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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認真聽著!端正態度!我...... 一番架勢擺足,正文還沒登場,就有一卷白紙,隨著她激烈的手上動作從袖中飄落,在空中散成三片。 兩個人眼神隨著白紙往下移動,直至它們落在地上。 姜鶴定睛一看,是寫滿字的宣紙。 岑微微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后立馬上前踩住,倒袖取符,運起靈力,引燃真火。 隨后,藍色的火焰頃刻吞噬掉宣紙,只剩下點兒黑色灰燼。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速度之快令姜鶴目瞪口呆。 不等姜鶴有什么反應,岑微微便再接再厲,蹲下身去,鼓起腮幫,活像個大青蛙,一口氣把它們全部吹散。 完成了毀尸滅跡的全過程。 師姐,那是什么?姜鶴冷靜發問。 那是,那是我的,岑微微站起身來,眼睛不自覺地看向左上角,看得出來在努力編謊,我的修行體悟! 呵呵呵呵 姜鶴眼力好,雖然岑微微反應迅速,也在紙頁飄落的的空隙中,瞥見了其中一面上的內容: 【是個筑基,碌碌無為,我真是為你感到羞恥】 赫然正是前天無為峰,岑微微慷慨激昂的一番言論。 這個人為了罵她,居然打草稿,還打了整整三篇! 姜鶴麻了,徹底麻了。 不知為何,我好像在師姐的體悟上,看到了我的名字呢。她幽幽地說。 哈?!怎么可能!你在胡說什么?!岑微微大聲反駁,情緒激烈,表情夸張,非常形象地展示了此地無銀三百兩。 然后在姜鶴飽含深意的眼神中,慢慢漲紅了臉。 你少在這里胡思亂想!我去打水,待會兒再與你分說!她厲聲宣告,絲滑轉身,只是離開的樣子多少帶點兒狼狽。 姜鶴默默注視著岑微微同手同腳地背影。 她覺得原書作者在設計人物性格時,肯定有某種錯覺,岑微微這家伙和嬌憨可愛還沾一點兒邊嗎? 哦,對,可能是憨吧 姜鶴嘆了口氣,拿著帕子往窗邊走去,決定離岑微微遠點,擼起袖子加油干,爭取早日脫離苦海。 咳咳。 咳嗽聲在書架后響起。 這里居然還有其他人? 姜鶴歪頭張望,想看看是哪個無知少年,爬上四樓看書這里邊可沒一本是能打開的。 結果正對上一雙黑沉沉的眸子。 好眼熟啊!不但眼熟,而且是昨天才見過的眼熟! 大師兄!姜鶴畢恭畢敬地打招呼。 表面上平靜而乖巧,內心卻激情昂揚 與昨天相比,她覺得自己腿也利索了,腰板也直了,底氣十足,恨不能立馬懟到沈行云面前,問他:你還記得當年長曲河畔的送雞仙人嗎? 是的,你的救命恩人,正是區區不才在下我! 她費了好半天功夫,才沉住氣。 畢竟解釋自己統共一百歲,卻在四百多年前就活著這件事,也是一件難題。 還是當做自己的終極保命法寶吧。 姜鶴做出定論。 說起來,為什么這幾天,男女主排著隊在自己面前打轉呢?姜鶴又想到另一個疑惑之處。 還是說,這里的劇情本來就應該是男女主充滿曖昧氣氛的相會,結果現在,主角之一卻被自己氣走了。 我是罪人。姜鶴捂臉。 好巧。沈行云頷首回應。 看樣子,他還記得這是昨天被自己塞過一本書的小師妹。 姜鶴也趕忙回復:好巧好巧。 沈行云手上攤著書冊,看一眼,翻一頁,速度之快,讓姜鶴不得不懷疑,這個人是否真的有看進去文字。 師兄,你看書好快啊。姜鶴小小地拍了一記馬屁,真不愧是...... 我知道了! 天才兩個字就被活生生卡了回去。 姜鶴回頭,就看見岑微微跟只剛剛遛彎兒回來的哈士奇似的,風風火火地找了過來。 顯而易見,她已經重整旗鼓了。 走至最后一個書架,她發現姜鶴正與人相對,上下打量一眼,驚訝地道,咦?行云師兄?你怎么在這兒? 沈行云的面部表情,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化。 他原本面無表情地專心看書,岑微微出現后,雙眉便蹙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 姜鶴覺得這里邊透露的信息絕對不是高興。 可是這是岑微微哎?看見女主角為什么不高興? 她來回琢磨了一下,認定這就是反派的愛情觀我喜歡你,但是我就是不表現出來,而且我還要假裝無所謂。 姜鶴點點頭,覺得這個思考方向沒錯就是有點幼稚,像個五百歲的青春期。 我自然是來看書的。他漫不經心地回答。 這兒?岑微微明擺著不相信,這可是四樓!你有什么書能看啊? 姜鶴眼看著沈行云眉頭越蹙越深,心頭警鈴大作,連忙發言:或許是因為這里安靜,師兄是常來看書,我昨天還遇到過。 --