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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笑了:這可不算是分內職責,你們辦的很好,王爺可賞你們了沒有? 韓九說不出話來了。 方婉又笑:回頭我替你們王爺賞吧。 接著她又似想到了什么似的笑道:不對,連我也是替他干活的,他該賞我才是,我還替他賞人呢! 韓九其實不是很明白,為什么方婉今天下晌午會施施然的來景王府乘涼,景王殿下明明不在府里啊??墒蔷巴醺l敢怠慢方姑娘呢?別說景王殿下待方姑娘如珠如寶了,便是宮里的太后娘娘、太妃娘娘兩尊大神,都對方姑娘另眼相看呢。 方婉正在這與韓九聊天,雖然韓九基本不說話,偶爾回答一句都干巴巴的,但方婉好似一點也沒覺得悶,喝了一杯茶,綠梅往后頭一看,橙花穿過抄手游廊走到這邊來,很有分寸的沒進去,只在亭子外,跟綠梅說了一句話。 綠梅這便過來,輕聲道:姑娘,承恩公夫人來求見景王殿下了。 方婉笑笑:瞧,該我干活了。 韓九這才明白,原來方婉是來等承恩公夫人的。 仔細想想也不意外,如今外頭都在說景王殿下是包青天在世,是難得的賢王,為民做主,承恩公府當然不可能不知道,既然景王殿下出頭管這件事,他們家不來求王爺,還能求誰呢? 也不知道承恩公府的人,到底有沒有猜到這件事其實根本就是方姑娘一手策劃的呢,王爺只負責叫人照著樣子辦,到時候在那里出現,讓民眾一睹賢王風采。 方婉好似猜到了韓九的想法,笑道:他們家的人有點棒槌,也難說有沒有猜到,不過就是他們家猜到這事兒跟我有相干,也抹不開面子到我們家去的。方家怎么當得起承恩公府賠罪呢?不過這沒有相干,我也不是來看他們家熱鬧的,我只是來替你們王爺做惡人的,你們王爺只要做賢王就是了。 方婉說是這樣說,可那笑容,韓九怎么看怎么覺得方姑娘就是來看承恩公府的熱鬧的,替王爺擋駕,才是排第二的呢。 其實,換了誰是方姑娘,不來看這樣的熱鬧呢? 方婉起身往前頭去,韓九便欠身,退了出去,不過韓九還是未雨綢繆的吩咐了府里的侍衛在前頭警戒,免得等會兒承恩公夫人惱的厲害了,把方姑娘給打一頓。 阮夫人進門兒的時候,景王府的人很客氣,景王府的大管家媳婦她也是認得的,進門兒就打發了一百兩銀子的銀票,聽她說話,與往日里也是一模一樣的,并沒有流露出什么別的神情來,心下稍安。 坐在景王府的正廳里,立時有丫鬟送了茶和一碟兩式的點心并一碟兩種鮮果來,絲毫沒有怠慢的意思。 阮夫人坐著喝了半盅茶,沒見景王爺出來,卻見屏風后頭轉出來一個衣著雅致,容貌清麗的姑娘來。 阮夫人立時臉色就變了一變,這不是那個姓方的狐貍精嗎?這還沒賜婚呢,她怎么就在景王府登堂入室了? 方婉笑盈盈的走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下來,阮夫人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可這會兒她是來求景王殿下的,端不起長輩的架子,不得不耐著脾氣,問道:不知這是哪位姑娘?我是來見景王殿下的。 那一日在慈寧宮,兩人是見過的,說過話的,這會兒她當不認得,倒不完全是看不起方婉的意思,更多的是表示我是來見景王的,你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順的就敢出來見客? 可惜她面對的是方婉,方婉仿佛當沒聽到一般,微笑道:景王殿下不在府里,我來替他見一見夫人,也是一樣的。 連賜婚都還沒有,這狐貍精怎么好意思這樣大言不慚的! 阮夫人臉色變了好幾變,終于還是忍住了氣,這個時候得罪方婉,也未免太不智了些,便說:既然王爺不在,那我便先告辭了。 方婉笑道:夫人是有話要跟王爺說嗎?其實與我說也是一樣的,王爺這些日子有要緊差事要辦,只怕無暇接見夫人呢。 阮夫人忍氣道:我好歹也是王爺的舅母,王爺連見也不肯見我,若是叫人知道了,只怕王爺的名聲也不好聽罷。 方婉一臉賢內助的模樣:自古忠孝難以兩全,王爺為朝廷辦差,是為著社稷萬民,就連宮里的太后娘娘、太妃娘娘都打發人來吩咐了,王爺如今在辦差,自是忙碌,就不必進宮請安了,就是王爺在萬忙中要去給娘娘們請安,也要務必勸著些兒。娘娘們說了,孝心不在這些虛禮上,王爺只管實心為民辦事,為皇上分憂,差事辦的好,才是王爺的孝心呢。 太后娘娘、太妃娘娘,一個占了嫡母,一個占了生母,不管從哪兒說,都比這位舅母強的多了,方婉笑道:夫人說是不是? 阮夫人雖是跋扈,卻也不是真蠢,此時自然是明白了方婉的意思,他們家這是別想親自找景王求情了,不管蕭重是不是真的在忙,他也不會見他們家的人的。 阮夫人不得不打落牙齒和血吞,掙扎了半晌,終于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也罷了。不過還有一件事,前日碼頭的事,我回家后就吩咐人查了,回頭查實了,是哪個不懂事的混賬奴才叫底下人開的船,便立刻綁了來,親自送去貴府賠罪。 太屈辱了,阮夫人昨日還對方婉愛理不理,且還發狠,這方家算是什么東西,碰了一下船罷了,就指望著攀上景王的勁兒,要他們這端敬皇后的娘家,堂堂的承恩公府去賠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