送到傷員手中——誰要去伺候這幫家伙???這不是還有只手能動嗎,那就去自己拿藥喝,兩只手都動不了就用牙齒去咬碗邊,總會有辦法的,他可沒那些閑心去給一群不記得臉的家伙喂藥。 托盤放下之后,獪岳也沒打算在病房里繼續待著,聽村田說那個頭上帶疤的灶門似乎被帶去柱合會議了,那只小不點鬼不知道在哪兒,不過那種場合被帶過去,十有八·九是小不點鬼的事被發現……結局怎么樣就看灶門自己怎么解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