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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樂驚訝,畢竟她清清楚楚的記得,玩具箱里確實只有一本書。 你看這書雖然名為陰陽十二篇,但最后一冊的篇名為第六篇,沈宴對比著工具書上的字,所以說第七篇之后的內容應該在下冊上。 難得有空吃個早飯,順便旁觀他們學術討論的秦法醫實在是忍無可忍:說了這么多,你到底看沒看懂這書講的什么呀?要是沒看懂,你說一聲,我也好找別人幫忙去! 沈宴趕緊抓住她的手:寶貝兒你別找別人,我看懂了!這書啊,前六篇講的都是一些卜算、祭祀或者古典禮儀相關的內容,這在甲骨文中是很常見的,因為商人大多都很迷信鬼神。當然確實也像這位 寶樂答道:我姓姜。 也像這位姜同學說的,其中有一篇,通篇都是關于新生兒誕生時其親族為之舉辦的一個儀式。當時有個習俗,就是將剛出生的孩子用襁褓包裹住,再請巫醫取粗鹽洗身。古人認為,襁褓是離開母體后,人與世界的第一道聯系,而白色的粗鹽顆粒,象征純潔和童貞。你猜它象征返璞歸真,是有罪之人贖罪的一種方法,也能說得通。畢竟其他幾篇也差不多是以一個表象來襯托一種情感,或是激勵人奮斗,或是引導人向善。沈宴對寶樂的猜測給予了肯定的專業答復,這讓小姑娘一下自信了起來。 被他占了半天便宜的秦瑤,總算等他說完了話,毫不留情的甩開沈教授的手,朝天翻了個白眼:你這個書呆子亂叫什么,誰是你寶貝?回頭讓你那美女助教看到,背地里指不定要罵我幾百遍。 沈宴委屈巴巴的看向她:阿瑤,你喊我書呆子我認了,可你干嘛否認是我的寶貝嘛。再說了,我喊你寶貝,關王茉莉什么事? 哦豁精彩了,寶樂擺出專業的吃瓜姿勢,兩手托著下巴,眼珠在兩人之間來回轉,看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小姑娘現在就想拿手機把這幕拍下來,回頭剪成鬼畜視頻,發給他們世界的沈教授細品,可惜她向來是有賊心沒賊膽。 雖然瓜很好吃,但畢竟還是案子重要,作為在場唯一單身狗,寶樂同學終于想起打斷他們的幼兒園式拌嘴,沈教授你先等等再說話!沈夫人,之前韓組長和我說,如果最后確認了這本書可以作為線索,需要寫一個報告,你知道報告要怎么寫么? 秦瑤愣了一下,隨后這位御姐系的女法醫,rou眼可見的臉紅了,從臉頰一直紅到耳根。 沈宴!你和人家小姑娘說了什么鬼話!秦大美人原地跺了下腳,狠狠瞪了沈教授一眼,拎著她的早餐,二話不說逃離了現場。 阿瑤,你相信我,我什么也沒說!阿瑤,等等我! 沈教授是個聰明人,雖然口頭上讓秦瑤等他,但其實心里門兒清,這會上去別說刷好感度了,沒準還會討一頓打,所以他并沒有很積極的追上去。 摸了摸后腦勺,一臉無辜的沈教授傻笑著:姜同學,我還沒追到阿瑤呢,你怎么就喊她沈夫人了?不過其實你也沒喊錯,遲早她都得是沈夫人。阿瑤她臉皮薄,你不要生氣呀。 寶樂同學聽了他的話,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多大的錯,就像韓子陽他不是韓隊長一樣,韓子陽他姐目前竟然也不是沈夫人。只是你瞧這沈教授說的這些話,聽起來活脫脫一個傻白甜,但你細品一番,這不妥妥的白切黑發言,只能說他不愧是姓沈。 沈宴當然不知道小姑娘內心豐富的心理活動,但他見寶樂冷著一張臉,也不說話,還以為她是真的生氣了,出于為老婆道歉的心理,沈大教授趕緊提議:要不這樣吧,你要是信得過我,這本書放我這兒,我這兩天給你翻譯出來,怎么樣? 這沈教授親自出馬,當然是最好的,畢竟業界公認。 寶樂激動的淚眼汪汪:真的可以么! 沈教授立刻就感覺自己上了賊船,畢竟他也沒想到這姑娘變臉技術如此嫻熟。但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沈教授瞧著對方伸出一雙小爪子,似乎是想和自己握手。他畢竟年紀比對方大了十歲,怎么說都不太好意思和一個小姑娘一般計較。就在他也覺得應該意思一下過去握握手的時候,小姑娘突然連人帶椅子向后倒去。 寶樂其實沒想著和沈教授握手,她只是單純的伸了手。所以是沈教授誤會了,而且不僅他誤會了,剛在醫院抓完人回到警局,從后門進來的君之也誤會了。在沈宴即將碰到小姑娘之前,眼疾手快的君之迅速做出判斷,按著寶樂的椅子背,連椅子帶人拉進自己懷里。 好消息是,這個動作的確讓小姑娘避開了沈教授伸過來的手。壞消息是,仰面朝上的小姑娘,被他落在臉上的發絲戳的打了個噴嚏,口水和鼻涕可見的濺到了他的頭發上。 寶樂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等等,君之,我錯了,哈哈哈,別生氣,我給你洗洗噗。 君之放開她的椅子,瞥了她一眼拒絕道:不用。 小姑娘再接再厲:不要這么小氣嘛~ 寶樂,君之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韓子陽在審張儉,問你要不要去看看。 寶樂收好了東西,匆匆趕到審訊室門口。君之已經先她一步到了,她不知道他有沒有清理好頭發上的口水,但他一定整理過了,畢竟那個來到鏡中界之后就一直披散著頭發的人,竟然破天荒扎起了熟悉的馬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